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欢见王员外已经开始上套心中欢喜,脸上却是装作一副懵懂无知的傻白甜表情:“怎么会?叮咚昨日明明见到了一位气宇轩昂的青年自称是墨染大人啊?他面色极白,双目狭长而深邃,尤其那墨玉般的瞳仁,啧啧,真是叮咚见过最帅的男人!鸾佩姐姐也可以证明叮咚所言非虚啊!”
两人一齐向正在拆房子的羽林修泽望去,此时他已然坐在了床上将棉被中的棉花全部掏了出来,正在独自玩着“雪花飘飘”,显然指望不上此时的他能说出什么证词了。
王员外听到汝欢确实说中了墨染的样貌,脸上疑惑更甚。
汝欢见他犹豫,便伸手入怀拿出一物,再次摊开手掌,只见白嫩的掌心赫然是两颗小铁珠。之前在西山赌坊时,墨染曾经用这两颗珠子救人,汝欢用他们作弊战胜柳浪之后,一直留着珠子,终于在今日再次发挥了作用。
这是墨染的暗器,那王员外自然识得,见到汝欢掌心的小珠子,他连说话也是有点不利索了:“这是这是”
“墨大人说要娶叮咚为妾,这是留给叮咚的信物。大人说以后如若有事,都可以执着这个去找他。”汝欢说这话时,故意作出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来。
王员外见到墨染的暗器,便真的有五分相信墨染昨夜出现在此了,他甚至有些急切地向汝欢问道:“那么,此时墨大人在何处?”
汝欢一副惋惜的模样哀叹道:“叮咚也不知道啊,墨大人曾说,他在宫中做了一件大事,绝对不可以让人知道他的藏身之所。不过王员外这么捧叮咚的场,自然不是别人,叮咚这才敢告诉你啊。王员外,墨大人到底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说给叮咚听听嘛!”
王员外满是皱纹的眼角微微一眯,似乎有些为难:“既然叮咚姑娘是墨大人的知己,自然还是姑娘亲自去问吧。不过我还是奉劝姑娘一句,可千万不要再对别人说见过墨大人,否则恐怕会给墨大人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王员外这最后一句,汝欢的心中便已雪亮,看来这墨染果然是假死,那么墨玄月丢失、花写月失踪,自然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确认了自己的猜想,汝欢便不再假装,见到茶碗内茶水已冷,便用冷掉的茶水侵湿了帕子。一把抓住正在独自玩耍的羽林修泽,冰冷的帕子立刻覆在对方的脸上。
方才的酒水并不多,此刻冷帕骤然贴在滚烫的肌肤上,羽林修泽一个激灵便恢复了几分清醒。
汝欢见到他眼神中的迷茫消散了不少,便转头对着王员外似笑非笑的说道:“大爷,可听过花写月公子的名讳?”
王员外蓦地听闻花写月之名,皱纹立时深刻了几许,他警觉地瞪着汝欢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羽林修泽朦胧中见王员外有要起身动武的架势,虽然头脑还有些眩晕,但是依旧闪身来到王员外身侧,手中匕首寒光一闪便已抵住了对方的脖颈。
“说,墨染是不是假死?墨玄月是不是他拿走的?花写月也被他捉去了吗?”羽林修泽连续逼问的同时,手中利刃向前递了一寸,王员外的脖颈立刻被割出一道血痕。
在他提到“墨玄月”三个字时,羽林修泽的声音紧张的高昂起来,剩下的几分酒意也完全清醒过来。那是母妃留给他的遗物,他一定要夺回来。
王员外方才还写着声色犬马的无能表情瞬间变得冷凝:“你们在说什么?爷听不懂。”
汝欢双臂抱于胸前,悠然地笑道:“你不必再装了,方才你也表达出了墨染此刻还活着,现在反悔有意思么?”
王员外干脆闭上了眼:“我什么都不知道。”
汝欢轻轻笑道:“没关系,你可以不说,反正我们已经知道他是假死了。我们也不会杀了你,我们会放了你。”
王员外听到汝欢说出这话,立刻张开眼睛上下打量起她,显然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汝欢抿了抿唇瓣,随即轻轻摇头叹道:“不过,我会在外放出话来,说王员外已经告诉了我们墨染是诈死并且绑走了花公子。自然,墨染不会完全相信,但是,只要他有那么一分半分相信,恐怕王员外不仅自己的性命不保,连家人朋友恐怕也要跟着遭殃。”
王员外淡定的脸色瞬间一变,眼睛的聚焦开始游移,显然他已经被汝欢的威胁震住了。
汝欢趁机换上一副亲切温婉的笑容,甚至伸手取下面纱让对方看到自己脸上显现的真诚:“你放心,只要你和我说实话,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信息来源于你。”
羽林修泽见汝欢使了眼色,便缓缓拿开了抵在王员外脖颈的匕首。
王员外沉吟了几秒,犹犹豫豫地开口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藏身之所,只是听说,花写月被暗刻的人带走了。”
“果然是暗刻!”汝欢微微点头,这么说来他们的猜测没有错,似乎那“野狼”夏江也与暗刻有关。
审问还算圆满,她也没指望王员外这样不入流的角色会知道墨染的藏身之所,只要确认了墨染没死,那么一切都还有转机。
放下心来,汝欢向羽林修泽淡笑道:“走吧。”随即她便向门外走去。
刚走了两步,忽然听到“咣当”一声,汝欢急忙回头,却见王员外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颈部动脉正汩汩向外冒着鲜血。而羽林修泽正用王员外的衣衫抹着匕首上的血迹。
汝欢惊声问道:“你做什么?”
羽林修泽倒是被她如此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