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上午,苏小北破天荒的吃了两块大饼子和两大碗白菜汤,洗完餐具跟吴连顺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往宿舍走。
饭后有十分钟个人休息时间,所以很多学员都选择回宿舍歇歇脚,养足精神应付下午的方队训练。
姑娘们都陆续的回道宿舍,一进来,满屋子的醋味熏得大家直犯恶心,差点把午饭都给吐了出来。
黄丽萍半靠在床边吃饭,她是病号,食堂的大师傅知道她上面有人,所以特意给做了一碗分量十足的海鲜面。
就算是对她有意见,也没人敢指责她把整个屋子弄成醋缸子。小北推门进来,闻到醋味只是轻轻的皱了皱眉头。
北方冬春季节天气干燥,不通风的屋子里用醋杀菌无可厚非,的确能杀死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细菌病毒。
黄丽萍会关心室友别被她传染感冒?
当然不是,是她闲面条不好吃,从食堂借来的醋,放又没放好,直接打翻在地,阴错阳错还给房间消了毒。
看到小北进来,其余几个姑娘都面露喜色,唯独黄丽萍恶狠狠的瞪她一眼,把手里的汤碗往窗台一放,盘腿坐好,“新来的,你过来一下。”
小北坐在自己的床边,离黄丽萍隔着一个床铺的距离,小丫头理都没理她,脱鞋把鞋壳里的羊毛垫掏出来,换上新的。
“喂,你聋了?我叫你过来。”
黄丽萍的身体能这么快恢复健康,校医给打的滴流只能起百分之四十的作用,还不是得益于小北对她的下了针灸,疏通了脉络,将体内的炎症发散,最起码把她的抽搐给压制过去,算是救了她半条命。
姑娘们厌恶的看着黄丽萍,以前大家在一起被她欺负,她有啥缺点毛病谁也不敢指正,现在宿舍里有了苏小北,姑娘们的心里有了依仗,看不惯跋扈的黄丽萍。
“丽萍,你怎么这样跟小北说话?要不是她救了你,你现在说不定已经离开学校,无法回来了呢!”
“说什么屁话呢?我用她救?别以为我发烧就不记得她拿毒药想毒我,我嘴巴到现在还是苦的呢。”
替小北抱不平的女孩被骂,一扭头坐到一边不理黄丽萍,这下到助长了黄丽萍的嚣张气势,“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问小不点,不准偷听。”
姑娘们相互看看,最后把目光都投向小北。
塞好鞋垫后,小北把旧鞋垫放进床下的一个装着生石灰的盒子里,收拾停当,屁股刚离开床铺,睡在她旁边的一个女孩立即过来帮她把床铺平。
小北朝她友好的笑笑,对其他几位说道,“马上要集合了,你们先出去等我。”
黄丽萍看着姑娘们悄声出去,冷笑道,“手腕挺强啊,这群蠢货现在听你的使唤,你告诉我,你爸是干啥的?他是什么军衔?”
苏小北真懒得搭理这么个活宝,永远活在虚荣里也不累得慌。
“黄丽萍,你自卑的让人害怕,你知不知道?”苏小北拿起军帽站在她跟前,一只手按住想起来打她的黄丽萍,“你老实点,在我面前少蹦蹬,留点力气给自己,因为不管你怎么不服,你是斗不过我的。”
小丫头自信的目光扫过黄丽萍,冷冷的问道,“你有癫痫病,怎么过得政审来当兵?”
“什么?”黄丽萍吓的脸色煞白,“这件事你怎么知道?”
“呵呵!”一阵冷笑过后,小北神秘兮兮的靠近她,“现在不但我知道,屋子里的其他人全知道,过不来几天,全校的师生也都会知道,这下你可就成为全校的大名人了。”
黄丽萍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眼前有无数个黑点点在飞,心跳加速,语无伦次,“不、不会的、他们不会知道的,谁也不知道,你骗我。”
“自欺欺人!黄丽萍,你知不知道你的人缘差的就算要死了也没人愿意救你的地步?
要不是我心地善良好说话,今天的确是你最后一天看见军校的国旗。”
看小北不像是吓唬她,黄丽萍顿时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你救了我?怎么救的?”
她有癫痫这件事谁也不知道,包括她的家人。去年秋天偶然去市里买东西,在拥挤的商店里突然发作,还是好心的市民把她送到医院,遇到一个明白人告诉她这种病叫做癫痫,俗称羊癫疯。
“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明白你现在有把柄在我手里,好好想想怎么收买我,让我替你保守秘密,我给你时间,一个下午足够了,你说呢?”
苏小北阴森森的笑笑,戴上军帽出去,立刻屋子里恢复平静,只有黄丽萍一人在床上发愣。
下午北风刮得更猛,崔俊发就跟吃了火药桶一样,就听到他在操场上咆哮,女兵被重新分组,组到其他方队,1号和4号有心保护小北也护不住,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被崔判官折磨的死去活来。
到晚饭时,全校一百多人拖泥带水的往食堂骨碌,气得崔俊发拿着他那条吓死人的马鞭子跟后面赶,谁走慢了,动作浮夸就挨鞭子,结果这群生瓜蛋子跟小绵羊一样被教训的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喊一句累。
小北真的累坏了,方队训练不但累身还累心。前世她上大学军训时就被教官训成了狗,现在崔俊发是把他们往死里训,连狗都不如。
晚饭一点食欲都没有,预备班的男生也没有精力去抢吃的,所以大家只想吃完赶紧回去休息,没想到快吃完时崔俊发进来下命令,半小时后进行夜训,每人五圈慢跑,跑完才准回宿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