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钟,陈伟信带着李长波他们一身臭汗的回来,藏獒的尸体到底腐烂了,要不是因为洪水死了很多家畜,早就有人会顺着气味找过去。
“周大哥,你们回来了?”小北刚一靠近他们,就被恶臭熏得要吐,“我的妈啊,你们掉粪坑里了?”
陈伟信吹胡子瞪眼的骂道,“小兔崽子们,害的我白跑一趟,都滚到后面河里洗个澡去!”
军人招待所往西走五百多米有一条宽敞的内河,这两天洪水退去不少,水深就到腰部,他们几个人过去时里面已经有人在洗澡。
“教官,他们是不是也和咱们一样掉粪坑里了?”吴连顺飞快的脱掉衣服,穿着大裤衩第一个跳进河里。
河面就算宽敞也不过五六米,他扯着大嗓门说话,不是聋子的话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听他说掉茅坑里了,吓的那几个贪凉的居民捏着鼻子,都躲的远远地。
陈伟信惬意的躺在水里,从省城出发到前几天在大雨里洗澡,他身上都快生虱子了。招待所里没有洗浴的地方,等一会儿跟小北说说,让她们后半夜过来痛快的洗一下。
“教官,那东西到底是啥玩意儿啊?”吴连顺划着狗刨过来,从河底捡了一块鹅卵石搓身上的泥。
“那不是啥怪物,也不是狮子,这种动物我以前见过,叫藏獒,一种生活在西藏寒冷地区的大型狗。”
“狗?”吴连顺捅捅一旁的李长波,“你看吧,我说像狗,你们非说是狮子,白瞎那么好的肉。”
陈伟信气结,“吴连顺,你饿死鬼投胎的?连狗肉都吃?”
“嘿嘿,教官你有所不知,狗肉很好吃的,再说了那是条恶狗,差点把汤诚给吃了呢。”
陈伟信懒得搭理他,眯着眼哼着小曲痛快的泡了个冷水澡,当然也被蚊虫叮咬的浑身都是包,狼狈的回到招待所。
“丫头,你咋还没睡呢?”小北堵在他房间门口,贼兮兮的看着他。
“海瓜子?”四下无人,小北笑眯眯的小声喊道。
陈伟信一愣,顿时黑了俊脸,一把把她拉进屋子里,“臭丫头,你胡说什么呢?”
“看来他说的是真的啊!”小北不管陈伟信的一脸讶异,径直坐到床边,指指对面说道,“三哥,你坐啊,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陈伟信瞪着大眼珠子,“你先告诉我,你咋知道海瓜子的?”
“三哥,那东西你别看它个头小,吃起来可美味呢,我们大梁村前面的滩涂上就有好多海瓜子,我妈最会做辣炒海瓜子,等咱们回去,我就请你吃一顿火爆海瓜子。”
“滚犊子,臭丫头你不如油炸海瓜子来的痛快。”这是拐弯抹角的骂他呢。
“嘿嘿,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油炸的话还不把海瓜子给炸抽抽了?”
“说正事,说完赶紧滚蛋。”陈伟信简直拿她没办法,打不得骂不得,自己咋就这么命苦,遇到这么个小魔头。
“三哥,有一个叫楚君的人,你认识吗?”小北咳了咳嗓子,正色道。
“楚君?”陈伟信低头沉思片刻,“很耳熟啊,忘了在哪儿听说过。”
“嘁,三哥,你这卧底工作都咋做的啊?你就在门口摇了会儿蒲扇,就被人给认出来,连代号都了如指掌,你再这样下去很危险的。”
陈伟信神经兮兮的走到窗前,透过窗帘往楼下看看,又紧张的返回来,坐立不安,“哎呀,小北,你说是不是有人要过来杀我了?”
“三哥,你还是我那个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的三哥吗?”小北撇嘴,跟幼稚的人真是没法沟通,演戏就不能演像一点?
“明天你让那小子过来见我,我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竟然把我的代号都说出去,哼!”陈伟信不满的发着牢骚。
“这个人他让我带话,说于巴子的事情交给他办,你只管安心的去西南就行。”
“嗯?”陈伟信突然跳起来,“我问你,我交待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苏小北一摊手,“人家都没来我有啥办法?”
“这两条老狐狸,别以为躲着我就想省下钱,你明天直接去找他们要去。”
苏小北生气的鼓着腮帮子,心说你也是只老狐狸好不好?知道我求你办事,还不让我先说话,用这个来卡她,你不答应他去找阮参谋要钱,他或许就不给安排月玲的事,妈的,这群老狐狸,得长十二个心眼才能跟他们玩得转。
小北为难的挠挠头,“三哥,不是我不想给队里谋福利,你也知道,我人微言轻,人家能见我都是给你面子,我这样大咧咧的张嘴要钱,人家还不拿枪给我轰出来?”
“你滚,这点事你要办不成,连鬼都不相信。”陈伟信被她气得又是一身热汗,“那面的河水很好,等下你们几个去那边洗洗,姑娘家也讲究个卫生才好,明天一上军列就没有机会在下来了。”
小北惊喜的站起来,“三哥,这么说你答应带我姐和祝野一起走了?”
“你那点小心眼我还不知道?一整天丢了魂似的,看见我就献媚,恶心死人了。”
小北乐的直拍巴掌,“三哥,你最疼我了。”
“滚一边去。”陈伟信嫌恶的推开她,皱着眉头又问道,“那个死小子你准备怎么处理?”
苏小北慢慢冷了脸,狠狠的说道,“留在这里听审判,他已经瘸了一条腿,要是以后还敢做坏事,老天不收他,我收他。”
苏宏杰的事情,坏就坏在他是小北干妈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