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意听到“玉无颜”三字立刻再次放声大笑起来:“玉无颜,玉无颜……你是想告诉他,你无颜以对么?”
羽林修泽与花写月都不知皇帝最后这句话是何意,互相望了一眼,想要开口询问,却听羽林意充满嘲讽的音色再次扬起:“颜妃的真名,乃是花玉颜!她,是清乐郡王的亲妹妹!”
羽林意爆出的惊人信息不啻于天降响雷,将众人击得焦糊不堪。
花写月更是被震慑得后退一步,脸上终是出现了无法接受的情绪:“怎会……”
便是汝欢都有一瞬间浮现出“难道是****的想法!不过还好,羽林意马上便给出了答案。
“哼哼,所以清乐郡王是你的亲舅舅,他一生未曾娶妻,你怎么会是他的儿子,你应该是那个人……”原本还充满讽刺容色的羽林意,在说到最后的几个字,脸上再次出现了痛苦与愤怒。
当年花玉颜喜欢的并不是他羽林意,可最后他用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才逼得花玉颜最终嫁给了自己。
忆及往昔,羽林意忽觉胸口疼痛之感暴涨,仿佛有人用利刃在搅动翻转,顷刻间,他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见到皇帝“咣当”一声晕倒在地,汝欢等人立刻奔到近前。
汝欢摸了摸皇帝脉搏,急忙将他平放躺好,眼神望向花写月似在等待他施针救治。
此时墨染已亡,帝都医术最高者,自然是花写月无疑。
花写月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满头冷汗双目紧闭的帝王。此时羽林意由于心绞痛发作,脸色已然憋得发青。可花写月被清乐郡王不是生父这一消息震惊的心潮还未曾平复,面前这人,极有可能是自己的父亲!
向来沉静冷凝的眼眸涌现出慌乱,花写月拈起银针的手,不由得微微抖动起来。
银针的尖端对着羽林意胸前大穴,花写月竟是一时刺不下去!
汝欢见到他这神色,也能体会到他此刻心中的惧意。
是啊,如若真的是他的亲生父亲,那么掌握着生父性命的危机时刻,要他亲自施针救治,确实需要顶住难以想象的压力!
汝欢在那冷眸中感受到了几分黄鲁昂,心中有所不忍,自然地伸出手掌握住花写月执住银针的冰冷手背上,她想要为他注入一些勇气:“此刻,只有你能救他。”
花写月感受到汝欢传递过来的温暖,似乎那话语中的力量,也随着手背相触的热度传了过来,有些颤抖的针尖,终是恒定如常。
羽林修泽竟然也没有吃醋,他伸出手掌搭在花写月肩头,紧了紧五指,声音也透出信任与期盼:“父皇交给你了。”
花写月冰冷的内心深处,不知不觉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他努力屏除脑中的杂念,银针立刻激射而去!
羽林意痛苦的神情很快在银针的舒缓下隐没不见,他紧闭的双眸微微睁开,看到面前的花写月,只是轻叹一声,随即又闭上眼。他此时这副模样,显然是内心还在纠结什么,甚至有些不想面对。
皇子们急忙传召太医并将皇帝送回寝宫休养,只留下舒王在寝宫照拂,剩下的几人则不约而同望向花写月,大家的神色都很复杂。
便是花写月自己,似乎也处于恍惚无助之间,那眼底隐着的一抹哀情在他原本就忧郁的气质下放大,使得宫殿内的太监宫女,都被这俊美如仙的公子散发出来的气度所扰,竟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汝欢看了看剩下的几人,主动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江夫人不是认识清乐郡王么?也许她知道花公子的身世。”
羽林修泽也想起那日在右相府中,似乎江夫人,也就是风碧瑶,确实是与清乐郡王熟识。想到可以查探真相,他也顾不得许多,急忙叫人去将她传进宫来。
倒是文王出言阻止道:“没有父皇下旨,江夫人怕是不能进宫。”
羽林修泽被他这一提醒,倒也想起要守规矩,好看的唇瓣微微一撇表达了自己的无奈,他便对汝欢言道:“那我们去趟江府吧。”
仁王一展折扇缓缓向前走了两步,琥珀色的瞳仁越发浅淡:“众位兄弟应该都对真相充满好奇,也许花大人同是父皇的骨肉,既然有可能多出一个兄弟,大家还是同去一探究竟吧?”
此时的谢风清十分识相,卑微的躬身说道:“卑职只是为了案情才揭发此事,既然涉及皇家私隐,卑职还是不再参与其中了。”
汝欢见到谢风清今扔胍酝截然不同,不由自主地嘲讽起他来:“谢大人原来这般精明,汝欢真是看走了眼。”
谢风清虽然低着头,但是明显看到他的肩膀一抖。他不敢抬头看汝欢此时的脸色,只是保持着颔首的姿势倒退着出了大殿。
羽林修泽看着谢风清远去的背影勾唇一笑,靡艳的声线缓缓响起:“恐怕很多话,并不是他想出来的。”他说这话时,邪魅的凤眸含着深意,轻轻扫在仁王的身上。
羽林星璃呵呵轻笑,眉目间好似润着一层柔光,可仔细品味,便能听出他的音色下不可度测的深渊。
“九弟这话是何意?”
文王见两人再次出现了十足的火药味,便一手一个扯住两人的衣袖向外走去,只剩下他那如天边白云漫卷无痕的嗓音回荡在宫殿内。
“探寻真相才是最为要紧的,走吧。”
汝欢也听出了羽林修泽话中之意,见到文王倒是很顾及兄弟情意也想帮助那两人缓和关系,心中便思讨起该如何做这个和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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