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吃过便骑马上路了,酉时没到就到了齐云峡谷。
齐云峡谷就是山道和云州的连接口,峡谷出去,路就向两边开放,呈一个大大的八字,就仿似玄武山脉从一头被切掉了一块,留下了这一角。张牧野他们之所以有这条近道可走,完全是因为山的一边凹了一块,才形成了这么近的一条道。
现在从张牧野他们站的位置,也就是齐云峡谷的东峡口往西看去,面前是一个大大的倒八字。落日正挂在“八”的屁股下面,将余晖撒向山谷,最终汇聚在张牧野他们身上。
走在齐云峡谷口,张大力在前面先停了下来,在后面保护的项煜打马上前问道:“赵前辈,有什么问题?”
张大力压了压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低声道:“你仔细听听,这峡谷有什么不对劲。”
项煜依言仔细听了片刻,脸色有些不好看,“静,太静了,恐怕这山谷两边暗藏着杀机。”
这时张牧野也上前来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对劲,怎么不走了?”
项煜吸了一口气,表情凝重道:“赵兄弟,恐怕有人要对你我不利,只是不知道是要你的命,还是要我项某人的命。”
张牧野吃了一惊,“这都到了云州的地界,还有人敢来动项兄?难道他们就不怕器宗的怒火么?”
项煜摇了摇头道:“只怕他们不是不怕器宗,而是不怕我,只要灭了我们的口,谁又知是谁杀的我们?”
张牧野看他眉头紧锁,安慰道:“项兄不要急,或许他们的目标不是你,而是我呢?”
项煜被他逗得哭笑不得,“赵兄弟在这紧要关头,还是能如此风趣,真是令人钦佩。”他又问向张大力,“不知前辈有何对策。”
张大力在他俩说话的这一会,一直在观察着峡谷两旁的情况,大概已经知道敌人埋伏的大体位置,此时听项煜问道,他低声答道:“歹人应该埋伏在南侧的山谷上,具体人数不清楚,不过看着山林如此静谧,恐怕来人不会少。”
赵无双刚上来就听到张大力这话,伸手指向右边的山谷,道:“这边有人埋伏?”
张大力、项煜,包括张牧野心里同时叫了一声“坏了”,项煜没来得及拦住赵无双的手,身子一下子紧张起来了,大叫道:“蒋川,列阵!”
蒋川闻声刚赶过来,就见南边山谷跳下来许多黑衣人,个个都蒙着面,气势汹汹地向八人走来。
赵无双现在不用别人去说,也知道自己刚才犯了大错,听到项煜说列阵,赶忙上去和项煜、蒋川三人站成犄角之势,挡在张牧野他们的前面。
那些黑衣人看起来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个,就这样慢慢走着,也不怕张牧野他们骑马走脱,峡谷只有这么宽。往后走也只有一条道,还是山道,骑着马还不一定就有人跑得快,再说这些人里说不定好些已经到了外家暗劲期,短距离下,脚程早就超过了马匹。
黑衣人们明白,张牧野他们当然也明白,想跑也不是不可以跑,关键还是要看对方这些人的实力如何。他们这些人除了张牧野外,轻功都很不错,就连小兰,全力施展,外家化劲的高手也未必能撵得上她。
一众黑衣人走到八人面前大概三四十步的距离停了下来,从人群中站出一个瘦叟驼腰的灰发老头,这老头也穿着黑衣,也带着面巾,眯着一双小眼睛盯着项煜道:“项少侠,这是要回器宗么?”
项煜看他身型有些眼熟,喝问道:“是你?昨日便是你出手射杀双刀会帮主,今日又在这断我去路,你到底是何人!”
在他身后的张牧野听到双刀会,心里隐约抓到了些什么,难道这些黑衣人跟铁剑门还有关联?
那黑衣老者这时揭下了面巾,果然就是那日密谋吴焕之的秦长老,只见他抖着山羊胡子,笑道:“项少侠可是错怪老夫了,那吴帮主野心勃勃,触怒贵宗,老夫看不过去,顺手帮你们除了他。”
项煜冷笑道:“那项某还要代器宗多谢于你。”
秦长老皮笑肉不笑地道:“项少侠难道心中有所恐惧,格外提醒我你是器宗弟子?”
项煜哈哈一笑,“恐惧二字何从谈起,项某是怕尔等不知道厉害,平白误了性命。”
一旁的赵无双有些不耐烦了,叫道:“师兄跟他们费什么话,先把这老头杀了再说。”
项煜沉着脸没有应她,对面秦长老笑道:“久闻器宗赵掌门之女性情豪爽,今日一见,传闻果然不假,只是不知你要如何取老夫性命?”
说罢,他又看向张牧野他们道:“想不到张盟主也在,怪不得王月半这几日都没有消息传回,想必已经栽在张盟主手里了,可笑情报还道你武功全失。”
听到这话,项煜等人都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却又不敢回头看他,怕秦长老趁机偷袭。
张牧野虽然没看到三人的表情,也清楚他们此时的心情,急道:“项兄莫怪,在下也是迫不得已,才隐瞒姓名。”说完这句,他又看了看张大力继续说:“如今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强敌在前,还需项兄与我同心协力,共退强敌。”
说完也不等项煜的反应,昂首向对面道:“原来你是铁剑门的鹰爪,那王月半武功稀松平常,被我随手灭了,想来你们铁剑门也不过如此。”
其实他心中还有所疑惑,方才听那秦长老所言,竟是一口认定自己武功未失,难道他就不会想到是张大力杀了王月半?难道他不知道张大力是内家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