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欢尽量使用平缓的声线和委婉的词汇,终于将探查到的情况向羽林修泽做完了说明。
羽林修泽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倚在窗前,眸光如水轻缓,很是空濛地望着窗外清雅的兰花。
汝欢知道他受了不小的刺激,但是目前的一切都表明,风碧瑶信函上的内容是真的。
承王羽林啸也看出在如此气氛之下自己应该避一避,便悄悄退了出去。
汝欢轻叹一声,目光中满是怜爱之色,缓缓来到羽林修泽身侧。她伸出芊芊素手轻轻揽过那宽厚的肩膀靠在自己的怀里,声音轻柔如天边云朵,带着无限温柔,无限涟漪。
“我能体会你此刻的心情,如若想哭就哭吧”
羽林修泽倚在汝欢温软的怀中,听到这话,他只是轻轻闭上了眼,停顿了几秒,他大口呼吸了几下氧气,随即再次张开了美艳的眼眸。一分软弱、一分疲惫、一分伤怀,可是这样的眼色转瞬即逝,剩下的七分倔强与孤傲使他精致的唇瓣勾出了自信地弧度。
“即便目前所有证据对我十分不利,但是在没有揭开真相之前,我绝不会放弃希望!”
汝欢没想到外表妩媚如妖的羽林修泽在遭逢变故的瞬间,竟能有如此男子阳刚的凌冽霸气?心中涌起敬仰与激动,汝欢不由得紧了紧自己搂住对方的手臂。
羽林修泽最初伤心疑惑的心绪似乎被抚平了不少,感受到汝欢的关怀,他顺势反臂搂住了汝欢的纤腰,将脑袋深深埋在了汝欢胸前。
“修泽需要欢欢的安慰!”
原本汝欢也只想着安抚他的心情,可是此时听到他近乎撒娇玩笑的语气,这才注意到胸口的柔软处已经能感受到对方呼吸时喷吐的潮热!她连脖颈都羞得红了,急忙想要挣脱出他的搂抱。
可羽林修泽双臂却箍得极紧,深埋的头颅更是用力的向温软之地钻了钻。
汝欢想要使出内力挣脱,可是顾及掌风中的毒气,便只能害羞着任他抱着。正寻思着摆脱这羞人姿势的方法,她却感到怀中之人微微颤抖起来。
由于羽林修泽埋首在下,汝欢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汝欢胸口的衣衫却感受到液体温热潮湿的触感渐渐蔓延。
汝欢只觉心脏瞬间被什么揪痛,方才还想要推开对方的手臂再次将他拥紧,此时的汝欢,只能轻轻爱抚着他弧度优美的脊背给予无声的支持
羽林修泽很快恢复了平静,方才的片刻仿佛只是汝欢的错觉,当他扬起邪魅的笑脸“欢欢,欢欢”的撒娇时,脸上没有留下一丝一毫低泣过的痕迹。
除了汝欢胸前那片被沾染浸湿的衣衫
见羽林修泽终于恢复了精神,汝欢便从怀中掏出了黄金碎片,她刚想拼凑在一起给他看看,却被羽林修泽一把夺了过去!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里?”羽林修泽脸色骤然惊变,捧着黄金碎片的手掌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即便是他听闻自己非皇上亲子这样的离奇身世,也没有大惊失色到如此地步。而此刻只是见到了几片黄金碎片竟然震惊如此,这碎片到底是何物?
汝欢被他突然的行为惊得后退了一步,紧蹙秀眉试探着说道:“这便是刚才提到过的,从风碧瑶、江淹、丰都三人所在之处搜到的碎片。这东西你认得?”
羽林修泽的目光一秒也未离开手中碎片,他紧紧咬了咬贝齿,脸上显出一副痛恨之极的神色,仿佛想要捏碎它,又想要撕裂它!
“自然认得!这东西几乎是这东西害死了母妃,还害得我被父皇厌弃!”
说到此处,他终于抬眸,狭长的凤眸满是嗜血的戾气,声音一字一顿,寒如碎雪,冷如冰山。
“这是虎符的拓片!当年就是这个拓片制成的虚假军令,坐实了我谋反篡位的大罪!”
汝欢闻听心惊不已,怪不得连日发生的失踪案与自杀案都诡异莫测,原来这背后抽丝剥茧,竟然还与三年前冥王遭人构陷一事有关?
羽林修泽想到母妃惨死的场景,盛怒之下,掌握成拳,要不是汝欢及时阻止,黄金碎片也被他捏成“黄金馒头”了。
汝欢紧紧拉住他的手腕,神情凝重而坚定,仿佛在许下一个千斤之重的承诺。
“我知道,此时你最大的愿望便是亲自彻查此事。可是碍于目前的局势,你只能待在宫内隐忍。相信我,最初相识时汝欢便答应过你,一定会帮你查明三年前到底是被何人诬陷,此时便是汝欢兑现诺言的时候!”
听到汝欢如此恳切的话语,羽林修泽心中的怨气终于消散了几分,他敛容再次看了看黄金碎片,随即悠悠叹道:“这三片拼凑起来是虎符上老虎身体部位,应该还缺少一块头部的碎片。圣域皇朝调动兵马的虎符由黄金雕铸,上方辅以美玉而制成。当年就是有人用黄金做成了仿制的虎符拓片,并且伪造了调动兵马的军令。原本我已经找到了这拓片作为翻案的证据,却遭人设下陷阱围攻,拓片被夺,累死母妃,自己也受了重伤差点殒命。”
“那么风碧瑶、江淹、丰都三人与当年之事有何关联?”
“丰都将军只是在最后奉了皇命缉拿我入宫面圣,之前的事件似乎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而风碧瑶和江淹夫妇更是毫无关联了。”
“这倒奇怪了”汝欢伸指点着下颚分析着:“首先,虎头部分在谁哪里?如若风碧瑶失踪、江淹和丰都自尽都与三年前的事件有关,那么此刻握有最后一块虎符之人便有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