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说:天上下雨地下流,小两口打架不记仇。
张冒和齐敏华吵完了这一架,第二天就和好,比之以前还越发的甜蜜。而郎哥儿的百日宴也如期举行。
张晴的伤风虽有些见好,却仍旧有些咳嗽,温夫人便不敢叫她到人前去,以免累着她,她也懒得和那些人应酬,因此,并不知道那日究竟是如何的热闹,究竟又来了些什么人。
胡珞和罗黛到晓露阁照了个面儿,两家的大人都知道张晴是个娇贵的主儿,不敢叫孩子在那儿待得时间长了,因此早早的吩咐了跟着她们的人,去问候一声便赶紧出来。
她两个对此也已经习以为常,只不过和张晴说了几句话而已。
张晴就这么浑浑沌沌的错过了郎哥儿的百日礼。
而张晾也腾出手来查问春雪一事。
春雪还没受什么刑罚就交代了个透彻。
原来她男人丁兆的姐夫是个赌徒,不但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还得罪了一个大头债主,那债主要他在半个月之内将债务还清,否则,就要卸下他一条腿抵债。
他家里早被他输得精光,哪还有银钱还债?于是他带着老婆孩子跑到丁兆家躲债,却叫那债主将他堵在了丁家。
那债主是个霸王,连带着将丁兆一家人都算做他的欠债人,还扬言说要将春雪给卖到窑/子里去。
这下将丁兆一家人吓得半死,求爷爷告奶奶的,四处托门路终于找到一个在那债主面前能说得上几句话的人,来来回回,最后那人给的答复就是,让春雪听他的安排,在定北侯府当他的内线,以此抵债。
而张晴淋雨那天,那人原本让春雪做的事是想办法让张晴受伤,然后立刻到九隅院告诉二爷二小姐不好了的消息。
春雪到张晴身边时,有将张晴推到鲤鱼池子的打算,但是她一则畏惧有红鹃在场,二则又想着能再次攀上张晴。
如果能再回到晓露阁当一个主事的媳妇子,那她便再不回丁家,再不去管那丁兆与他姐姐、姐夫是死是活,也再不见那个暗中操纵她的人。
等被红鹃送回后罩房,她眼见着奢求无望,暂时还脱离不了那丁兆与操纵她的人,才想起那人交代她的事还没有办。
正在此时下起了雨,她想起红鹃将张晴自己留在院子当中,张晴受伤行动不便,必定会淋雨,那么跟落入水池也相差无几,便自作主张的跑到九隅院去找张晾报信。
张晾通过她提供的一些线索,派人继续顺藤摸瓜的追查,最终结果不出他所料:那个指使春雪的人与许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查到这里便不能再查,否则必然会打草惊蛇。
但是这些却不能证明张晴被掳与许茗烟有关,张晾干脆来了个釜底抽薪。
他派人将许茗烟的一个贴身丫鬟绑了,一番拷打之后,任那丫鬟再紧的嘴也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赵妙芳掠掳张晴一事,竟然是许茗烟撺掇的。
许同知和赵知府是上下级的关系,两家的女眷一向交好,那赵妙芳和许茗烟的妹妹年纪相仿,赵妙芳对张晴的诸多恼恨许茗烟知道得一清二楚。
因此她才挑唆了赵妙芳,并让她的丫鬟在长寿峰给赵妙芳报信。
查出这些的时候,已是初冬时节。
此次对付许茗烟再不能像对付赵知府家那样,赵知府的舅兄现任大理寺少卿,据说现在正在干涉赵知府一案。
恐怕此次赵知府并不能如张晾所愿被判流放。
一个四品的京官都能影响布局,更何况那许封的父亲是堂堂内阁首辅。
许封暂时还动不得。
这一切事端都是因许茗烟的私心而起,那么就让许茗烟自食其果好了。
但是怎么惩戒那许茗烟张晾一时间并没有主意,在他心底里,那人也不值当他花太多心思。
他首先想到的是将情况告诉张暄和张晴,最起码得叫妹妹们防患于未然。
于是这日他来到晓露阁,同时派人将张暄也请了过来。
屏退众人后,他将他查到的一切事无巨细的说与两个妹妹听。
张暄听了心中恨意滔天,妹妹这两次三番的磨难竟然都跟许茗烟有关!
在她心底里,是将妹妹那次淋雨也算在了许茗烟的头上了。
如果没有许茗烟撺掇赵妙芳行凶,妹妹的脚不会受伤;如果不受伤,妹妹好好的待在晓露阁,即便身边再离了人,下雨的时候她自己也能找个地方避雨。
不会像现在这样整日的咳嗽,而且她总觉得,妹妹这一病,身体状况竟好像大不如前了。
“二哥能否给妹妹几个人手,妹妹绝不会轻饶了她去!”张暄竖眉对张晾道。
张暄气势汹汹的,张晴面上却未现出异样,脸色淡淡的听兄姐说话。
对此张晾并无异议,对付许茗烟这样的阴毒女子,还是由妹妹来比较好,况且,这件事交给妹妹来做,对她也是一个历练。
日后成亲嫁人,如许茗烟般的女子她不会遇不到。
而张暄要将这件事揽在身上却是为了张晾考虑。
二哥毕竟是个大男人,那许茗烟阴险奸诈,又善于伪装。
虽然二哥没有明说,但是她却听出来那许茗烟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对二哥求而不得。如果二哥亲自出面对付她,反而会被许茗烟借势,将二哥绕进去也说不定。
“如此正好。”张晾点头,说着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
坐在旁边一直没开口的张晴忽然出言道:“许茗烟是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