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你消消火,今天队里有事情,我和妈妈都去了大队部,不知道你过来的这么早,快进屋吧。”苏小北使劲按住她哥哥的手,看着韩梅花的的背影只觉得很熟悉,她的身高和体型与昨晚偷海货的人重叠后,苏小北冷笑,对这个老太太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老太婆脸阴沉的能拧出水来,鞋都没脱直接上炕盘腿坐着,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一杆老烟枪,塞了烟叶后狠狠的吸了一口,老太太这个丑陋模样跟旧社会的老虔婆子一样,奸诈狡猾,心肠歹毒。
于月梅害怕这个婆婆,蹲在灶间生火做饭不敢进来,老太婆故意拿烟袋锅磕着炕沿冲外面骂道,“进屋这半天连口水都没有,你是死人呐。”
于月梅唯唯诺诺的在外地应了一声,换来老太婆“呸”的一口吐沫,坐在炕沿边的苏小北不慌不忙的下地把茶壶端了进来,韩梅花两眼闪过一抹精光,等着苏小北递给她热水。
“奶,你先润润嗓子,一会儿吃午饭,水喝多了涨肚对胃不好。”
韩老太太低头看看苏小北递过来的茶缸子,里面那点水刚刚铺满一层底,想用开水泼她的计划落空,老太太把牙根咬的“吱吱”响,“这点水够谁喝?”“咣当”一声把茶缸子撇地上。
苏小北仍旧笑眯眯,“奶,你老别生气,气大伤身,人上了岁数就应该心平气和,不然身体里那些脆弱的血管,心脏啥的受不了打击,嘎嘣一下撂挑子,你上哪买后悔药去?”
“你、你个臭丫头,拐弯抹角的咒我死,老天爷瞎了眼咋不打雷劈死你。”
“奶,你糊涂了?我可是你孙女,哪有亲奶奶诅咒亲孙女的事?别人听了还以为咱们不是一家人你呢!”
韩梅花被她话呛的直翻白眼,还真是让她姐姐说对了,小哑巴伶牙俐齿根本就是不好对付的。
“哎呦我苦命的儿啊,他老娘白发送黑发人,还要受恶媳妇和坏心肠孙女的气。儿啊,你老娘活不了了,你咋就这么走了,咋不带走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苏小北拼命压制住心底的怒火,虽说和苏东强没有一点父女情,可是老太婆下这么狠毒的恶咒,正常人哪个能忍受的住?
是的,她不是正常人,她是重生了的妖孽,你偏要这样不顾廉耻的鬼哭狼嚎,索性就让你嚎个够。
窗户钉上塑料布打不开,家里还有门,苏小北冷着脸跑到外屋推开板门,不顾于月梅的阻拦让韩梅花的哭丧传遍全村子。
接下来的事情把苏小北逗的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老太太作孽太多,她在屋里哭丧,村里谁家养的狗也跟着嚎,她停下来,狗也跟着停,她再哭,狗跟着再叫,弄得大门口看热闹的人笑的前仰后合,张淑兰眼泪都笑出来,指着小北说不出话。
“小北啊小北,你这机灵鬼可让婶子好好疼疼,哎呦我的妈啊,笑的我肚子都疼了。”张淑兰搂着小北的肩膀往屋里走,趁机把林春山卖海货的钱塞进她的手里。
乡政府有事,万三爷临走时让郭勇和张淑兰去趟小北家,韩梅花进村时他看见了,估计又要闹一通,所以让他俩去看看。郭勇自己家一堆烂pi眼的事,哪有心思管苏小北,或许在背后看热闹也有可能,来给她娘三撑腰的也就泼辣户张淑兰。
“二姑,你这是干啥呢?大呼小叫的,来来快喝点水,小北,快给你奶倒水喝。”张淑兰这人很有架势,韩梅花是四方村的人,按理说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可韩梅花犯怵和她打交道,因为以往从没有在她这儿讨到过好处。
今天她可不管了,拉着张淑兰的手开始倒苦水,说苏小北娘三不孝顺,让一个老太太在门口等半天,进屋还拿话气她,就差伸手打她了,到现在连饭都不给吃,成心想饿死她。
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亏心的都能说的心安理得,苏小北真是见识韩家姐妹花的嘴皮子和无赖相。
“奶,刚刚给你倒水喝,你说嘴里发苦,说等下回来拿点白糖给我们。我妈不会说话,我不是替她说谢话吗,你就想到我爸,明天正好是他的忌日,这不越想越糊涂,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你这是悲伤过度,可不能这样,活着的人都得往前看,我爸要是知道你这么伤心不顾及身体,他不会心安的。”
苏小北的话,把韩梅花说的傻愣住不知道怎么回答,心口窝里堵着一口闷气让她呼吸困难,脸上的肥肉也跟着颤抖,一旁的张淑兰不解的问道,“二姑,你这是咋滴了?孩子念你的好,将来出息了保证会报答你,你咋还不吱声了?”
张淑兰假装没看出来韩梅花的怒火,转身对小北说,“明天你爸忌日,你奶来一趟不容易,这些年你奶还不是因为伤心不敢去给你爸上坟,你和萝卜明天好好照顾你奶,有啥困难跟婶说。”
她俩这一唱一和让韩梅花气的要吐血,张淑兰知道她的为人,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偏偏苏小北一脸认真的说出来,她想辩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难道说不是来给儿子上坟的?
最让韩梅花后悔的就是来这儿的日子没挑好。她只知道大梁村今天要分红,可是忘了明天是儿子的忌日,这话让苏小北说的天衣无缝,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有苦难言。
张淑兰走后,老太太就躺炕上起不来了,哼哼唧唧说自己犯毛病了,骂于月梅不给她请大夫,最好明天死她家炕上,这下谁都高兴。
苏萝卜当然高兴,“奶,你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