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撒伦斯是行省税务官大人的弟弟,再加上与乌旺的索托家族相熟,在这个小郡城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所以,您刚才说的话我都不感觉惊讶,但您要是真把他在我的面前杀了,我这个小小的郡守也就没法再干下去了。所以…..”
于是,梁珂一拳砸在了胖子的后脑勺上,被打晕的城守自然不会承担什么责任。
不得不说,治安队在某些时候还是有效率的,梁珂刚刚踩碎治安官下半身最后一块骨头,骑士们就完成了他们的任务。
巴图有气无力的趴在林卡的背上,灰蒙蒙的瞳孔好像已经失去了焦距,直到看到梁珂的那一刻,那层灰才凝聚成一颗暗红的眼泪,“吧嗒”一声砸落在林卡光滑的秘银铠甲上。巴图吃力地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强忍着肋下的疼痛吸进一口气,干嚎一声:“阿拉贡兄弟!提斯妹子的命好苦啊!”巴图用尽了全身仅存的力气后,重重从林卡的背上摔下来,激起的灰尘仿佛是他不甘的灵魂,经久不散。
梁珂心中既悲愤又彷徨,巴图是他来到这个陌生世界里为数不多的能叫的上来名字的朋友,而就在刚刚,他不明白这个强壮的铁匠怎么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更加不明白他最后的那句话。然而,他马上就明白了,于是,他的心变得跟巴图临死时的眼神一样灰暗。
梁珂麻木的神经已经无法支配自己的双腿哪怕挪动一步,直到惊吓得跟鹌鹑一样的几个骑士,把那个简易担架抬到他的面前,直到他看到提斯那本来艳如桃花,而现在却苍白如纸的脸,直到提斯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哭喊着:“梁,我永远是你的提斯,要记得想我!”,然后,她慢慢闭上了美丽的眼睛,再也看不到那褐色的眸子。梁珂才双膝跪倒,抱紧提斯的头,放声痛哭。
哭声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好像那些灰雀再次飞过城墙,来捡食面包屑的时候,梁珂才恍惚听到有个憨憨的大嗓门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阿拉贡兄弟!阿拉贡兄弟!你这样会哭坏了身体,还是先处理眼前的麻烦要紧。”
梁珂止住悲声,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这才看清眼前的长胡子小老头。
“齐达老哥,您来了,这帮畜生杀了我的提斯和巴图大哥,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等我让他们偿了我妻子的命,阿拉贡再来谢齐达大哥的援手之情。”梁珂看了看齐达身后一百多位跟钢铁堡垒一样的矮人战士,然后蹲身给了老齐达一个结实的拥抱。
“皮德罗!”
“大人!”
“屠……城……!”梁珂一刀割下治安官萨伦斯的脑袋,然后用枪刺穿过萨伦斯的眼窝,把还在喷血的头颅死死的钉在郡守府的匾额上。
“杀……”巨魔战士们手里的长刀仿佛就是冥神的巨镰,飞速的收割着那些毫无防备,本以为能够逃过一劫的骑士们的生命,他们甚至连害怕都还没来得急,就已经灵魂出窍,看着自己的躯壳倒在血泊中还本能地抽搐。早起围观的百姓本来还在庆幸,终于来了位英雄惩罚这些作威作福,骑在自己头上拉屎的可恶贵族老爷,本以为这个英雄就是昨晚在父神面前祈祷来的天使,可是这个天使转眼就变成了要吃了自己的恶魔。
“恶魔来了,快逃啊!”受惊的小镇居民跟兔子一样四处逃窜,也不知道撞倒了多少摊子,跑丢了几双鞋,可无论怎么逃,又怎么逃得过巨魔的长刀呢。
“阿拉贡!够了!”
“皮德罗!住手!”
齐达大师拔出腰间的锤子,双手执柄,举过头顶,猛然落下,“咚!”的一声砸在面前的青石板路上,光滑的锤头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突然泛起一层土黄色的光环,光环又带起一股白色气浪,轰然扩散开来,震得地面飞沙走石,气浪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街边人家的窗户都吹得只剩下窗框,光环和气浪直到百米之外才渐渐散去。
哪怕是巨魔战士们,也要用手紧握刀柄,刀身深深的插入青石板中,才勉强稳住身体不被震倒吹斜。
“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梁珂缓缓起身,从一个刚刚丢了半颗脑袋的骑士脖子里拔出刀,弹掉身上的灰尘,用已经变得暗红的眼珠盯着老齐达握锤子的右手。
“阿拉贡兄弟,你已经被仇恨遮住了眼睛,恶魔就要住进你的心里。皮德罗,矮人的刀怎么会染上无辜平民的血,巨魔的荣耀难道能用平民的头颅堆砌?你们都该醒一醒。”老齐达重重的将锤子墩在地上,又是咚的一声,余音在青石广场上传出老远,袅袅不绝。
“他们杀了我的妻子。”梁珂将目光移向老齐达的眼睛,把刀柄攥的更紧。
“他们已经死了一百多人。”齐达从梁珂的眼睛中看到难以熄灭的怒火,但此时,他眼中的怒火更盛。
“但,还有人没死。”
“索托确实该死,塔克!去把那个最该死的带到阿拉贡兄弟的面前。”
“是,大师。”
塔克带着几个矮人战士领命而去。时间不大,塔克就带回了一个坏消息,索托跑了。
梁珂听到这个消息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望着城门吩咐道:“皮德罗,带着你的兄弟,跟随齐达大师去纳伦多山等我。天涯海角,我也要把索托的头砍下来,为提斯报仇雪恨。”
“大人,我们是您的侍卫,无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