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进入寝宫的大门便停住了双脚,脸上由惊慌,渐渐转为疑惑,随即是想笑不敢笑的憋闷
云塌之上,羽林修泽刚刚扑倒汝欢的一冲之下,额头竟然撞击到了大床的栏杆!
这撞击之力使得酒精带来的眩晕瞬间如山洪暴发。
于是可怜的冥王殿下在大婚之日,啥也没来得及做,便这样晕了过去
此刻,还在推杯换盏的正殿之内,当花写月听到苏沐雪“耍酒疯”三个字,即便一直冷峻无波的明眸之中,也显然看得出焦灼与悔意。
“那现在”他的声音有着波动,显然言下之意是想问,要不要去阻拦?
苏沐雪阖上双眸静默了几秒,再次睁开,那双清亮的眸子恢复了暖流:“算了,还未进宫拜过天地与帝王,并未算得礼成,所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他们两人”
见四周耳目众多,苏沐雪并未言明,但花写月何等聪明,自然知道他意指那两人是契约婚姻,想来也不会有什么越矩的举动。
两人对望了一眼,似乎都想从对方的眼中找到肯定的自信。
同时想到了汝欢的沉稳,高悬的心瞬间放下,但又想到羽林修泽反复无常的性格,那刚刚平静的心律立刻再次加速。
他们都明白对方的心意,情敌的敌人,就是朋友。
一个冷傲,一个睿智。
如若可以联手,似乎便能阻碍那刚刚萌芽的恋情。
清冷与暖阳相遇,两束目光对视了几秒,他们恍然明白了,对方,都不是那种施展恶劣伎俩的卑鄙之人。
相视一笑,收回眸光。
花写月极轻的勾唇,使得苏沐雪清楚了,这个人,是个可以相交的朋友。
苏沐雪如风轻送的微笑,使得花写月懂得了,这个人,是个可以相交的朋友。
便在此时,殿外吵嚷之声大作,几声高分贝的女子喊叫之音穿透力极强,竟传入了大殿之内。
苏沐雪与花写月再次对望一眼,两人心中所想相同。
苏沐雪叫人立刻禀报冥王殿下,自己与花写月则先一步来到了冥王府正门。
大门之外,围着一圈身穿大红喜服的女子,她们各个长相奇特,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一时间将冥王府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这一圈女子之外,另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他们都抻着脖子睁大眼睛,争相向前观望着。
汝欢听到禀报,也很快来到了门口。
苏沐雪与花写月见到她迅速出现的身影,内心一喜,还未开口询问,便听汝欢抢先说道:“冥王殿下饮醉了酒,正在歇息。”
两人终于放下了高悬的心。
汝欢扯了扯衣领,幸好这喜服领子甚高,遮住了方才那妖孽在自己颈间留下的红梅烙印,如若让苏花二人见到,自己真是羞也羞死了!
稳了稳被妖孽扰乱的心神,汝欢抬头望向那十几名身着喜服的女子,见到她们的面容如此丑陋,汝欢不禁想到了现代红极一时的某花、某蓉、某凤
苏沐雪声音依旧如春,众人只觉一股暖风拂面而来:“不知几位小姐缘何在冥王府前生事?”
尾音刚落,为首一名面目如壮汉某花的女子张开血盆大口刚要回答,却听苏沐雪话锋一转,暖音忽被如针芒闪耀的凌厉替代:“扰乱皇族大婚,是要五马分尸的!”
十几名女子显然一震,脸上俱是掠过惊恐之色。
那名容如某花的女子吞了一口唾液,随即粗声粗气道:“这位公子为何讲话如此凶狠?奴家乃帝都郊外鲜花村的李桂花,只因委身于冥王殿下之时,殿下许诺过要纳奴家为妃的!”
她身后那一张大嘴便占据了半张面孔的某凤,也跟着叫嚣道:“就是就是,奴家是同村的王荷花,也曾被冥王殿下看中,当时殿下送与奴家一块冥王府的腰牌,还很是诚恳地向奴家许诺,一定会对奴家负责!”
汝欢见到这些女子的样貌,实在忍受不住,差点不顾形象的笑喷出来。
很明显,这是什么人故意找来扰乱冥王大婚的,而悲催的是,竟然找到这些丑到不能再丑的女子,估计对方的目的,是故意羞辱冥王殿下吧!
如若真的有人相信才有鬼了!
她这样想着,却见四周看热闹的百姓脸现鄙夷之色,居然真的有人信了!
“哎呦喂,这冥王殿下口味也真重”
“那时候,定然还是殿下神智不清楚的时候吧?那时犯下的错,此时再见伊人面对这些面孔,会不会吐?”
“倒是可怜冥王妃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竟然大婚当日才发现是这种渣男”
汝欢听着百姓的议论,见到苏沐雪与花写月似乎没变,又好似不一样的表情,她的心中尴尬,脸上却不动声色。
“你们可是都曾经被冥王殿下许诺过嫁入王府?”
名为王荷花的女子立刻接口:“正是啊,我们都有腰牌为证。”她身后的十几名女子听到她这暗示的话语,纷纷从怀内拿出了腰牌举向空中。
四周百姓大哗之间,汝欢只是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腰牌,便容色淡淡地道:“假的!可还有其他证据?”
苏沐雪对冥王府上下事务极其熟悉,他看这腰牌镀金的呈色与雕刻的纹饰,便知道这确是真货。
显然汝欢是故意这么一说,意在打乱对方的步调。
果然那些女子睖睁了几秒,另外一名貌似某蓉的女子立刻坐在地上撒泼大哭道:“冥王殿下戴着金属面具,奴家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