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飘柔愤怒地瞪视夏江,斗志昂扬地反驳起来:“民以食为天,我圣域老百姓吃得幸福有什么不对?倒是你们暗刻,见你面黄肌瘦的样子就知道百姓们肯定也是瘦得吃不上饭。”
夏江拍案而起,大怒之下上前一步威胁道:“你再敢污蔑暗刻,小心本将军拆了你的髻!”
“哈,你拆啊!本公主怕你不成?本来独影公子也可以与我们同船的,都怪你占了他的位置。本公主早看你不爽快了!”
“本将军占了位置?是你这块人形叉烧体格过于庞大才挤得别人没地方坐,你还好意思污蔑他人?”
见那两人掐腰怒瞪的泼妇相,南糖兮想要上前劝架却又不敢,眼前出现了酒楼内泼妇互揪头发扭打的场面,胆怯之下,她可怜巴拉地扭头望向南飘摇。
刚想让南飘摇帮忙劝架,突然脚下的船体震荡,几人倏然一惊,羽林飘柔与夏江感到摇晃猛烈连吵架也是忘记了。
回过神来几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们的花船转入了一条僻静的河道,前方汝欢乘坐的船只以及身后护卫士兵乘坐的船只全都消失不见!
南糖兮心中惊慌,急忙奔到南飘摇身侧挽住她的手臂。虽然与大姐正闹着别扭,但是毕竟大姐从小到大一直对自己爱护有加,危机时刻,总要比另外两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好些。
南飘摇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快步来到船家身侧一脸怒色地质问道:“怎么转到这里来了?为什么不跟着前面的花船?”
羽林飘柔和夏江也七嘴八舌地谴责着,却听那船家桀桀怪笑,随即一个转身亮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叫什么叫?再叫老子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船家面目凶狠的威胁着,甚至举起大刀作出砍人的姿势。
曾经化身土匪头目野狼的夏江岂能容忍被如此的毛贼劫持?
她控制不住地喷笑出声:“知道本小姐是谁吗?竟然敢在本小姐面前亮刀子,你是不想活了吧?”
虽然此刻夏江惯用的右臂被吊在脖颈无法使力,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认为就算不用动手只用脚,踢也踢死对方了。所以她的嘲笑是真实的,伴着尾音落下,夏江的人影已经欺近那船家身侧,绣鞋从裙底飞出,本以为这脚必定正中对方胸口,哪知船家身形一闪,竟然轻轻巧巧的一个后跃躲了开来。
天下闻名的战狼将军夏江绝对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即便她并没有倾尽全力,但是这一脚也并非一般人能躲避开来。看到对方闪躲的姿势飘忽灵动,显然其武功高强并不像普通的强盗。
夏江惊讶之下,心中警觉起来,她左手抓住船边的木棱微一用力便卸下了一根,正要施展棍法击刺过去,可几人脚下的船体再次剧烈晃动起来。
南糖兮原本还期望着夏江可以获胜,可晃动之下她也不顾得观看只能紧紧抓住南飘摇的手臂,渐渐感到脚底有些潮湿,惊慌的低头查看,却发现船底竟然漏进水来!
“大姐,怎么办?”南糖兮惊呼一声,抓住南飘摇的玉指扣得更加紧了。
此时羽林飘柔也抱住桅杆正大呼小叫地怒骂船家,夏江却足底一纵想要飞身上岸,可头顶之上,一块巨大的渔网直罩了下来又将夏江逼回了原地。
南糖兮只觉四周场景极其混乱。
羽林飘柔愤怒地骂着,夏江努力地突围,南飘摇开口安慰,这些声音与影像交织在一处,使她产生了一种极不真实的梦幻之感。
意识有些迷茫起来,水流似乎已经漫到了膝盖,突然轰然声响,不知船上何物断裂,随即船身开始向一侧倾斜。
朦胧之间,仿佛从水底飞纵而出很多样貌凶悍的男子,南飘摇似乎也离开了她的身侧正与那些男子斗在一处。
南糖兮的脑海中刚刚涌起“原来是有人在水下凿船”,便觉得后颈一痛随之眼前一黑,顷刻间她便被人打晕过去……
当她悠悠醒转之时,只觉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不仅双眼被人蒙上了黑布,便是身体也被绳索绑缚无法移动。耳边似乎传来模糊的人声,可是此刻南糖兮全身都浸染在无限的恐惧之中,仿佛呼吸也是不能。
这样的恐惧感觉太过熟悉了,她曾经经历过一次。她的思绪还未碰触到前一次带来伤害的记忆,便听到了让她疯狂的对话。
“别吵了,吵得这小美人都醒转了。谁先来有什么关系,反正这‘天下第一美人’的滋味今日大家都能尝到!”说这话的声音充满了淫邪,南糖兮只觉得所有的神经都因恐惧而要炸裂开了。
“那怎么能一样哪?第一个上了她的人,可是能吃到chù_nǚ的美味啊!那能一样么?”另外一个声音桀桀笑着,似乎便是那掌舵的船家。
听到这些人的对话,南糖兮的脑海中浮现出她早已深埋在心底永远不想记起的画面!
她曾经仰慕过冷修泽甚至一度想要向对方表白心意,当时的国王南星倒也赞同女儿嫁给圣域亲王使得两国结下秦晋之好。本打算着过完新年便向圣域皇帝修书提出联姻,却在那段时间发生了一件让南糖兮差点香消玉殒的事件。
那时她年纪尚幼,却在一次出宫游玩时被人绑架,当时那强盗似乎并不知道她是公主身份,只是见到她美貌非凡便动了心思。幸好南飘摇及时赶到,虽然拉扯中衣衫有些不整,却也并未受到什么真正的伤害。
可是对于一个稚龄少女而言,这样的过去简直就是诛心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