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可多加小心!”一个买玉米的见腊梅同意跟着走,担心地说:“你在这里卖了趁子玉米,别再是为了你的钱来的。”
“什么?你说我是为了她的钱?”络腮胡子一听急了:“家里找人找的乱成一锅粥,你却说我是为她的钱来的?我一来就叫她了,她卖了多少钱,我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好像想起什么:“哎,小娇儿,你给谁卖的玉米?”
腊梅:“我自己的。”
络腮胡子:“你自己的?你哪儿来的玉米?”
腊梅:“所以说我不是你要找的贾凤娇,不过你放心,我倒真愿意跟你回去。你这一说也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倒想见见那个贾凤娇,她哪些地方长得与我一样,或者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双胞胎,所以让你认错了人!”
络腮胡子:“那好,我有自行车,驮着你回去。二十来里路呢。到家也得晌午歪了。”
腊梅:“好吧,你等一会儿,我把手推车放到熟人家里去,带着不好坐车子。”
“那我跟你一块儿去。”络腮胡子不放心地说。
“不用。”腊梅笑笑:“我既然答应跟你回去了,就一定跟你回去,你找不到人着急,我还为有个与我一样的人好奇呢!
“我的好奇心不允许我不跟着你回去!不远儿,一会儿我就回来。”说着推起木轱辘手推车就走。
络腮胡子还想跟着,被腊梅瞪了一眼:“你要跟着我就不送过去了,也不跟着你走,咱就在这里耗起来,看谁耗过谁。”
络腮胡子没辙了,只好停住,心急如焚地等待起来。
腊梅走到僻静处,把手推车和卖玉米的钱全放进空间通道,同时把大黄也弄了出来。
买玉米的说的不无道理:络腮胡子虽然说的头头是道儿,自己也知道有个贾凤娇,万一借这个理由打劫自己呢!
有大黄,对他也能起到震慑作用。
“你带着大狗?”络腮胡子惊奇地问。
腊梅:“嗯,这是亲戚家的,与我也很熟悉,很听我的话。”说着拍了拍大黄的脊背,示意它卧下,大黄果然很听话地卧在腊梅的脚下。
“它很灵透,”腊梅望向络腮胡子说:“可以帮着寻找贾凤娇,如果贾凤娇真的失踪了的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络腮胡子白了腊梅一眼,不满地说:“你要还不相信,我可以对天起誓:我贾某人要是有一点歪心,天打五雷劈!”
腊梅:“你不是说贾凤娇走失了吗,正好让它帮着找。狗鼻子最尖了,能识别人的气味儿。”
买玉米的人们见腊梅领着一只大黄狗。即惊讶又喜悦,惊讶的是她就像变戏法一样,玉米“蹭蹭”的往外提,如果把她卖的玉米敛起来再放进箩筐里,准盛不下。
这一眨眼的工夫,又领来一只大黄狗,就好像在她身边预备着似的。
欣喜的是:有大黄狗给小姑娘作伴儿,这个络腮胡子还收敛一些。最起码能证明小姑娘与亲戚走得很近,很可能把卖粮食的钱放在亲戚家里了。
这时候,人们还没有孩子被抢的意识,人人都吃不饱,没人拣孩子增加人口,分吃食物。
在人们的注目中,腊梅坐上络腮胡子的自行车走了,大黄狗在后面“颠儿颠儿”地跟着。
贾家村离着营皮镇二十来里路,络腮胡子骑得飞快,也用了半个多小时。
“你们看看这个孩子是不是贾凤娇?”
一进庭院,络腮胡子就大声喊上了,仿佛要把他在集市上受的委屈,全通过这一嗓子发泄出来。
屋里很快跑出几个中、老年妇女,见了腊梅眼睛一亮,几乎同时说:“不是凤娇又是哪个!”
一个中年妇女说指着络腮胡子数落道:“大胡子你发什么神经,找到了就说找到了,卖弄你媳妇个脑袋!难道一夜没回来,就变了个人不成?!”
络腮胡子擦着脸上的汗水,对腊梅笑笑:“怎么样,我没说瞎话吧!”
这时,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被人搀扶出来。老太太一边走一边掉眼泪,嘴里说着“娇娇,我的好孩子,你可回来了,急死奶奶了!”
腊梅认得这就是贾凤娇的奶奶贾老太太,她在空间通道里来过几次,记住了她的面孔。但她不敢相认,在没有被证实之前,她必须装得一无所知。
腊梅怔怔地望着老人,一句话没说。
贾老太太走到了腊梅跟前,忽然怔住了。擦了擦眼泪,又从头到脚仔细地看了看,摇着头说:“这个孩子不是娇娇。娇娇出门时穿的不是这身衣裳,家里也没有过。”
老太太这一说,几个妇女关注起腊梅的穿戴来。这一关注,还真发现了问题:这孩子穿的虽然也是粗布衣裤,但条纹与这里的不一样,上边也没有补丁。
最明显的是脚上的鞋:千层底儿条绒鞋面,也不露脚趾头。
贾凤娇奶奶老眼昏花,都是给孙女做的毛边底粗布鞋面。不禁穿,贾凤娇的鞋几乎双双露着脚趾头(这个时期穿露脚趾头的鞋很普遍)。祖孙二人度日艰难,绝买不起条绒布做鞋面!
“你贵姓?”一个中年妇女机灵,拐着弯儿地想证实。
腊梅:“我姓王,叫腊梅。”说完白了络腮胡子一眼:“我说不是吧,非让我来!”
络腮胡子沉不住气了,忙追问道:“那,你是哪村儿的?”
腊梅:“北边王店村儿的。”
络腮胡子一惊:“王店村?王店村离着这里三十里路,离着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