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北背靠着一棵大柳树喘着粗气,心里纠结要不要去打听李咏梅来这儿的原因。
都答应妈妈和林贵祥,绝不去管闲事,这下倒好,一看到让她感兴趣的人和事儿,又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
好奇害死猫!想到这个,小北劝自己冷静,别没事找事了,秘密组织的事儿已经和她没关系,只要安心的准备对抗赛就好。
抬脚往南边的操场走去,她想去和那群最可爱的人套套近乎,问问他们从哪个部队回来的?有没有人认识林向明。
操场上人声鼎沸,全校600多个学员,敲锣打鼓,热闹喧天,不时的有学生从小北身边兴冲冲的跑过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到了操场南边,和别处不同,这里的士兵们鸦雀无声的坐在那里,尽管这时候操场上并没有任何比赛,他们仍规规矩矩的,没有人交头接耳的乱议论。
小北暗暗敬佩这些年轻人,不论在任何年代,能体现一个民族素质和伟大情操的,永远都是保家卫国的战士们。
没人说话她也不好意思上去打扰,只好蹲在后边伺机行动,终于坐在最后一排的一个男人站起身,对着队伍里的战士喊了一声“休息”,才看到他们的肩膀稍微松动,有人轻轻地活动了一下手脚。
嗯?原来他们是在进行静坐训练?
那个喊话的年轻人侧过头瞅瞅小北,别的学生见他们这样不说话都会知趣的离开,唯独这个不小点竟然默不作声的蹲在那里超过了十分钟,他才不得已打断战士们的训练。
“请问你有什么事?”他是这群战士的临时班长,在炮兵学习修整两天之后,跟随后过来的部队汇合,到其他地方进行训练。
小北见终于有人搭理她,忙不迭的过来,笑嘻嘻的跟人握手,“同志,请问你们是从边境回来的吗?”
那个班长瞅瞅伸过来的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再听小北故意改变的嗓音,犹豫了一下,快速的握了握她的手。
“我们是西南军分区回调到北方的义务兵,请问你有什么事?”他又执着的问了一遍。
“嘿嘿,我有个哥哥去云南一带当兵,走了大半年没有音讯,家里人都急坏了,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人认识他。”小北装出可怜的模样博同情。
附近听到他们谈话的战士纷纷扭过头来,小北适时的抹了抹眼角,低头说道,“他叫林向明,请问有认识他的吗?”
“林向明?”第一个惊叫的是和她说话的小班长,那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小北,“你是他什么人?”
小北心中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惊慌的问道,“怎……怎么了?”
“你是他妹妹?”
苏小北看看底下一张张略带同情的脸,心中警铃大作,“是的,我是他妹妹,你们都认识他?”
“不,不认识!”小班长坚定的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道,“不过,从云南回来的人都听说过他。”
“你们……什么意思?”小北心跳加速,呼吸也跟着变急促,惊慌的问道。
“同志,你要节哀。”小班长一把握住小北的手,忍痛说道,“林向明烈士参加对越反击战中,为抢救受伤战友不幸牺牲,为国捐躯。”
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小北麻木的看着对方,忽然咧嘴一笑,“你逗我玩呢,他是新兵,怎么可能去前线?”
战士们都低着头不说话,默默在心里沉痛悼念死去的兄弟。只要当了兵,穿上绿军装,就是军队的一员。
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不论你资历深浅,只要国家需要,都要义无反顾的冲上前去,抛头颅洒热血,这跟是不是新兵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小北踉跄的起身,不对,他是林贵祥的孙子,怎么可能去冲锋陷阵?他不应该像其他二世祖那样被保护起来吗?
哈哈,小北想哭又想笑,这些都是痴人说梦,林向明就是一个大傻瓜,被家族利益用来用去的可怜虫,才没有人在乎他的生死,从一开始他就注定是悲剧的命运,不是吗?
小北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坐到王美丽的身边,美丽喊了她好几声才把魂给叫回来,“小北,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美丽姐,我没事,可能昨天晚上没睡好。”回过神的小北看到玉林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忙打起精神,现在不是悲观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死了,她要亲自去验证。
“二哥,轮到你上场了吗?”玉林听到美丽的喊声,以为小北出了什么事。
“你要是累的话就别看了,去我宿舍休息一会儿吧。”妹妹的脸色煞白,玉林心疼的说道。
“没事的,就是没睡好,等会儿你一定要好好比,可不能掉链子。”小北揉揉自己的脸蛋,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
炮兵学校的选拔也够奇葩,有点类似古代比武的擂台赛,一个淘汰一个。那些过了笔试的学生先两人一组进行散打对抗,赢的一方就继续跟下一个胜者决斗,反复数次之后,决出强者,简直跟累傻小子一样,就看谁的爆发力强。
一直到中午,参加第二次选拔赛的学员就剩下场内的三个人,王玉林,陈二国,还有一个身高和体重都超过他们两人的重量级选手。
这个人一直是小北的观察对象,他简直就是一辆重型坦克,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地上的土都被他踢的到处都是,对手没被他的拳头打趴下,倒是先吃了一嘴沙子。
王玉林和陈二国都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