♂!
“妈,您开吃饭吧。”
高淑惠脸上绷着,始终挤不出来一点笑容。
“哎,淑惠,你也快吃,跟妈一起吃。”
文秀喜不自胜,没想到白薇薇说的没错,这大年三十夜的,女儿果然回来了。
一顿年夜饭,高淑惠也没有多讲什么话。
吃完马上就要走,文秀知道,她家里婆婆和丈夫都在等着她,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淑惠,路上看着点儿。”
文秀不放心。
这时,白薇薇拉着高峰仪一人抱一个孩子道:“我们送淑惠回去吧?”
“不必了,嫂子,你和哥哥多陪陪妈。”
高淑惠一口回绝,转身就走:“我先走了。”
1985年的年历已经翻开了,谁也没想到,除夕夜这一天,天空上飘起了鹅毛大雪。
高淑惠走到半路的时候,鼻子眉毛睫毛上落满了雪花,远远看上去,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
她裹了裹围巾,哈了一口寒气,望着不远处,密密麻麻的万家灯火,眼眶酸涩得眼泪汹涌澎湃。
公交站台零落,只有她一个人停驻了片刻,然后继续往前走。
大年三十夜里,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她只能自己走回去。
然而,半路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她跑过来,男人眉眼诚挚,同新婚夜里一模一样的坚定,他举着一把伞,大手冻得通红,脸上肌肤发紫,却是坚硬的霜雪,那身军装配极了她。
“淑惠,终于找到你了。”
熊树成跑过来,站在她面前,像个大孩子,可是分明又是她最稳固的保护伞。
“树成……树成……”
高淑惠叹了口气,一滴眼泪从她眼角落下。
“淑惠,有我,一切有我。”
他揽住她,夫妻俩一起往家走。
“树成,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高淑惠蹙眉,苦着脸,哀伤不已。
老天爷分明对她不公,叫她沉沦得万劫不复。
可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又开始变了。
“你是我妻子,我当然对你好。”
熊树成随口说出一句话。
“我不是你妻子的时候……”
高淑惠顿了顿,她都记得,她不是白眼狼,她都记得的,她不是他妻子的时候,他还是对她很好,虽然喜欢缠着她,可是从来没有给她任何麻烦,处处照顾着她。
“淑惠,你值得我对你好。”
熊树成嘴角浮起一丝温柔的笑:“也许你当初救我的时候,不知道是我,但是你救完我之后却跑掉了,后来死都不肯承认,你看看,你多有骨气,明明以德报怨,却不叫人知道。”
虽然她出于私心,隐瞒了她不堪的过去。
可是人性如此,谁不想洗掉污点,重新过个好日子。
她自问对自己家无愧,可是母亲对她所做的,却刻薄百倍。
熊树成有自己的一套看人标准,他认定高淑惠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我……”
高淑惠想说,她是不想跟熊树成扯上任何关系,可是……似乎熊树成说的又是对的。
“淑惠,你只是暂时迷糊了,过去的事情蒙蔽了你的心,我……我又没有给你过好日子,反而牵连你家。”
男人声音低沉,但后面声音却高亢起来:“幸好,今年你嫂子来找你回去过年,这说明,你家里人又要重新接纳你,你以后又有心疼你的娘家人,还有我在保护着你,等你大学毕业后,一定前途无量,你看,老天爷在眷顾你啊!”
熊树成一直是个乐观正直的男人,高淑惠知道,她有时候,有时候学业很累的时候特别喜欢听他说话。
只是……
不知道为何,这一晚的话似乎不一样了,仿佛飞雪漫天里,涓涓暖流融入了她的心脏。
高淑惠痴了。
到底,孰对孰错?
天底下每一对夫妻大约都有这么一个雪夜的记忆,关乎于年轻里温暖悸动的心脏,跳跃的脉搏,呼吸间吞吐着的温情。
躲在暗处的高峰仪浑身上下落满了雪花,远远看上去,像樽冰雕,他手里拿着一把大油纸伞,脑子里思绪翻飞。
妹妹肯定是有问题,她简直像变了个人。
也许当初她自杀后,自己就应该多关注她,可惜……早在县城祁家那一场闹剧里,他们断了兄妹情谊。
他心知,高淑惠十有**是被江春红迷惑了。
要是到现在没有发觉江春红的诡计,他倒是真的不如一个女人!
现在回想一下:
从前高淑惠神神叨叨的时候,母亲就说过,她听薇薇妈的话。
最可疑的,她自杀那一晚,打电话不打给自己家里这边的院子,打到江春红那边去。
这到底是多信赖一个人,鬼门关走了一遭,醒过来第一件事居然打电话给一个外人!
更何况,他要是没记错……
熊树成和高淑惠那门亲事,刚开始熊母喝药自杀反对,他和白薇薇夫妻俩跑到医院去听一个病人痛哭流涕数落谩骂。
结果一个晚上过去了,熊母转眼就同意。
事即反常必有妖。
他当时立刻反对,且在家里说过,熊家态度反常,中间有鬼。
可是高淑惠一意孤行,他也懒得管她,管多了又是坏人。
结果,没过半年熊家就出了事。
熊父是贪污,贪污这个罪名要成立,且他职位不低,立案审查都要很长时间。
几个月那么匆忙不太可能。
恐怕早有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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