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杀,不可辱!妹妹,我们走!”刘笙怒喝,小小的人儿迸射出不属于他年龄的志气。
“慢着!”
不知道为什么,颜若倾总觉得如果不出手帮刘笙兄妹,将来她会后悔。且不说她打心眼里怜悯这两个孩子,就是刘笙的言谈举止,让颜若倾断定刘笙的将来不会平凡。
刘笙回头,戒备地看着颜若倾。这个漂亮姐姐对他们似乎没有恶意,不过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人心险恶,他要多留个心眼保护好自己的娘亲和妹妹。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颜若倾语气轻柔地问道。
刘笙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扬起脑袋骄傲地回答:“我们是刘副将的儿女,哥哥刘远是大将军的义子!”
在刘笙心里,爹爹与大将军是最值得尊敬的人!
不用想,大将军指的一定是镇戎将军,刘副将是颜方手下的一员大将。
颜若倾的心有了丝触动。只要涉及到爹娘,她总会忍不住红眼眶。
“大胆刁民满口胡言!镇戎将军岂是你等高攀得起?还不将他们赶走!”
石管家话音未落,另一个声音突兀地插进来,“石管家好大的派头,主子未发话,何时轮到你做主?”
来人的说话声分外耳熟。颜若倾听了不由得一怔,这是……她循声望去,只见旁边走来一位发丝半白,衣着朴素的男子。该男子年约五十不到,五官刚正,脚步异常稳健,说话中气十足,待目光扫到颜若倾的时候,周身气场柔和下来,双膝跪地向颜若倾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响头。
颜若倾激动地欲上前扶张管家,可是主仆有别,她不能那么做,稳了稳情绪道:“张管家快请起。”
张管家依言起身,“小姐,将军生前手底下确实有位刘副将,老奴曾与刘副将打过几次照面,是位有勇有谋的将才,可算为将军的左膀右臂。”说完,他把目光落到刘笙身上,“你可有凭证?”
刘笙认真地点点头,从怀里摸出块碧色环形玉佩。
玉佩的形状非常普通,不惹眼,乍一看没多大价值,但是细细辨认番后就能发现此玉纯净清透,是块上好的美玉。
张管家认出这块玉佩是颜方之物。
没想到刘笙兄妹沦落到这般田地依然好好地保存玉佩,没把它拿去当铺换银子,足见他们对玉佩的重视程度,以及对颜将军的尊敬。
“张管家,带他们进府。”
“是。”
张管家应声,护着刘笙兄妹跟在颜若倾身后往青晚苑的方向走。
“慢着!”被晾在旁边的石管家愠怒道,铁青了一张脸。
这是怎么个意思?他才是镇戎将军府的管家!一个不堪的颜四小姐,一条失去利用价值的狗奴才,居然敢无视他,还知不知道规矩了!?
“怎么?我做事还需征得石管家的同意?”颜若倾说得平静,不怒自威。
石管家愣神。不是说颜四小姐面丑草包吗?不对不对,一定是他拿捏对方的方式错了。
疑惑间,颜若倾已带人离去。
真不知道石管家是没脑子还是故意败坏镇戎将军府的名声,难道要让外面的人继续看笑话,说镇戎将军府欺负两个小孩吗?
“张管家,究竟怎么回事?为何你跟张嬷嬷的位子全被他人替代了去?”颜若倾站在距离青晚苑不远的一处水榭旁急急地问。
张管家不做隐瞒,将颜若倾去世后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原来朱氏以前留着张管家张嬷嬷为的是希望通过他们向颜若倾打探出二房家产的藏匿地点。颜若倾去世,他们便没了利用价值,不过朱氏不敢随意处置,毕竟他们是府里的老人,更是最与二房亲近。
她若处置张管家张嬷嬷,未免叫其他下人瞧了寒心,也会落人口实,说她朱氏不待见二房。
于是,朱氏索性找了个借口说他们年事高,不易操劳,亲自挑选了人将他们顶替下。
再后来,张管家张嬷嬷的生活遭到朱氏的暗中算计,被调到外院最僻静的角落,过得异常艰难,只靠着多年积累下的积蓄惶惶度日。
听说小姐重生了,他们夫妇二人别提有多开心,日日跪拜上苍,奈何他们身不由己,见不到小姐。
今日府外有人闹事,小厮们被石管家叫了去,张管家这才趁他们疏忽之际出来。真是万幸,快到府门口的时候,一眼瞧见了颜若倾的身影。虽然蒙着面纱,不过张管家照顾颜若倾多年,哪怕颜若倾变了模样依然能分辨得出来。
“张嬷嬷呢?她怎么样了?”
如果不是张管家张嬷嬷,颜若倾想自己在镇戎将军府生活的那几年必定更苦。
从前张嬷嬷总告诫她远离朱氏,她却没有听。她现在好想念张嬷嬷,如果能继续像以前那样伺候在她身旁该有多好。
“小姐放心,玉娘没事,只是心心念念都盼着能早日见到小姐。老奴这就回去告诉她,她一定会开心坏的。”张管家苍老的容颜泛了抹喜色,眼睛却是红红的。
要怎么才能把他们调到自己身边来?
在回青晚苑的路上颜若倾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
对了,卖身契。他们的卖身契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在朱氏手上。只要拿到卖身契,那么他们就是她的人,再不用任别人欺负了去。
雅秀苑里,朱氏听着瑞荷的禀告,满脸怒气。
瑞荷双腿一软跌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直视朱氏,把矛头一个劲地往颜若倾身上指。
“太太,太太息怒,四小姐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