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怀着先把流苏救活了,然后再好好地折磨她的想法,可是现实完全打击到了他。
为什么事情没有向他预料的方向发展,伊衡开始越来越心惊。
到了天亭宫的时候,包括一路上,他给她灌了各种各样的解药,那些解药不仅一点用也没有,还有其他的副作用,让流苏毒发的时间缩短到了一年以内甚至更短。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流苏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手上,他虽然恨流苏,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流苏,她可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来说,唯一一个特别的人。
她怎么可以不经过他的允许,就先他一步离开,他绝对不允许,若是没有了她,他的人生又要变回原来的黑暗。
面对流苏的死亡,他是如此的害怕,就算是在自己被白如玉狼狈地打败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害怕过,直到现在他才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是多么地喜欢流苏,他是多么地爱他,他决不能失去她。
这些天他一直在尝试研制新的解药,为了怕流苏吃了后缩短毒发时间,他亲自试毒,解药的副作用让他的头发全白,可是仍然一无所获。
他曾经问流苏,自己把她害的快要死了,她要不要考虑杀了他这个凶手,流苏似经历了人生的沧桑般回答,“我并不想杀你,我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做过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还完成了那个人的遗愿,我的人生没有什么遗憾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不要为我的死去有什么责任,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就好像是我来到这个时代一样,谁也改变不了,如果说我能够顺利的生下这个孩子。”
流苏摸着小腹慈爱地微笑,“请你好好善待我的孩子。”
伊衡心里有着难以名状的感觉,酸酸的涩涩的,那是对自己心爱之物离去的不舍,他郑重地说道,“我答应你。”
如果说,流苏想要最后的时间跟洛溪在一起,他不能够为流苏做什么,就放她离开吧。
***
马车行驶地十分缓慢,走几下,就停一段时间,最终在一个小镇上停下了,一路上流苏跟洛溪几乎不说一句话,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洛溪几次看流苏走路缓慢,也只是放慢速度,并没有去扶流苏,他知道像他这样懦弱的男人,居然让自己的女人冒着生命危险在伊衡与齐盛涛这两只老虎之间周旋,自己却无能为力,帮不上一点忙,他这样的男人怎配保护她。
流苏在洛溪的身后一直在看洛溪的表情,那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柔情,这个男人果真是嫌弃她,一句话都懒得跟她说,她就那么地不堪吗,流苏想着想着,眼泪开始充满眼睛,心里刺痛般的难过,突然觉得肚子好痛。
流苏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靠在墙角,“我肚子好疼。”吃力地对洛溪说道。
洛溪没有听到流苏的脚步声,回头望去,发现流苏半蹲着捂着肚子,心下没了刚才的矜持,“你怎么样,流苏,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洛溪将流苏打横抱起,着急地去寻找医馆。
紧张与恐惧把洛溪的神经冲满满地,她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每听她呻吟一次,他的心就像被针扎得千疮百孔。
看到医馆开着门,他以最野蛮的方式,用武力推开了在排队看病的病人,抱着流苏跑到了最前面的第一个位置。
“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先来的。”
“就是,我们先来的。”
“...”
嘈杂声传入洛溪的耳中,洛溪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只瓷质的茶杯,用一只手把它捏成了齑粉,伴随着粉末在空气中的飞散,人群立马噤声。
洛溪也不在意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他要立马救他最爱的女人这就是他的全部目的,其他的事情他才不管,以前就是背负了太多,才会让流苏受了那么多的罪,现在的他,没有一点负担,完全随心所欲。
他向大夫伸拳头,白发苍苍的老人以为眼前这个脾气火爆,地痞性格的男人要揍他,吓得从椅子上跌倒在地,帽子都在地上滚了一个圈,形象全无。
“师傅,你怎么样?怎么样?”几个学徒模样的人见状跑了上来。
他可是这一带最有名的大夫,谁见了不是给他几分薄面,这来看病的人谁若是不按他的方式看病他就不给谁看,他干脆装着自己被这个混小子吓着了好的,让这个混小子受千人唾骂,看他还敢不敢在他面前这么猖狂。
“你这个小子,你刚刚让我们师傅受惊了。”一个学徒开始煽动众人,人群开始有些涌动,“要是我们师傅有个什么三长...”
还没说完,‘噹’地一声,金元宝落地的声音响起,倒地的老人立马就站了起来。
本来他要假装闭眼的,可是这个时候一锭大金元宝滚到了他的面前,天哪,他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金元宝,他要干多男子,才能挣到这些钱啊。
光顾着看手里的金元宝了,立马注意到了病人们看他的惊诧目光,他好不容易创造的名声呀,可千万不能现在被毁了。
“大家稍安勿躁,先等一下,这位娘子的情况比较危险,大伙发发善心,人命第一,上天有好生之德。”听到大夫这么说,众人立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让给了洛溪和流苏。
大夫把着流苏的脉搏,皱着眉头,洛溪在流苏看病的整个过程都没有松懈。
“大夫,流苏怎么样了。”洛溪急地都开上火了。
“小相公,你娘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