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娘一样,容易被感情所左右,若是能够将事情看得明白一些,或许你便不会如此激动了。”
杨悲风见他如此,话锋又突然一转,语气之中更是哀伤,杨玉冠在他对面,这感觉这个男人的悲伤气氛都要将自己淹没了。
这一说,他瞬间激动,还是第一次听到杨悲风说起杨玉冠娘的事情。
要知道这么多年,这三兄弟从来都不会提起杨玉冠的事情,以至于杨玉冠以为自己是被人遗弃的孤儿,这才被杨悲风收养。
关于父亲母亲的事情,开始会好奇,等长大了,便不会再有兴趣知道了。
既然是抛弃了自己的人,自然不值得自己在乎!
“我......我娘?!”
杨玉冠的唇角哆嗦了一下,只感觉本就不平静的心里有狂风吹过,一切变得混乱。
“对啊,你娘。”
杨悲风抬头看他,却将视线落在了杨悲风的眼睛里,突然之间,杨悲风又涌现出怀念的感觉,在回答之后,他又喃喃自语道。
“怎么这些年,我就没有发现呢......你的眼睛如此与你娘相似......”
垂头下去,完全是一种后知后觉般的悲凉气息。
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起自己的娘亲,一直以来的那薄弱的好奇心瞬间又被勾起,心神从羽衣的事情抽离出来,杨玉冠急忙问道。
“你说我娘的事情,难道义父认得我娘?”
说着他又觉得有些愤恨,继续道:“这么些年,为何都没有听你提起过?”
如此守口如瓶,已经十多年,既然自己知道,为何这么多年都不说,这不是很可恶吗?
“......”
杨悲风看着杨玉冠,身后的瀑布依然在流淌,这一刻,他竟然是无言以对。
杨玉冠却仿若未闻,抓住杨悲风的话就不松口,又继续快速问道。
“听你的意思你是见过我娘,她现在在哪里?!”
心中激动,身体便难免不受控制,问话出时候,杨玉冠已经激动站起,居高临下的望着杨悲风。
杨悲风抬头看他,默默摇头,苦笑着自言自语道。
“你的性格如此像她,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再说......”
说起这些,杨悲风像是回忆到多年之前的事情一般,心中有些纠结,有些庆幸,又有些无奈,以及更多的是遗憾。
种种情绪汇聚在一起,这一刻,杨玉冠也觉得猜不透这个人了,不,应该说这么些年来,他从来都没有猜透他这义父所想。
明明是铜钱门的掌门,明明有如书生般的气质,明明比如何一个同龄的男人都足已吸引女人,但是杨悲风却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男女之事一般。
这么些年来,杨悲风的身边就没有过女人,连日常起居都是男仆人或者弟子照顾的。
事情非常奇怪,但是杨玉冠看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只是私下的偷偷认为,杨悲风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只对修炼有兴趣。
他与这义父本就有许多隔阂,自然不会多问什么。
可是如今他已经提到,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就算是父亲和娘当年将自己狠心抛下,杨玉冠也很想知道缘由。
或者说,他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母亲到底是何人。
能够生出他这般容貌的人,必然不是平庸之辈,而听杨悲风话里的意思,好似认识他们,如此看,自己的父母一定不是寻常人。
这是杨玉冠心中所想的,却只说所想,需要证实,如今能够证实这件事情的唯有面前的杨悲风,杨玉冠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杨悲风讨厌杨玉冠那遇事着急的性子,见他如此平静的看着自己,杨玉冠感觉到什么,忙拂袖再次盘腿坐下。
两人面对面,地下绿草柔和,和真实一样的触感。
杨悲风见他坐下,却没有说话,而是从袖中拿出一张白纸来,白纸不过巴掌大小,上面什么都没有。
仅仅是一张纸,能看出上面有些许的泛黄,说明这张纸已经有了些年份。
“这是什么?”
杨玉冠好奇的接过,看了看,上面没有一个字,随口问道。
“将你的血滴在其上,便能知道上面书写了些什么,为父也是昨晚才知道的啊!”
杨悲风叹息得厉害,仿若是极其遥远的事情了,杨玉冠正将手指咬破,杨悲风又继续道。
“等你将这书信看完,你便知道谁是你的生父,谁是你的母亲了。”
说着,他的眼中难得的露出对杨玉冠宠溺的微笑,只可惜杨玉冠正低头将鲜血滴入在纸上,没有看到。
那种温柔瞬间消散,杨悲风慢慢又将手拿起,最终刚刚移开膝盖停住了。
微微摇头,抑制住心中所想。
杨玉冠的鲜血带着温热的气息,从白纸左边开始,那鲜血滴落在纸上之后,那纸张似乎变成了白色的凝固的水面,只见血液从那里散开,慢慢变淡,犹如鲜红墨汁在清水之中晕染一般。
淡淡血液晕染过的地方,慢慢有字迹显现出来,那字迹和杨玉冠血液一般颜色,却是一种温和的感觉,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害怕。
数个呼吸之后,血液晕染开,整张纸都被杨玉冠鲜血浸染之后,淡淡的血液消失,尔后上面便显现出密密麻麻的字来。
字呈血红之色,杨玉冠埋头看了看,发现拿倒了,他忙快速倒过来,急切的浏览。
而这时候,杨悲风的话又慢慢传来。
“这是在三个月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