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树在凉地名气可不小,少年时师从金刚法严上师,修习密宗《大日金刚般若经》,如今已经一百二十五岁高龄,这一生中主持翻译秘本经卷多达三百余部,整个凉地的大小昭寺皆尊其为上师。
端坐在快马上的刘牧,早已洗漱梳理的干干净净,此刻他正在回忆一路打探来的,关于这个日则寺的消息。这日则寺属密宗佛教祖庭,修行之人无论春夏秋冬,都赤脚行走坐卧。寺内僧侣不过二三百人众,信徒却遍布凉地的每一处角落,每年的八月开始至十月,行走在路上总能碰到前往朝圣的信徒。
刘牧睁开眼摇摇头后,暂且搁下了关于日则寺的一些想法,不用回头就能感觉的到匪焰滔天,一行十余匹怒马奔驰,掠起了阵阵尘土。对于那些满脸幽怨,想离开的悍匪,铁旗可是一顿老拳伺候,直揍的哭爹喊娘后才停止,留下石头看守营地和震慑余匪,刘牧带着铁旗和十个悍匪,朝着日则寺的方向疾驰而去。
刘牧没有丝毫要交恶这日则寺的意思,他不想在这凉地挺尸,作为凉地的土皇帝日则寺,就算僧侣不出手,那些狂信徒都能撕碎他等一行。他只是想前往求证一番,神树老僧是否真有熔炼冣铁的办法,这还是他听说过神树的平易近人,是位得道高僧,已住菩萨境。要是放在少林身上,他才不走这一趟呢,再好的神兵也没有小命重要。
五十余里地,纵马不过小半个时辰。刘牧看着眼前极具特色的寺庙,神色不禁凝重了几分。寺庙紧紧贴在山的悬崖峭壁上,仅用一柱支撑,十分惊险,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令人望而生畏。红墙白檐,如锥的脊顶深入虚空,像是昂首腾展的龙象。五颜六色的风旗,如同拖拽欲将飞走的日则寺一般,随之摆动如铜铃。
虽然没有任何信仰,但是刘牧还是不敢造次,早早地就在山脚驻马,留下几人看护马匹后,抬脚上了如同天梯般的蜿蜒台阶。每一步落下,刘牧的神情变安静一分。当行至半山腰时,刘牧不能免俗地停下了朝前行的脚步,转身朝着一边的平台上的转经筒走去,如同虔诚的信徒般,绕圈祈福一次,至于为谁祈福,铁旗不认为是为刘牧自己。
这里的寺庙很有意思,没有少林那般的知客僧,路上遇见的所有僧人皆着大红僧衣,赤脚落地,如同苦行僧般持诵着经文,像是没有注意到刘牧一行人一样,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也没人招呼。不过那不经意间露出的气息,让铁旗神色都慎重了几分。一家门派有高手不可怕,但是有很多高手就让人心寒了。步入大殿的刘牧,神情肃穆地朝着当先的佛祖金身,燃香三柱,复叩几次后,直身站了起来。
“阿弥陀佛!“早就注意到刘牧一行人等的中年僧人,见刘牧奉香完毕便道了一声佛号,神情安详地走了过来。凉地的人肤色普遍红于中原人,刘牧有种错觉,就是眼前的中年僧人像是寺庙的外墙一般,红的庄严,让你平白生出尊敬。
“施主来本寺不只为祈福上香吧?“那僧人神情平和,双眼很大,如同金刚一般。
刘牧扫了一眼哆哆嗦嗦的三斤等人,抱拳道:“特来求教神树上师,望法师行个方便,不甚感激!“
那僧人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低眉顺目,双掌合什道:“神树上师正在例行课业,如果施主愿意,可随贫僧前往。“说完就弓着背朝外行去。铁旗这才注意到,这位僧人身高恐怕于自己相差无几,只是时刻拱着身子,让外人很难第一时间发现,这份精神修为让他哑然,悄无声息就蒙骗过自己的五识,修为不弱。
整座日则寺像是破旧的石窟,灰色的方形地砖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香烟缭绕,不时还能看到被朝圣者跪碎步地砖。日则寺院子很小,让孤零零的两株菩提树显的巨大无比;这座古老的寺庙,在香雾的熏染下,像一副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不多时,随着那僧人的步伐,刘牧等人来到了一处佛殿,“咚咚“的木鱼敲击声,随着好听的经文吟唱,飘进了刘牧的耳朵。刘牧抬头看向了庙顶,令人眼花缭乱的,那一个个佛爷凸起的脸也宛如夏季夜空数不清的星斗,它们神态各异,千姿百态,栩栩如生,让人仿佛置身于极乐世界,久久不愿离开。
佛殿里只有一白眉老僧,那洪亮的诵经声犹如千百人齐诵般响亮,震彻在刘牧耳边。观其年纪,远远没有传言中那般老迈,红里透黑的皮肤满是褶皱,显的苍老一些,也不过是七八十岁的光景。刘牧在引路僧人的示意下,安静地站在一边侯着,等着神树老僧的课业完成。
足足一个时辰后,那老僧才做完了课业,领路的僧人上前跪伏在地,行完五体投地的大礼后,才小声说起了刘牧等人的事。神树抬起眼帘望向刘牧,那深邃的双眼如神秘的宇宙,让人情不自禁沉寂了进去。半晌后,刘牧挣脱了神树的注视,吓出了一身冷汗,修习精神力已经多年的他,轻而易举就被老僧影响了精神,神树的这份修为让他胆惊。
像是惊讶刘牧可以脱离自己的意念领域,神树几十年不变的表情露出了一丝惊讶,忍不住出声道:“施主好精深的修为!“
“不敢当上师夸奖,与上师相比较,在下还差的远。“刘牧这不是谦虚,自己比起神树来说差的太多,如果和神树争斗,自己不过一个回合就会被拿下。刚才侥幸挣脱,不过是神树无意强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