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次郎目光有些阴冷的看了一眼双目无神的白伊娜,随后径直走上前直接将那桌案掀起丢到一边。
被他们恨之入骨的熟悉面孔映入他的脸颊,让他的动作都为之一顿。
不过,随后他便将桌案下的那个被捆绑住双手,并且用破抹布塞住嘴的人给提了出来,径直出来丢到白伊娜的面前。
‘砰’
身体落地的闷响将白伊娜从失神中惊醒,他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被他恨之入骨的人。可是心中先前那仇恨之意却已经荡然无存……
如果真的是自己杀了老师……
那他还有什么资格怨恨别人?
手臂有些颤抖的伸出,抓住那条破抹布,可是却不敢将其拔出……
因为他害怕……他怕事情的真相……真的如罗斯修德所说的那般……如果那样的话,他这三年中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宗次郎见状微微一闭眼,但是也没有去催促,他的心中又何尝不是五味交杂……毕竟白伊娜可是他心中唯一的……大将啊……
一边的土方益丰神色阴冷的看了一眼白伊娜,随后径直走上前将……白伊娜用力推开!
失神的白伊娜顿时被推到在地上。
“伊娜!”
见状,洛西神色一变,急忙跑上前扶起白伊娜。
土方益丰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白伊娜,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最敬重的老师究竟是不是……被自己第二个敬重之人所杀!
破布刚刚一拔出詹德的口,其便一脸惊恐的大叫了起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出卖久保老……”
“闭嘴!”
宗次郎突然厉喝一声打断了詹德的话语,他神色冰冷的看着詹德,冷声道:“老师这两个字,你没资格叫!”
“告诉我……”
土方直接提着詹德的头发将其拽起,神色狰狞至极,就连五官都显得有些扭曲:“老师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是…是……是白伊娜!”詹德被土方益丰的脸色吓了一跳,急忙一指一边呆坐的白伊娜道:“是他……是他亲手用那把黑剑将久保大和的头颅砍下来的……”
恍如晴天霹雳一般的话语,让在场三人神色尽皆一变。
白伊娜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心跳都瞬间一窒,神色呆滞的看着詹德。口中发出仿佛梦语一般的声音:“我……将老师……的头颅砍下……”
这一句话如同触动了他脑海中某根神经般,一段被他遗忘的记忆顿时涌上脑海,白伊娜脸上的泪水顷刻间奔涌而下,口中发出了硬咽之音。
“我……想起来了,是我…是我亲手……杀了老师,是我……是我,哈哈哈哈哈哈,是我杀了老师?没错,是我杀了老师。”
“是我用他送给我的晓……亲手把他的头颅砍下的,老师的血液淋了我一身……哈哈哈,那感觉真的很温暖,仿佛老师在拥抱我一般……”
白伊娜泪流满面的大笑着,眼泪如溪流一般划过他的笑脸,那笑容中有着绝望与悲寂,还有哀莫如心死的癫狂……
他……亲手杀了久保老师…亲手……
‘唰!’
伴随着刀身划过刀鞘的声音,土方益丰腰间长剑瞬间出窍。他持着剑一步步的向着白伊娜走了过来,神色冰冷无比,双目中有的,只是……杀意!
洛西见状,急忙挡在瘫软在地的白伊娜身前,一脸惊恐的看着土方益丰!
“土方益丰!!!”
可是就在这时,一边的宗次郎却突然大吼了一声,上前直接按住土方益丰的肩膀。
“放开我!”
土方益丰冰冷的神色顿时瓦解,脸上的泪水如崩塌的水坝一般流下,语带硬咽的指着白伊娜道:“是他……是他杀了老师啊……是他杀了那个抚养你我长大,待我们如同亲子一般的老师……”
“走吧!”
宗次郎却对着他摇了摇头,轻声开口道。
“可是……”
“走吧!!!”
宗次郎大吼了一声,将土方吼得一愣,他神色呆滞的看着宗次郎……看着宗次郎眼中悲哀与……心死一般的眼神,土方神色间闪过一抹挣扎,最后手中的长剑直接掉落在地面上!
宗次郎见状微微一阖眼,眼眶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看了一眼洛西身后的白伊娜,随后径直转身将詹德提了起来,便向着外面走去。
土方益丰神色冰冷的看了白伊娜一眼,随后也跟了出去。
转眼间,大殿当中便只剩下白伊娜与洛西两人。
“我……杀了老师……呵呵呵呵,我杀了老师…亲手……”
神经质般的大笑依然在大殿中回荡着……
过了不知多久……伴随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大群海军冲了进来,当他们看到跪在地面上泪流满面的白伊娜与一旁神色暗淡的洛西时,都不由一愣。
“桃兔中将,这里还有两个幸存者!”
随着呼唤,一个高挑的身影缓缓从大殿外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地面上的白伊娜与洛西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又看了看咬舌自尽的罗斯修德,神色间闪过一抹怒意。
“我们来晚了,那群革命军已经走了!”说罢,被称为桃兔的女人便转身向外走去,可是走了两步她便停了下来,转头对着身边的亲兵道:
“把那两个小鬼带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