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宛中的巨响彻底惊动整个状元府,府内丫鬟婆子纷纷侧目,还跟小妾卿卿我我的状元郎终于不情愿地离开温柔乡,前往正牌夫人的院子一探究竟。
刚才守门小厮跟他禀报过了,他觉得一个小女孩能闹出什么,就没怎么在意,没想到还真能闹出事来。
同一时间,一直照顾状元夫人的小丸听闻巨响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发现假山碎了,瞬时尖叫起来。
“三小姐你怎么可以把假山打碎?老爷说过,如果假山没了,小姐的病就永远好不了”。
苏子晴并未回答小丸,只是嘴角的讽刺更浓了。
她赶紧拨开碎石,用手开始往土里挖,这些土很松软明显是被人挖过的,不一会儿,便挖到了一个黑漆漆的骨灰坛子,看来埋坛子的人,以为有个假山压住就万无一失了,所以埋得很浅。
那骨灰盖子被两道符纸粘成十字架的封条,苏子晴蹲下身子,小心翼翼从土坑中抱出坛子,见坑里有一些木炭,她一时好奇拿了一根上来瞧一瞧,这一看,她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些木炭是柳木,用柳木烧鬼是何等的残忍啊,难怪这些会小鬼有这么大的怨气。
她丢开手中的木炭,把注意力放回骨灰坛子上,轻轻撕下那两道符纸,符纸刚被撕下,骨灰坛子中爆出一股气体冲天而起。
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的苏子晴,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一看,天空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好像快要下雨一般。
这时狂风阵阵袭来,风声中似乎掺杂着一些婴儿的嬉笑声,“嘻嘻……”
她抬手挡住眼部的狂风,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四个小鬼正不停地冲她做鬼脸,好像顽皮的小孩一样正开心的嘻笑。
这时,那四个小鬼突然安静了下来,朝苏子晴鞠躬,其中一名小鬼道:“他们都是刚成型就被人从母体中抱出来了,这样的人无法进入轮回,只能做山精妖怪,恳请你把我们的尸骨葬在郊外登天峰上,有劳了。”
说罢,四名小鬼纷纷跪了下来,朝苏子晴磕头,刚磕完便一溜烟飞往天际。
不等苏子晴答应,他们如脱缰野马一般,开心地向前奔去。
明明他们离的这么远,可是那声音就像在她耳旁说话一样清晰可闻,那四个小鬼一走,院内的狂风渐渐消失,还带走了开心的嬉笑声。
“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声满是不悦的男音在静宛内响起。
昌盛国,两年前的新科状元杜杰扬,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家丁,他见假山被击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苏子晴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讥笑道,“那还得问状元郎你了?”
身穿深蓝色锦袍的杜杰扬,二十来岁左右长相帅气,观其面相早年丧父先苦后甜之命格,不过未来的事总是会变的,是不是甜,就要看他这个人怎么做了。
苏子晴不急一时,待她查清楚,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再报仇也不晚,不过她不介意先收点利息。
今天苏子晴穿了一套浅绿色抹胸襦裙,显得她整个人十分俏皮可爱,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却染上了怒火喷向面前之人。
杜杰扬皱了皱眉头,暗道:“传闻丞相府三小姐失忆,难道是真的?他还以为是丞相府逃避那件丑闻才如此说,现在看来不像啊”。
谁都知道丞相府三小姐最喜欢白色衣裙,现在不仅会穿其他颜色的衣裙,就连气质都变了。
他把手臂背在身后,以长辈训斥晚辈的口吻道:“三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他这架势,似乎一定要苏子晴给个解释不可。
闻言,苏子晴脑中最后一点理智彻底崩坏,她横眉怒目的对着杜杰扬厉声质问道:“难道你现在不应该关心一下你的夫人?还是说你从来就没有关心过她?”
她指着躺在地上的二姐,嘴角勾起一抹讽刺,接着道:“她躺在这里这么久了,你从进来到现在都没用正眼瞧过她,你从来没有把她当过妻子吧”。
最后那一句她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杜杰扬被苏子晴这么一质问,开始有些恼羞成怒。
“你懂不懂长幼有序?还是说丞相府出来的人都是这么蛮横?”
他一脸厌恶的说道,想到以前的苏子莹对他种种蛮横不讲理的行为,脸上尽是鄙夷不屑。
阵法被破,苏子莹和云香都没事了,伤害比较轻的云香迷迷糊糊从地上爬了起来,心想,“她怎么躺在地上呢?”抬手揉了揉脑袋。
看到院内一片狼藉,她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呀?二小姐怎么躺在地上了?”
刚走到自家小姐身旁的云香,突然看到离她不远处的二小姐正躺在地上,急忙问道。
云香的话打破了二人的对峙,杜杰扬一甩袖袍,把脸转向别处谁都不看,抬脚就往苏子莹方向走去,看他的样子好像在说:好男不跟女斗。
小丸见老爷向她这边走来,偷偷地移动身子挡在夫人面前。
同时,苏子晴咬破手指,用自己的鲜血在掌中画符。
云香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这么做,偷偷问:“小姐,你这是?”
苏子晴刚好写完,她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她眼中尽是坏笑。
见到自家小姐如此恐怖的笑,云香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多问。
杜杰扬来到妻子身旁,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苏子晴从背后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