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新分派的宿舍,还是空荡荡一个人没有,他是提前走了渠道来的,室友都要明天才能报到。宿舍看着挺大,倒也跟张牧野上一世读本科时住的四人间差不多。当然后来读研的时候,是一人住的一间,条件极其优渥,自然是不能比的。
张牧野选了一个靠里靠边的床铺,枕头被褥都齐全,也不要去领,直接就给铺在上面,看着还是崭新的。
谢别了带他过来唐管事,张牧野就将门窗关上,躺在了床上。
桌上的油灯是刚进来的时候点着的,看起来油质不是太好,烧一会就“滋”地炸一下,火光也跟着一跳。
不过张牧野倒也习惯了这样昏暗摇动的灯光,古代这点很不好,一到晚上就黑漆漆的,即便点了灯看着也很压抑。
不过这个宿舍他也住不了多久,明天在器宗里面好好转转,最好能碰到项煜蒋川他们,实在不行,碰到赵无双被她埋汰几句也就算了,那臭婆娘虽然臭屁,至少不会见死不救。
趁着油灯还有油,张牧野赶紧从怀里把玄黄蔽日旗和《洞玄子三十六散手》掏了出来,这些日子他一直尝试唤醒丹田处的内力球,可是内力球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今天舞姑娘将这两件东西还给他时,他心里又升起一丝希望,他冥冥中感觉这两件东西可以助他唤醒内力球。
他先看了《洞玄子三十六散手》,可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连拉带扯,就是看不到这书有什么玄机。每次看这本书,他都习惯性地要捻一捻书页,就是希望能捻出来夹页,可以说这本书每一页他都捻了有数十次,可是就是没有如他所愿捻出夹页来。
看了一会,他只有放弃,转头又拿起玄黄蔽日旗来。这旗子之前他就用内力探过,还是刚拿到它的时候,他已经尝试过用内力可以在玄黄蔽日旗上画符。画符非常消耗内力,每次只能画那么一点点,每次也都会画到精疲力尽,但是第二天起来都会感觉内力更加充沛,内力球也会大上那么一点点。
可是现在内力球是萎缩的,张牧野全身上下就没有一点点内力,对着手上的玄黄蔽日旗,根本就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他只能不断用中指指肚子摩挲着旗身,不过摩挲了半天,指肚子都磨疼了,这旗子也没有什么反应。
张牧野只能又回想着之前用内力画符时,那些符的形状走势,依旧是用中指指肚子沿着旗身的蚕丝线画了起来。
一遍两遍三遍,张牧野也不知道自己画了有多少遍,就是这样机械地凭感觉画着。
黄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张牧野都快要放弃的时候,手中的玄黄蔽日旗终于有了反应。
张牧野感觉就像火石点着了火一样,玄黄蔽日旗慢慢活了起来,上面的竟然有一丝内力沿着旗身的蚕丝线络缓缓地流入他的中指,继而流过手臂,流到了丹田处。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一点内力就像是普罗米修斯赐予人类的火种一样,点燃了希望。
原本萎缩的内力球受到了“火种”的刺激,一下子活跃起来,不断地变换着形状。
张牧野只感觉全身几万个毛孔一下子放开,接着又闭合,全身的血液也仿佛跟着沸腾起来。
内力开始汇聚,一开始像是水珠一样在经脉之中流淌,继而又变成了涓涓细流,最终汇成一道道江河,一下子全都汇聚在了张牧野的丹田处,充到了内力球里。
原本萎缩着的内力球此时终于又变得饱满,而且比之之前还要更大,现在看上去有乒乓球大小。
虽然刚才内力冲击经脉,让张牧野全身刺痛,但是现在从丹田处传来的力量感和充实感,已经完全盖过了身体上的痛楚。
张牧野甚至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将心中压抑许久的郁结之气也一并释放。
可是还没等他好好享受这股力量感,内力球的内力就又沿着他的右手,从中指出流向了玄黄蔽日旗,又开始了画符的动作。
好不容易充满的内力球,张牧野暂时还不想拿来画符,立马就想将中指抽开,但是任他怎么用力,中指就像黏在了玄黄蔽日旗上一样,就是拔不出来,他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玄黄蔽日旗吸着他的内力,变成一个一个奇形怪状的符文。
一直等到内力球的内力又被抽得干干净净,内力才停止流动,黏在玄黄蔽日旗上的中指也终于可以拿下来了。
经过这一充一放的一番折腾,张牧野只感觉昏昏沉沉,全身无力,忍着最后一点力气将《洞玄子三十六散手》和玄黄蔽日旗收好,仰头一倒就睡了过去。
睡之前,看到玄黄蔽日旗上慢慢暗去的符文,张牧野笑了笑,“这次画的符文,可比之前多啊。”
第二天早上,也没人来喊张牧野,他就一觉睡到快巳时(上午九点)的时候,外面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张牧野起来伸了伸懒腰,昨晚充放内力遗留的刺痛感也不在了,现在感觉状态极好,心神往内力球处一探,内力球里的内力竟也蓄了一半。
虽说只有一半,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如今的内力球有兵乓球大小,饶是只有一半,也是比从前充满的时候多的多。
看着外面的天也不早了,张牧野准备起床洗漱,今天还要去找项煜他们。
可是他刚推开门就见门口站了个黑脸大汉,背着个包裹,正要推门进来。
“是你!”他跟对面的黑脸大汉同时叫了出来。
黑脸大汉不是别人,就是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