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啸听到花写月第一次唤他“三哥”,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仿佛再也见不到了似得。
冷修泽见汝欢一脸急切地四下张望着仿佛等待什么,不禁开口想要询问,却听苏沐雪充满威胁地声线清楚地传了过去:“请转告宸贵妃,如若想要再次见到长公主殿下,那么一定要想方设法保住花公子的命!”
众人听到他没头没脑的一句都是一愣,汝欢与修泽却反应过来,在对方的眼中,羽林飘柔现在还是人质。尤其对于其生母宸贵妃而言,羽林飘柔是她剩下唯一的孩子。虽然宸贵妃目前并不在此处,但是她既然能掌控后宫大权,自然耳目众多非比寻常,今日苏沐雪这话,定会原封不动地传到她的耳中。
苏沐雪向汝欢使了一个眼色,于是立刻挥手作出前进的手势。
既然花写月作出了选择,那么他便要保证花写月的牺牲没有白费。他们的友谊,不是婆婆妈妈地担心烦恼,而是可以托付性命的肝胆相照。
即便汝欢与冷修泽的内心充满剧痛,但是队伍依旧飞快地朝着与帝都相反的反向奔驰而去……
而大门之内,花写月一袭深蓝色蟒袍临风而立,原本他已经俊美得如天山下凡的谪仙,此时白皙的肌肤在深蓝色的映衬下,越发有种梦幻得让人心碎的窒息感!
他的美,不是修泽的极艳极魅,而是一种无与伦比的高贵清华,那是让人觉得不配仰视的存在!
原本还在叫骂的士兵见到这冰雪雕铸般的人儿只是这么淡泊无言地望着他们,内心俱是一抖,也渐渐也止住了声息。
定王被花写月封住的穴道到了时辰自动解开,他见花写月挡住了城门,便策马赶了上来。方才差点命丧南飘摇之手,若不是花写月相救他恐怕今日便要糟糕,心里多少承了点情,定王羽林哲哲便转头对舒王道:“看明王这一夫当关的架势,即便我们费尽力气冲了出去恐怕也撵不上对方了。要不……就这样回去向父皇复命吧?”
“明王个屁!”舒王羽林风潮一怒之下不管不顾连粗口也是爆了出来:“他倒底是不是父皇的儿子还不一定哪,什么明王!”
花写月容色不变,声音淡淡:“明王乃是父皇亲封,怎么?舒王殿下是想违抗圣旨么?”
“舒王殿下是怀疑有人不怀好意蒙骗皇上而已。倒是明王殿下帮助冷修泽这种他国细作,如此行事,好叫风清疑惑。”谢风清见到花写月阻挠他们追击,盛怒之下便阴险地将“通敌”的大罪扣到花写月身上。
“冷修泽是不是他国细作还未见来,倒是水之国的太子姬轩然冒充我朝文王多年,恐怕这里的官兵也有不少人认得吧?”花写月不咸不淡地将矛头还击回去。
姬轩然见他提到自己,反倒飞身骑上了一匹健马以便能让众人看得更为清楚,他一脸纯稚笑容地向四周挥着手,这神态眉目,俨然便是当时的文王殿下。
很多见过他的人都露出吃惊之色,文王不是得病去世了么?难道与冥王一般,真的是他国的皇子、我朝的奸细?
舒王羽林风潮是莽直的汉子,见他们絮絮叨叨地在作口舌之争开始不耐烦起来,他一挥手中宝刀,虽然身上各处伤口刺痛,却依旧威风凛凛地杀气无边。
“别婆妈了!我们来一场一对一的战斗,如若你赢了,本王便不再带兵追赶冷修泽而是押你入宫由父皇评断。如若你输了,那么你就要在这城门之前自刎谢罪以祭奠今日死去的百名将士!”
听到他这豪气干云的提议,四周士兵们立刻鼓噪叫好,只有谢风清十分担心,这舒王看样子已经伤痕累累了,如何还能够战胜武功本就强过他甚多的花写月?
莽夫就是莽夫!
正这么想着,却听姬轩然阴测测地笑声扬了起来:“你们二人总算是半个兄弟,正面对战万一有了死伤实在有违伦常。不若这样,大家各出三招,接不下认输的便算败了。”
这主意原本比毫无条件的撕杀要好得多,但是不知怎地,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花写月总觉得有种阴谋的味道。
他还未来得及拒绝,舒王便欣然地赞同随即跃下了马背。
微微犹豫了一回,花写月还是想不出到底不妥之处在哪里,见到舒王已经摆好了架势,他便沉下心来打算应敌。
舒王带兵打仗多年,身上肌肉虬结坚硬,外家功夫十厉害。前几日他的王妃终于怀上了孩子,他得知这一好消息后,欢喜之下竟是将院内几百斤的大铜鼎也举了起来!
右手宝刀一亮,左手紧握成拳,显然这第一招便是舒王成名的绝技“左右逢源”,他这左拳右刀的配合进攻可不同于方才汝欢的临时起意,他已经在此套拳法兼刀法上浸淫多年了。
雷霆之势,暴喝之声。舒王状如钢铁的坚硬身躯直向花写月冲击过来。
既然只能躲闪不能还击,花写月只好矮身避过头顶横劈而来的宝刀,同时身体如同陀螺急转,滴溜溜向一旁滑了开去。岂知舒王宝刀砍来是实招,左手直拳却是虚招,见花写月身子倾侧,他改拳为抓,直奔花写月背心抓来。
花写月觉得后心一团煞气袭来,他急忙手中软鞭一卷拉住旁边的大树利用这一拽之力加速,十分惊险地先于舒王逃了开去。
舒王见第一招没有成功,轻轻啐了一口来表达内心的不满,随即他扬了扬头,怒睁着眼睛向花写月叫道:“第一招便让你一让,你不要太得意。来吧,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