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皇朝的大军已然可以看清依山郡城门前的情况,但是面前这番景象,皇帝羽林意立刻命令军队停止了前进。
此时城门大开仿佛邀请大军欢乐入城,城外地面上散乱着杂七杂八的各项物品,看起来是仓皇逃走之际不小心丢弃在路边。甚至一条女人穿戴的白色中裤不知怎么挂在了城门头的旗杆顶端,看起来简直是白旗飘飘正在投降。
羽林意向来心机深沉,他自然不敢贸然进城,刚召来丰黎等副将想与他们一同商议计策,传令兵却前来禀报,说是搜索之际城外发现一个极大的深坑,土坑虽然被掩埋,但是外部还留有少量血迹。
听到这一消息,丰都不禁诧异道:“皇上,难道是对方……狠心的屠了城?”
其他将领听到“屠城”两字都是又惊又惧地怒斥起冷清秋的狠毒。
羽林意蹙起眉头微微沉思了一会儿,沉声道:“随朕过去瞧瞧。”说完这句,他便带着一小队精兵赶往了深坑之处。
这土坑似乎十分巨大,由于地面土壤被翻转过,所以一眼便能看出颜色的不同。在深坑边缘的土地上,果然可以看到斑驳的血迹甚至是一两只凌乱丢弃的鞋履。
两名侦察兵刚走到土坑近前,突然,土壤之中伸出一只手来!
那只手犹如鸡爪,四处抓着,看似正在挣扎想要抓住什么获救。
羽林意最初也是被吓了一跳,随即他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命令士兵将那人从土坑中拉了出来。
那是一名身着普通百姓服饰的中年男子,此时他已经成为了一名土人。男子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抖成筛子,缓了一会儿这才能够开口说话。
他的眸中满是胆怯与恐惧,只是神色惊慌地颤抖着哭道:“他们……暗刻的恶魔……听说陛下要来了,便烧杀抢掠……将所有钱财都抢走了…….呜呜……然后…….呜呜!”
那男子边说便嚎啕起来,羽林意听得不耐烦,但是他向来是用温雅的面具示人,于是强忍住心中的不悦看似亲切地询问:“冷清秋到底做了什么?”
“暗刻的士兵抢了钱财之后,便将县令大人斩首吊在县衙门口示众,而一般的普通百姓,便被他们赶到……赶到这里……活埋了!呜呜!”那男子哭得伤心至极,估计是想到了父母妻儿,大呼着家室的姓名又扑到土地之上两手乱抓似乎是想救人。
丰黎觉得也许坑内还会有其他人活着,刚下了救人的命令,却听羽林意冷声道:“且慢!”
“皇上,应该还有人未死,再迟得片刻,恐怕……”丰黎一脸焦急地进言。
可羽林意想得并不是多救几个百姓,他死死盯着那男子声音变得有了几分煞气:“既然你还活着,那便说明……冷清秋他们刚刚离开?”
男子一怔之下,转头看了一眼皇帝,呆呆地点头道:“是啊,大约撤走一炷香的时间吧……”
羽林意听到此言再不理睬那男子,急忙转头向军队命令道:“暗刻士兵定然从后方的城门向繁邑逃走,马上入城追赶!”
丰黎想要开口阻止,可刚说了“皇上”两字,便见到羽林意眸中闪烁着狠毒与狂喜,仿佛是即将捕获猎物的猎人正处于最为兴奋的时刻!见到这样的眼神,丰黎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无用。
如若说原本羽林意还有什么小心谨慎的怀疑,但是见到这可以埋葬万人的巨大深坑,又见到坑内出现的这名幸存者,他便彻底相信了这空城并非是什么埋伏陷阱,而是他的宿敌真的畏惧了自己的五十万大军逃跑了。
之所以他彻底相信甚至没有想到这名幸存者乃是暗刻派来的奸细,主要是因为对方是真的被活埋在土壤里,即便只是从他们发现大坑到羽林意赶到此处的这段时间,也足够让一个人缺氧憋死几次了。所以这如若是计策,那么根本就无法说通,因为正常的情况下,这深坑内的幸存者根本不可能等到自己出现的一刻。
这是让羽林意确信此事为真的最大原因。
可是他不知道,汝欢早已让那扮演幸存者的暗刻士兵用了几棵中空的芦苇杆子插在土壤中作为呼吸之用,所以别说只是等了半个时辰,便是等个半日也没什么大问题。
但羽林意还是小心翼翼地留下了十万兵马驻扎在城门之外守卫,自己则是率领着剩下的士兵浩浩荡荡地向城内进发。
依山郡县城内,家家户户窗门大开,物品散乱地洒落了满地满院,有不少银子珠宝也遗落在地上,看起来便是匆忙之下掉落又来不及捡拾之故。
羽林意见到暗刻士兵如此慌忙的逃离,不禁得意地笑道:“冷清秋年轻的时候还算是能与朕匹敌的对手,怎么年纪大起来了,便这么畏首畏尾了?”
旁边立刻有将领拍马屁道:“皇上足智多谋,文韬武略无不精通,那冷清秋如何能与皇上相比?纵观天下王者,唯吾皇为首!”
羽林意听到这话脸上扬起无法掩饰的自满之情,只是嘴上还假装谦虚:“爱卿太抬举朕了!”
丰黎坐于马上,听着其他将领的歌功颂德不免露出忧心忡忡之色,他毕竟是最初带兵与暗刻军队交锋过的,对方扮作水之国士兵突然哗变的一幕还记忆犹新,那样的军队会真的惧怕多出一倍的兵力而落荒而逃?
何况对方本已经占据了城堡要塞,只要踞门而守,明明是暗刻占领了地利之势,他们又为何要弃城而走?
可是丰黎心中的担忧又只是与暗刻交锋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