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宿舍长?女兵一共八个人,内务整理成这样,你还有啥话要说?”
黄丽萍被周全的气势吓的语无伦次,不服气的辩解道,“周老师,这个小不点不守规矩,到宿舍根本就不好好整理内务,我都跟她说过要放好私人物品,她也不听我的。”
周全过去捡起地上的洗脸盆,好端端的一个新盆,一天都没用,盆底掉了两块釉子,以小北的手劲儿,轻轻一捅,能把薄薄的铁片戳穿。
“新来的苏小北比你们在年龄上小一大截,你作为宿舍长,又是入伍一年的老兵,她有不懂的地方你多包含,多点耐心去教。你现在告诉我,她的洗脸盆为啥被摔成这样?”
“我……”黄丽萍急的一脑门子汗,回头跟其他学员求助,那几个女孩子平日里没少受她欺负,到关键时候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帮她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周全明显的很生气,苏小北偷偷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有些后悔,解决一个黄丽萍根本就不需要周全出面,现在把他气成这样,一会儿又该跟她讨便宜,白白担他一个人情,失策了。
“我叫黄丽萍,我爸爸是北海舰队……”
“够了,黄丽萍,我现在要求你买一新盆给苏小北,不然我会给你们女兵班内务扣分,这会直接影响到你们的测评,会被记录在档,跟随你们一辈子。”
几个女孩子根本就禁不住吓唬,黄丽萍狡辩盆坏了跟她一点关系没有,那几个害怕自己档案有污点的女生不干了,七嘴八舌的指证是黄丽萍摔坏洗脸盆。
这场风波最终以黄丽萍掏钱认错收场。从宿舍里出来,小北默默不语跟在周全身后往训练场走。
周全忍不住回头,声音明显带着讽刺,“怎么样?这火灭的你可满意?”
小丫头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嗯,有点用力过猛,周老师你大可不必这样,我只是想吓唬她们一下。”
“呵呵,好心当作驴肝肺,我帮你反倒帮出错了?”周全冷笑。
“周大哥,我现在认真想了一下,协调学员之间的矛盾本来就是你的职责,所以……”
“所以我刚才不是在帮你,而是正常工作?”周全被她气笑,“真没见过比你更快卸磨杀驴的,苏小北我记住你今天的表现,若是以后还想让我唱黑脸,你可请不动我。”
“别介啊,周大哥你心胸没那么窄,再说了,你又不是驴,我也不杀驴。”
“……苏小北……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周全咬牙切齿,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姑娘如此刁钻?她还是县城那个有天真笑容的苏小北吗?
“呵呵,周老师,我先走了,再晚一会儿天就该黑了。”苏小北一溜烟跑远,只要不欠他人情,她多厚脸皮的事情都能干出来。
1号和4号在操场边等小北,看到她过来,两人陪着她绕着操场慢跑,三人边跑边聊,好不热闹。
下了课崔俊发到训练场边的库房检查训练设施,1号和4号过来时他也看到了,就是不想搭理他们。
他早就知道这五个人是送到海军指挥学校来上学的。
刚开始的确很重视培养吴连顺和金立波,他们两个人一直是崔俊发看重的,体能和军事素养都很高,虽然吴连顺在文化课上有些弱,但是他有一项绝技谁也不知道,吴连顺打枪百发百中。
那次他们7个人被送到秘密基地来训练,特意找时间检验了吴连顺的射击,十发子弹全部打在靶心,细问之后才知道,这小子竟然说在大街上打弹弓,被公安局的宋局长教训了一顿,后来就接到入伍通知书。
至于苏小北,崔俊发从第一眼就戴着有色眼镜,到现在也没有放弃对她的偏见。
“崔老师,食堂开饭了,这些明天再弄吧。”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位教员,两人累的满头大汗,锁好仓库门出来,训练场上还有人在跑圈。
“这帮小牛犊子,一天到晚有用不完的力气,看见他们我都羡慕死了。唉,我的青春都在挨饿中渡过,能活着就不容易了。”
崔俊发不善言谈,身边的同事滔滔不绝的说着,他就在一旁听着,眼睛看向训练场上的三个人影,冷哼一声,往食堂走去。
晚上回到宿舍,没有电,窗台上点着一根蜡烛,小北往床底掏了掏,果然一个崭新的洗脸盆放在下面,拿起盆和洗漱用具,往水房走去。
黄丽萍一声不吭坐在床边发狠,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铰碎了,嘴里低声咒骂着。
瞥挂在床头,黄丽萍站起来,环顾四周,冷笑道,“我要是再听到有人告我的状,就不是掏五毛钱的事儿了,你们好自为之,如果觉得离开我这颗大树还有阴凉,就少在我面前摇尾乞怜。”
几个女孩子大气不敢喘,周全走后黄丽萍就耍了一顿彪,仗着她爸爸官职大,军衔高,要求她们每人出五毛钱替苏小北到门口的军人服务社买个新盆。
连那个平日里跟她关系最好的女孩子也没幸免,一个盆只要一块二毛八分钱,剩下的全都进了黄丽萍的口袋。
她们敢怒不敢言,这会儿发现黄丽萍在,也都装瞎蒙着大被不吱声。
小北洗漱回来,发现蜡烛已经吹灭,于是就过去想点亮它。
“不准点蜡烛,每间宿舍蜡烛供应是有限度的,不要因为个人原因为增加学校的负担。”黄丽萍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北转身往自己的床铺摸,她也不是非得点灯,熄灯号还没吹响,离正式就寝还有点时间,她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