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抱怨也没有用,怎么安全的从猛犬嘴巴下逃生才是真。
这片树林子也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临近4月,天气转暖,原本富含水分的土地一解冻,再加上陈年累月积攒的落叶,脚下松软,周边树林繁茂,根本不适合打斗。
恶犬身段长,林间的狭窄根本制约不了它想撕碎小北的决心,主人把它饿了一整天,哪怕是只耗子,它都想抓过来填饱肚子。
银针对付这条恶犬,效果不会明显,因为小北根本不了解狗身上的穴位。
掏出包里的匕首,刀锋在昏暗的树林间闪过寒意,小北迅速找到一棵碗口粗的大树,将自己瘦小的身体隐藏一半,双眼紧盯恶犬。
在狗看来,小北完全在挑衅它的威严,后腿用力一蹬地,纵身一跃,腥臭的嘴巴大张,狠狠地咬向小北的脖子。
小北现在的身手在崔俊发的调教下有很大的进步,对付一般的小毛贼是绰绰有余,但是畜生比人凶狠且耐力强,躲闪不及被它狠狠的咬住裤管,小北怎么也挣脱不开,远处传来王美丽凄惨的哭叫声,“小北!小北!”
苏小北的力气跟狗比起来简直是自寻死路,她的腿已经感觉到狗牙的摩擦,如果让它再缓一口,下一秒,带着狂犬病毒的獠牙就会插进她的腿骨之中,能不能保住命都难说。
王美丽的喊声竟然越来越近,小北烦躁的大吼,“快走,不要过来。”
手上的动作根本就不敢有一丝松懈,好在她一直稳稳的站在地上,一只手还能够着一旁的大树,于是拼尽全身力气把手里的短刀刺向恶犬的脑门正中间。
“噗”,短刀的刀尖插进去,小北的力气不小,直接碰到了狗的头盖骨,而后小丫头猛地一拔刀,带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恶犬一声惨叫,松开她的裤脚,因为疼痛变得更加狂躁,凶性毕露,猛扑过来要置小北于死地。
占了上风的苏小北搂住树干的手被上边的松针扎的血肉模糊,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的那条恶犬更加的疯狂。有些惊慌的小北不断躲着疯狗,不料脚下被一棵树枝绊住,仰面倒在地上。
老天爷不会一直眷顾她的。
这是小北与疯狗之间的距离只有十厘米,带着鲜血的腥臭狗涎都喷到她的脸上时,小北脑海里想到的一句话。
就算是死了,她也要这只狗陪她一起下地狱。双手紧握短刀,小北脑子里一片空白,用力抬起身子,把刀尖对准恶犬的一只眼睛,狠狠的扎了进去。
小北身上的衣服被血水和汗水打透了,推开压在身上的死狗,抬手抹了一把糊在脸上的脑浆。
整个林子间突然就暗了下来,四周没有声音,小北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眼皮很沉,沉的直打架,精疲力竭之后,她真想好好的睡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扫过一阵阴冷的山风,把小北给吹醒。
“小北?小北?”王美丽的呼喊声在林间响起。
苏小北一下子坐起来,脸上的血迹未干,她只是短暂的休克,时间也就是两三分钟,听到王美丽的叫声,她站起来就要走。
回头看了眼脑瓜顶上汩汩冒血的疯狗,小北一咬牙,扛起死狗,对王美丽喊道,“美丽姐,我在这里。”
今天晚上铁定会下雨。
现在天阴沉的就跟平日里五六点钟一样,苏小北和王美丽两人一整天没吃饭,连惊带吓,两人也顾不上凉,瘫坐在野草堆里等公车。
“滴滴……”远处铁皮车冲她俩鸣笛,小北对里面的人招了招手,车子停住后,那个售票员大姐跳下车,惊讶的看着两人,“怎么的了?你俩怎么浑身都是血?”
小北拍拍身后的死狗,努力挤出个笑容,“大姐,你看,这地方真有狼。”
死狗最后被司机给扔到车篷顶,用绳子结实的捆住后,下来跟小北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军校生,这条狗我都未必敢打,真厉害。”
售票员用一块破布给小北擦着身上的血,一边心惊胆战的问道,“林子里没有别人吗?这附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狗?”
苏小北又累又饿,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也没心思和她详细说,跟王美丽说到地方叫她,头一歪枕着车后座睡着了。
半路上有人招手要坐车,司机慢慢停稳,车门打开,那人踩着踏板往车里瞅了一眼,“师傅,去市里吗?”
司机瞅瞅他,他这车前面可是写着白底黑字呢:东郊?市内,眼瞎吗?还问一遍?
“你走不走?”
司机有些烦躁,他开车年头不浅,还是能看出一个人的大概品行。这个人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车里的两个孩子都在睡觉,他直盯着两人看是啥意思?
“走!”那人收回眼神,讪笑着走到最后面坐下。
一路上小北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林向明浑身是血的跟她笑,怎么问也不说话,急的她上去拽,不料脚底下一绊,把他推向下面的万丈深渊。
“啊!”苏小北一声惊叫坐起身,把一旁睡的迷糊的王美丽吓醒,“你怎么了?”王美丽明显睡糊涂了,揉着眼睛看看漆黑的窗外,问道,“这是哪儿?”
售票员跟她们接触两回后有了感情,特别是对小北,觉得像自己闺女一样值得关心。
“你们睡醒了?我和刘大哥把你们送到家门口,这么晚了再走回去怕不安全。”
“大姐,谢谢你。”小北脸色潮红,头顶和后背全是汗。
她回头看看车里,“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