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君尚很意外,都到了这种时候了,慕容桦居然会给他打电话,他皱眉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沉默了几息后,淡淡的将手机收了起来。
按照慕容桦近年来的行为作风,覃君尚大约猜的出慕容桦在这种节骨眼上打电话的用意。
无非是分析利弊,含沙射影的放狠话,让他放手。
可是,覃君尚不可能放手,尤其是慕容桦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对罗茗娇有多在乎,要是真的在乎,怎么会在不顾罗茗娇的身体?
夜幕下,衬着灯光,慕容桦和罗茗娇的很多互动他看不真切,但慕容桦为了赶车,拽着罗茗娇奔逃的行为却看到了,结合得到的消息,覃君尚知道分别的两年多时间里,罗茗娇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一个长期处于昏迷状态的人,在苏醒后的短短几日内,就被拽着急步奔逃,她的身体恢复了多少?承受的住吗?
收起电话,覃君尚淡淡的扫了眼路线,沉着脸渐渐放缓了速度,一路行来,他把握着速度穷追不舍,其实心里也担着惊的,他担心追的太紧,慕容桦那边乱了方寸,出个什么事故。
覃君尚放缓了速度,继续坠在后面,一双眼睛像鹰,犀利的穿透夜幕,紧紧锁定着前方的车队。
直到慕容桦等人的车开出城市,驶上江河大桥,那条跨过近两千米的大桥上,因为时间太早,桥面上几乎没什么其它车辆行驶。
空旷、寂静,突然让慕容桦有些不安,好像前方不是生路,而是陷阱。
慕容桦所料不差,覃君尚确实在桥对面设了人拦截,可惜慕容桦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面对即将来临的困境,慕容桦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之前他放下身份给覃君尚打电话,覃君尚却没有接听,慕容桦很生气。但是很快,他发现紧追不舍的车辆纷纷放缓了速度,慕容桦满意了,他知道,那是覃君尚懂得了利弊,不敢紧迫。
可是现在,突然升起的危机感,让慕容桦很是不安。
桥上没有岔路可行,跟在身后的车还在,桥对面要是突然冒出来几辆车来,便能与身后的车形成夹击之势,到那时,他们便成了瓮中之鳖、落网之鱼。
想到此,慕容桦脸色发黑。
他没有就此放弃,而是隔着车玻璃,观察前方路况,随着车子越来越接近桥对面,慕容桦清楚的看到,桥对面并没有车辆拦截,见此情形,他并没有放松下来,而是对司机低喝道:“不要停,闯过去。”
慕容桦比谁都惜命,但与覃君尚的数次交锋中,他已经摸清了覃君尚对罗茗娇的珍重,别说前方还没有出现拦路的车辆,就算有,他要真的带着罗茗娇闯,覃君尚也多半不敢硬拦着。
话音刚落,慕容桦就看到,有车前方有车逆行,横着停在了桥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慕容桦见此,脸色飙黑,双眸中透出狠厉坚定的光。
司机心中大惊,千米距离高速下转瞬即逝,何况是他们的车已经到了桥头,眼看着越来越近,慕容桦却不喊停,司机一颗心蹭的一下悬的老高,甚至迫于压力微微减速。
可惜司机刚一减速,就听到慕容桦低沉的怒喝:“冲过去!”
覃君尚在赌,赌覃君尚不会看着罗茗娇出事。
不得不说,覃君尚想的很对,覃君尚确实不会拿罗茗娇的安全做赌,所以在慕容桦的车即将撞上拦路车之前,那些车纷纷启动、避退而去。
慕容桦的车子几乎是擦着那些车,疾驰而过,顺利通过后,司机大松了一口气,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而慕容桦,回头看了看被他们远远抛在身后的车子,很不屑的冷哼一声,满意的坐正了身子。
在慕容桦看来,这场较量已经有了结果。
慕容桦神色间的喜怒都落在了‘罗茗娇’的眼里,‘罗茗娇’心中发冷、脸色发白,现在的慕容桦让她害怕。
或许是感觉到了‘罗茗娇’在紧张,慕容桦好心情的放缓了声音,对罗茗娇说道:“娇儿,很快就到了,等我们坐上飞机,就安全了。”
两年多前,慕容桦能将罗茗娇从覃君尚的包围圈里带走,现在,他依然可以。
想着回去后,立马给罗茗娇起诉离婚,等覃君尚和罗茗娇之间连结婚证都没有,就真的一点联系都没有了,而到了那个时候,覃君尚就算再如何觊觎罗茗娇,也没了立场。
未来的轨迹,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慕容桦很高兴。
突然,车身一抖,速度也快速的降了下来。
慕容桦还没问,就听到司机紧张的说道:“董事长,车胎破了,我们必须停下……”说出最后几个字,司机脊背生了一层汗,好像相比较车祸事故,慕容桦才是死神。
慕容桦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青黑交加,要是他们此刻乘坐的,是经过改装的慕容桦座驾之一,就根本不用担心车胎会被扎破,但是现在,他们乘坐的这辆临时调过来的车,根本没做过任何加固改装,此刻出事,好像早有预兆。
偏偏屋漏还逢连阴雨,好不容易闯过来,变的空旷的前方,又出现了几辆车,这些车逆行而来,缓缓的呈合围局势拦在了当前。
而他们身后,那些原本远远坠在后面的车,几乎只在瞬息之间,便都追了上来,拦住了他们的退路。
面对如此情形,司机迫于无奈,终于缓缓的停下了车,而这个过程,慕容桦保持着沉默。
覃君尚停下车后,当先打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