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如雕塑的花写月忽然抬头,寒凉的眼眸扫向三位亲王,清冷如月的声线与那吐出的词语一样冰冷无情:“花写月何德何能,可以与几位王爷论起兄弟了?花写月依旧是花写月,尊贵的亲王依旧是尊贵的亲王。”
他这话说将出来,使得羽林修泽心头一凉。
花写月头也不回地向外就走,极地冰封的声线飘荡在几人耳边:“文王殿下,请将花写月关入地牢。”
文王一怔之下急忙跟上他的脚步而去。
羽林修泽见到花写月这冷漠的模样,长眉紧蹙,美艳的脸容上显出不悦,他真想便这样将花写月弃之不顾。
汝欢见到此情此景,不禁柔声安慰道:“恐怕,花公子是怕殿下为了救他冲动之下堕入凶手设定的棋局中,这才故意说出如此疏离的言语。”
羽林修泽思及亡母,想到花写月与自己乃是孪生兄弟,一颗心,便有些微微震痛起来。
低叹了一声,羽林修泽转头对汝欢轻声道:“本王去向父皇求情。”
地牢,并非设在帝都御庭府衙之中,而是有专门的一处所在。
据闻此处是用于关押谋反叛逆等重刑犯的,按说花写月即便涉及杀害朝廷一品官员也不至于被关押在此。
地牢全部牢房都由精钢打造,精钢在这个朝代价格昂贵之极,几乎与黄金同价,建造此牢的巨额花费可想而知。
原本地牢乃囚禁重犯的所在,是不允许任何人探监的。但汝欢对文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总之是无所不用其极,终于使那个纯洁的小天使答应让她前往探视花写月,甚至还说动了对方还作出了更为危险的承诺。
当汝欢走进牢房之时,花写月身着白色囚衣端坐在床榻上。
月华若水,玉人无伦。
子夜的星光从天窗倾泻而下,照在那冰姿玉貌的容颜上,披散垂落的墨发流淌着幽幽的莹动光泽,仿佛天际银河闪烁。
一袭洁净飘逸的白衫,更加将这位出尘若仙的俊美公子映衬得似谪仙临世,看似落在凡尘之中,却又隔绝了世间俗事。这淡然如幽月的气度,使人不敢大声呼气,生怕下一秒,会扰了如梦似幻的仙境,惊了这面前的人。
汝欢骤然见到溢着如此孤绝隔世之态的花写月,到了嘴边想说的话语竟也哽在喉中没有出口,她缓缓地低叹一声,随即由衷的赞道:“白衣比黑衫更能衬托出你的气质哪。”
听到汝欢这样的一句话,花写月仰头,清冷如月的眸子微漾,本以为汝欢此来,定会说出安慰的话语,虽然那也是暖心的,可是此刻的他,似乎还承受不住如此直戳软肋的关怀。
想到会从汝欢眼中望见对自己可怜同情的情绪,花写月觉得自己瞬间便会崩溃。
还好,汝欢果然是了解他的,知道在这种时候,他最不想承受的,便是所谓的怜悯之情。
“你才十九岁,黑色穿起显老气,可这白衣穿在你身上却美到不要不要的。啊,对了,下个月你也是满二十岁生辰了吧?到时候,我帮你和他一起办一个生日pr。”汝欢的眸中染着笑,语气甚为轻松明快,只是那深邃的眼底,隐隐闪过一抹忧虑。
花写月虽然不知道何为pr,但想来应该是汝欢提过的生辰惊喜,她为了给羽林修泽惊喜附带着想起自己么?即便是这样,那颗冰冷的心,依旧感到暖流涌动。
虽心潮澎湃,嘴上却依旧冷漠如初:“三日后写月便要问斩。”
汝欢微一犹豫,还是走到花写月面前,微微俯低身体,她伸出玉葱般的尾指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声音自信而果决:“写月,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和你约定,一定会让你参加一个月后的生辰派对!”
“写月”两字入耳,花写月只觉自己心脏剧烈的紧缩,似乎灵魂也被这声呼唤搅动得动荡不安,一时间,他陷入怔然与恍惚。
还未来得及反应,却见汝欢掰开他的手掌,用那白玉小指勾住了他的尾指,随即汝欢轻轻扯了几下两人的手指算是誓约达成:“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走廊上影影绰绰的烛光,在汝欢吟诵这句从未听闻过的歌谣后,似乎开始渐渐晕染起来。不仅这铁笼一般的牢房明亮了不少,便是人的心,也被这暖色所晕上了昏黄,那心底一汪处于冰冻之下的寒潭,就这样被覆上了温度,终是一点一滴融化开来,最终成为了荡着涟漪的清流!
只是花写月隐藏的太好,汝欢并未看出他内心的震动,见他仍然没有开口,汝欢放脱他的手指,神态警觉地四下观望了一回,见没有旁人,便谨慎小心地低声道:“我们打算,劫法场。”
“劫法场”三个字却让花写月倏然转头,淡漠的神情上出现了一丝震惊:“你们?劫法场?”
“我、冥王,还有文王。”
虽然花写月现在还不知将要如何面对羽林修泽这个兄弟,但是本着对冥王性格的了解,花写月也猜到了对方不会坐视不理,可是文王
汝欢见到他神色间的疑惑,小声解释道:“冥王向皇帝求情,但是皇帝避而不见。文王说,他相信你是被人陷害的,可由于他能力不足找不到证据导致不能还你清白,所以,他也想要帮忙。”
花写月俊美的冰颜上终是出现了反对的神色:“不可劫法场,如若你们真的做了此事,那便使得冥王与文王失去了夺嫡的机会,甚至有可能使你们三人遭到杀身之祸。为了我这种人”
汝欢见到花写月显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