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教训的哑口无言,阮参谋败下阵来,脸色阴沉的要下雨。
“哈哈哈,我算是见识了,苏小北是吧?”王团长站起身,从衣兜里掏出一张五元钱,“看在我的面子上,给我们几个也解解馋,怎么样?”
苏小北再不识时务就太差劲儿了,反正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过后几天就没人再敢来这里要驴肉吃。
小北愉快地收好钱,一刀下去,割了将近五斤的驴肉放到一张油纸上,“参谋长同志,不知道今天晚上战士们吃啥啊?”
在徐州车站,她看见军列的补给,好像有很多黑色的馍,又大又软,可比他们在京城买的硬馍好多了。
“呸,我就知道你不拔点我的毛难受。”阮参谋白了她一眼,挥手让吴连顺他们去后面车厢领干粮。
老汉的酱驴肉做的十分地道,肉质软烂还有嚼劲,酱香浓郁没有掩盖驴肉的香气,多一分味重,少一分寡淡,要是有杯白酒,那真是神仙过得日子。
皆大欢喜的场面应该是所有人都愿意看到的,等阮参谋他们几人吃饱后,陈伟信赶着点儿睡醒了。
“周教官,你不是故意装睡吧?”小北调皮地冲他眨眨眼,陈伟信挠着肚皮过来,“我不装睡你还能挣到钱?”
“小北,咱们是不是可以吃火烧?”
吴连顺就等着陈伟信起来,刚才好不容易控制自己的食欲,差点拿粗粮馒头把肚子给填饱了。
知道这帮小子们都留了肚子,小北点头,栗志刚机灵,跑到门口盯着对面的车厢,害怕阮参谋突然返回。
火烧一拿出来,大家眼睛都是绿的,“教官,你快吃啊。”小北讨好的把其中一个肉最多的火烧递给他。
“你还算有良心,知道留点好的孝敬我。”陈伟信也不客气,拿过来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嗯,好吃!”
学员里有几位家境贫寒,别说驴肉,就是沾点肉星儿的菜都没吃过。
吃着吃着,这几个就饱含热泪,偷偷的擦眼睛,家里的父母兄弟都没吃过这么香的肉饼,他们觉得难以下咽。
“想要出人头地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父母供养你们不容易,将来出了校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回报父母。”
陈伟信并不是粗枝大叶的人,这些天跟他们朝夕相处,也生出感情,军区选出来的十个孩子,每一个都很优秀,将来都是独当一面的将帅之才。
小北也想妈妈和哥哥和永军,她不是感性的人,面上不会表现的太明显,可是情绪会传染,陈伟信说完之后,十位年轻人都默不作声,慢慢的嚼着嘴里的驴肉。
到达长沙车站的前两天,王团长和阮参谋几人有事没事的就过来找陈伟信,自然也和小北他们说笑,混熟之后,陈伟信也不拘束他们,让十人可以去其他车厢找同龄人打闹。
军列毕竟不是普通旅客列车,即使是上头允许他们放轻松,这些可爱的年轻人也丝毫不会放纵自己。
“小北,咱们去最后一节车厢,听说那里有不少是北方过来的兵,说不定还能找到咱们的老乡。”
林向明、吴连顺都和小北来自同一个地方,而且吴连顺又多了一位崇拜的人,那就是从战场上回来的林向明,跟屁虫一样整天围着他转。
小北索然无趣的跟在后面,这个时期的人们思想很保守,那些小战士发现她是女的以后,一个个都羞得满脸通红,比大姑娘还难为情。
她可不想成为别人眼里的怪物,这样走马观花的从第一节窜到最后一节,小北想去车尾透口气。
第九节车厢的玻璃,经停蚌埠站的时候,车站的人帮着用塑料布和硬纸壳给封住了,所以里面光线有些暗,士兵也稀疏,大都斜靠着座椅打盹。
几人也不好打扰别人休息,只好踮着脚尖往最后面走,小北被他们夹在中间走得慢,无聊的往左右看看,发现有一伙人在偷偷的打扑克。
这样的事屡见不鲜,漫长旅途不找点消遣的方式,估计到地方后会有很多人被逼疯了。
前面几节车厢总唱红歌,战士们的嗓子喊哑了之后就倒头睡觉,可没见过谁敢玩扑克的。于是小北不由的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就发现了让她终身难忘的人---苏宏杰!
打牌的人看到有陌生人站定,都戒备的盯着小北,唯独苏宏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抻着脖子嚷嚷道,“干啥啊?快点出牌。”
走在最前面的林向明和吴连顺听到家乡的口音,都回头看是谁。
“啪”的一下,小北拧亮手里的手电筒,刺的苏宏杰火冒三丈,站起来不满的叫道,“谁啊?是不是欠揍?”
苏宏杰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当兵的三个月,都快比那些当了三年兵的兵油子还滑头。
“苏宏杰,你过得不错啊!”小北冷笑,没见过哪个当兵的能胖成他这副模样,脸盘子足足比过年的时候大了一圈。
“谁……谁?”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可是小北的声音他是记得的,可又不敢相信在这里能遇见她。
苏小北关闭手电筒,他们几个抹黑还能打扑克,说明这里的光线是能看清对方,苏宏杰难以置信的揉了揉头眼睛,突然间就觉得头发要炸开,条件发射的想逃跑。
“站住!”
苏小北深呼吸一口气,重生以来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占据她的大脑,让她完全忘记了苏宏杰给她带来的痛哭和伤害,今日再次相遇,小北认为老天爷在制造机会,让她一次解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