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被揍了,但该负的责任还是不能躲。伤了他的人自然是要出点医药费啊精神损失费啊误工费啊之类的,他徐铭也不是那种缺钱的,自然不会跟他多要,就按徐万医院的收费标准办事。
他带来的人一项一项列举出条目和价格,最后,算下来一共是两千多万。他老徐家的人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当然更贵些。耽误他谈个合同就是好几个亿呢,这两千万纯粹就是看交情。
老黄家的家底他知道,总资产不过就两千来万。他老黄家是黄老头掌实权,两个儿子也就是跑腿打杂混吃混喝的,说啥也拿不出两千万。再说,那黄老头是有名的葛朗台,铁公鸡,怎的可能拿出全部老本来赔人?
黄二少哭着一张肿的透明铮亮的脸,捋着已经伸不直的舌头,含混不清的说:“我瞎了眼,我做死,我真不知道她是徐家的人。”徐家的几个太太他都认识,徐家老少的相好情人他也都清楚,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出个那么个妖艳贱货来。
那徐家人可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的,一般很少跟女人发生纠葛。特别是这徐家最宝贝的孙子,徐铭。城里人都知道,那徐家的公司虽然现在有徐老二和他儿子经营着,但早晚都是这徐铭的。因为那原先是他外祖父家的公司。
“我要是知道,说什么也不敢啊。徐少爷你大人大量就饶过我吧,两千万说啥我也是拿不出来的。”
“好,也对,不知者不罪,两千多万确实是多了些。不如这样吧,看在我们两家都是生意人的面子上,我给你个折扣,打个折,一口价,五百万,要是你再不拿,可就说不过去了。”徐铭不紧不慢的说着,那黄二少便恭恭敬敬的听着。
那黄二少刚想再辩驳什么,徐铭便慢悠悠继续开口道:“我顾念两家的交情,给你的这个折扣可是够大的。要是这样你还推三阻四,那我就只有找你家老头谈了。找你家老头谈,又得耽误我的时间,那可不是这么个数了!”
“你家老头我也听说过,你家全凭他撑着,大小事都是他说了算。而且最近身体还很不好,要是我找他说你欺负了我家里人,他肯定特别生气,一生气出个三长两短的,你家可就……”
黄家这两个儿子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公司全是黄老头在撑着,要是黄老头一到,他们家公司缺了领头羊,一准儿完蛋。
“就是不找你家老头,我就去找我二伯,听说你家厂子的货大部分都供给了我二伯手底下的两家小加工厂。大不了,我求求我二伯,让他再换个供货商啊。你家的货就留在仓库里长毛吧。大概,我二伯还是肯帮我这个忙的。”徐铭不紧不慢说到,边说边仔细打量着黄家老二的脸。
“还有,我给你半个月时间准备,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知道以你的能力准备这些钱需要时间。半个月之后,你拿不出来,就等着你家破产好了。我知道你有几处房子,还有些存款,你改卖的卖,该凑得凑,该拿的拿,该借的借,总能凑起来。还有,上门,陪礼,道歉。”
徐铭说完便操作轮椅和来人一起离开了房间。留下那黄胖子在那里苦叫哀嚎,对着来给他打针的护士好一通发脾气。那护士也不是吃素的,不声不响的赔着笑脸,却故意把那针打得别平时更狠了些。惹的那黄胖子更是尖叫连连。
他这种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怎么知道住院不得罪护士,吃饭不得罪厨子这种最浅显的道理呢。他自然以为,人人都怕着他们恭敬他们巴结他们,哪还有不声不响给自己使绊的胆量。当然,那些人人,是指除了老徐家以外的那些人,或者说只是那些不比他家有钱有权的人。
徐铭处理完一切回到医院时候,武夫人早都做完检查转去病房了。只是,去了普通区的普通病房,她说什么也不想在这贵宾区住着,太烧钱,她根本付不起。
徐万虽说诡计多端,但对一个能跑能走又意志坚决的受伤女人也没有办法,又怕她一气之下再离开,他就两头没办法交代了。徐铭会怪他,武多更会怪他!没办法,他只好放她去了普通区。
徐铭自然知道武夫人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不见他徐铭?躲着他徐铭?不给他徐铭多说几句的机会?
她不想见就不见吧,省得见了面大家闹得不愉快,更尴尬。她既然不想见自己,肯定有不相见的原因。而现在他所能想到的原因,除了武大便再也想不出别的了。
她决定了么?要去武大身边么?如果她真的那么决定,自己会祝福他们么?徐铭想到这些,万分郁闷,黑着一张脸,去复健室训练去了。
这些日子,他做复健做的格外的认真努力,有时候一整天都呆在复健室里不出来。他想快点好起来,想扔掉轮椅,想像武大那样站着走路,想走多久就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