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江南的韩晴自然不知道,京城有个小霸王心里把她给记恨上了。
过了元宵佳节,又走了百病,送了春盘,祭过灶神,直到了二月二龙抬头,江南的春天正式来了。
二月里崔氏带着谢宜亲自去了一趟绍兴府,回来之后便通知了家里人,大少爷谢宜的婚事定了袁家十二姑娘袁佳凝。这婚事家里的大人们自然是斟酌再斟酌,如今定了下来也只是高兴的对着谢宜勉励几句。
可韩晴并两个姐姐知道了以后,便有一种果然如此,并一种淡淡的忧伤。几个小姑娘在一起叽叽喳喳,真是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郁闷,都表示自家的大哥哥谪仙般的玉郎,怎么就要成亲了呢,接受不能啊。
“三妹妹,我娘说明年就让大哥哥参加春闱,然后便娶佳凝姐姐过门,到时候若是大哥哥在外做官,也好让佳凝姐姐跟着。唉。”若是没有最后那一声叹气,韩晴还当宛若已经过了那患得患失的劲儿呢。
“原来大哥哥已经考过了乡试了,看来大哥哥明年的会试和殿试必定能考中的。”韩晴百无聊赖的应道。
“那是自然,大哥哥可是16岁就中了咱们浙江省的解元郎,是祖父不想让大哥哥年纪太小就做官,才带在身边儿历练的。唉。”宛若也不知道是不是犯了叹气的毛病,每句话的结尾都要叹上一口气。
韩晴叫她给带的也不由叹了口气“唉,若是大哥哥去了京里做官,以后便不能常常见面了,若是家里人能永远在一起,那有多好啊。”
“可不是么,以后唯一能跟着大哥哥的,可就是佳凝姐姐了。如今父亲做官不在家,大哥哥明年也要走了,家里人越来越少了。唉。”
宛然坐在一旁的黄花梨玫瑰凳上,正漫不经心的在绣一朵紫玉兰,抬头一看,两个妹妹在那软塌上好似那两条绳子,拧了不知道几股劲一般。
“你们两个有没有正形了,还不快起来整整衣裳。”
“大姐姐,咱们跟娘说说,让晚点儿再娶大嫂吧。虽说佳凝姐姐人很好,可是我听人家说,有了媳妇忘了娘,你们想想,连娘都忘了,哪里还会记得我们几个妹妹呢。”宛若爬起来下地,抓着宛然一个劲儿的摇。
“唉,谁说不是呢,大哥娶了大嫂,跟我们自然会隔了一层了,可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不叫大哥娶媳妇了呀,晚几年佳凝姐姐都成老姑娘了。”宛然也有些矛盾的小心情。
韩晴自然与这二位不是一个心情,她的小情绪是停留在,偶像结婚了,粉丝很伤心的层面上。不过她可不是那种不让人结婚的脑残粉儿,她是抱着淡淡的忧伤还是会忍痛祝福的理智粉儿。
“大姐姐说得对,大哥哥总是要成亲的,未来的大嫂又是佳凝姐姐,咱们可不能坏了他们的姻缘呀。”韩晴说完,起身整了整衣襟儿,“我也到点儿要去褚神医那里了,最近开辟出的药园子,姐姐们有兴趣也去看看呐。”谢恒在谢宜定下亲事后,就带着两个孙子去了南京,是以这几天韩晴跑褚神医那里更勤了。
与两个姐姐告了别,韩晴带着舟遥从月澜院出来,穿廊过院的来到了前院,褚神医住在西路的百草居,后园子是谢恒专门命人给收拾出来的药田。自年前褚神医迷上了谢家的地下泉水,关起门来研制了好多成药,还总抓着人来做试验。是以,除了必须留在百草居里伺候褚神医的小厮麦冬和半夏,百草居附近都没人经过,生怕又被看上去试药。
如今药田已经被打理得很有规模,因着韩晴的爱好,所以凡是市面上能找到的药都有种上一点,加上褚神医自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也弄到一些草药种子,这百草居后园的草药何止百种。
韩晴进了院门,麦冬便迎上来,“给三姑娘请安,神医如今在药田里,小的这就去通禀。”韩晴摆摆手,又留了舟遥在茶室等着,示意自己过去即可。与褚神医接触时日长了,发现老头子很有一些古怪之处,有些科学怪人的意思。故此韩晴跟褚神医在一处,很有些没大没小,越是这样,老头子反而越高兴些。
“褚爷爷,您这是要大冷天的下去洗个澡?”韩晴见褚神医裤腿卷得老高,在药田旁的池塘里来回摸索,整个身子都要浸到水里去了。
褚神医抬头看是韩晴,“这池塘里种了好些水生的药材,我今儿发现,水里的药材比土里的长得快些,想翻出个根来瞧瞧。”
韩晴撇了撇嘴儿,这老爷子一天天的简直入了迷了,再怎么研究,难道他还能发现,这地下泉水是她给改造的?
褚神医正好看见韩晴的表情,咧嘴一笑“你这小丫头,不是说喜欢种植,这水塘子里到底如何,要是知道了,不是对养植更有好处么?”
“褚爷爷不是说,我家的水跟别处的不同,自然是水里的长得更好些。您研究半天,也不能推广出去,又做什么费这个事。”
褚神医愣在水里,被堵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一会儿才从水里上来,也不去拔什么根儿了。他起先因为谢恒的请托,又因为对韩晴脉象的好奇,才同意教导小丫头一些医药的知识。
谁知道自从正式授课,他发现不能以寻常教学方式来教导韩晴,这孩子天赋惊人,说一遍的事情立刻就能背诵,别人学几年的东西,她恐怕一年不到就能学完了。若是男孩子,说什么也要收为徒弟,唉。
“褚爷爷,您还是回去换了衣裳吧,虽说您是神医,但如今天气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