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慕白脸色微微一变,没有说话了。
萧隐看着公孙慕白继续说道:“这是其一。其二,你还记得不记得,当时我一开门,你看到我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公孙慕白微一沉吟,随即摇了摇头道:“不太记得了,但是,我自认为我当时的应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萧隐道:“错!你的应对大有问题。”
公孙慕白又是一怔。
萧隐道:“当时是晚上,这里又是船舱底部,光线很暗,而且我打开门的动作是毫无征兆的。在当时这种突发情况下,你和我在光线如此晦暗不明的情形下碰面了,你居然当场就能认出我来,而且脱口而出‘是你’两个字。”
谦谦一愣问道:“这两个字有什么问题?如果换做是我的话,看到门突然开了,然后你站在门后,我多半也会说这两个字的。”
萧隐摇头道:“如果是你们当然没有问题,可是当时他的身份,可是船夫‘阿生’!请问,阿生跟我熟悉么?他为什么可以在那种情况下,一眼就认出我,而且像熟人一样脱口而出‘是你’两个字。”
谦谦怔住了。
公孙慕白也怔住了。
所有人也怔住了。
萧隐继续说道:“所以,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因为那时候我刚刚醒来,还没有见过船上的其他人,怎么这个人居然可以认出我来。于是,我就追问了下去,问他为什么认出来是我。”
说到这里,萧隐又把目光看向了公孙慕白道:“只是非常遗憾,你在接下来的应对当中又犯了个错。”
公孙慕白面色微变地沉声道:“是什么?”
萧隐道:“当时你说,是谦谦提前让你们这些船夫看过我,让你们不要打搅我,所以你是在那时候认识的我。”
谦谦立时问道:“我确实做过这件事。当初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生怕他们这些人干活的时候,粗手粗脚,吵到了你,所以让他们站在门口跟他们说了一下。怎么?这又有什么问题么?”
萧隐道:“当然有问题,因为事后,我特意走到了门口,试了一下之后才发现,一个人站在门口向床头的方向看过去的话,是根本看不到一个人的脸的,只能看床上人的一半左右身躯。那么,请问,他又是怎么看清楚我的脸的呢?而且为什么要看清我的脸呢?半夜摸进来?然后偷偷窥视一下我这个病人的真容,进而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谦谦顿时怔住了。
慕白也再次怔住了。
焱月终于忍不住地问道:“为什么你连这种小事,都要亲自去验证一下真假?”
萧隐勉强一笑道:“太平县地处三州交界之地,山穷水恶,人员流动又极为密集,县里时常发生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杀人案子,为了帮着破案,我和徐夫子只能通过殓尸,以及实地勘察和反复验证等方法进行案件推断。
从这十年来的经验来看,几乎所有的怪案的最终破获,都是通过这些不起眼的小事入手推断而出。
要知道,这些怪异案件的行凶作案之人,往往智谋极高,行事又极为缜密,作案之时,早已将各种有可能泄漏痕迹的地方考虑得可谓滴水不漏。
只是,很可惜,天理昭彰,再缜密的布局谋划,最终都逃不恢恢之下,凶手终将无所遁形。”
说罢,萧隐再次把目光看向了公孙慕白,目中现出一丝凝重之色。
公孙慕白闻言,沉默了许久,最后不禁摇了摇头道:“好!很好!不愧是本座看上之人,连这等不起眼的小事,都可以推断到这等地步,当真了不起!”
随即,公孙慕白继续看向萧隐问道:“既然如此,索性你把我的破绽都说出来吧,让本座看看,堂堂天麒卫统领自以为是的布局和谋划都有些什么漏洞!”
萧隐看着公孙慕白,缓缓说道:“从见到你第一面的时候起,我对你的怀疑就一直没有放下,只是,我当时还并没有想到你就是公孙慕白。所以,为了验证你的身份,我决定继续采取一些手段来试探你。
然而,接下来龙阡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我的计划。
为了应对龙阡他们的一连串杀局,我只能暂时将探查你的想法先收起来,改为先应付他们。
本来,如果你就这么一直扮作阿生下去,不去做其他任何多余的事情,我还不会马上想到你是谁。
只是很可惜,你在澜沧江上一路的行为,却接二连三地暴露了你自己。”
公孙慕白沉声道:“请说。”
萧隐道:“首先,在那八条龙舟偷袭攻击我们船的时候,你还记得不记得你被钟老四派去升帆的那件事情。当时,你升完帆之后,就立刻遭到那八名白衣人的偷袭。
当然,以公孙统领的修为,怎么会被这区区八名真气境武者所伤。
只是,当时你的身份是阿生,怎么可以显露修为呢?
所以你故作惊慌,隐藏修为,到处逃窜,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根本就是早已经看穿了他们的攻击路数,故意用这等笨拙的方法来躲避。
所以,当我出现之后,我便故意装作去救你,实则却是故意要置你于危险之中,然后再刻意放缓救你的速度,想要看看这个‘阿生’到底会如何应对。
果然,你看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