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午饭回到宿舍,二李依旧不在。自从张承道走后,偌大的一间宿舍除了快熄灯时二李会回来睡觉,其他时间几乎成为他一个人的天下。
在修缘的指导下又打了一套八卦掌,正解沙袋准备上床午休,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站在桌子旁的修缘看一眼屏幕说道:“是张小子打来的,估计是求助电话,快接吧。”
我一边将湿淋淋散发着汗臭味的沙袋扔进脸盆里,一边回道:“他还能给我打电话就证明没发生什么大事,我早上那一卦可是显示真正的危险是出现在晚上,莫非你是在暗示我算错了?”
“管你算对算错,我老人家现在是越来越懒得动弹了,又不是事关你的生死,谁有那闲心替他算啊。”
“切,我怎么觉得你关心他比关心我更胜呢,早上是谁提醒我要我帮他卜一卦的?哈喽老张。”
我接起电话,那头立刻传来老张着急的声音:“吴神棍,你那边没发生什么事吧?”
“正常的跟中央台的整点报时一样,我说你怎么担心起我来了,你自己那边的事情都摆平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端着盆就要去水房,这沙袋绑在身上确实挺涨力气,就是夏天太捂的慌,没多久就被汗浸湿了不说,洗了还不好干。
“别扯闲话,我又发现了那种写着“十倍”的黄符了,我怕你那边也有事,所以打电话问问。虽然现在没事,但是你也要小心点。”
“什么!你又发现了一张?你师兄不是提醒你别多管闲事了吗?你还没被卷进去吧?”随着修炼的日益精进,我对这有求必应屋越感觉摸不透,之前感觉它好像一只壁虎,而我们抓到的是它的尾巴,因为随时可以断掉重生,所以他们没打算拿我们怎么样。而之后根据数次跟贺贺的接触来看,我觉得我们抓住的更像是一根毛,至于这根毛是属于一只老鼠还是属于一头牛,根据现有情报还真不好判断。
正想着,我的思路却被张承道打断:“不是一张,我手里现在又已经有两张了。而且这回是直接冲着我来的,这些你没有算出来吗?”
我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对着手机直翻白眼道:“你还真当我是神仙吗?有空没,详细说说我听听。”
张承道目送车祸仁兄远去后,摇晃着身子迈步就想上车去拿自己的背包和收回自己的玉佩。行走时无意间向车底驾驶位置瞟了一眼,正好看见一张黄纸飘飘悠悠落到地上。因为对有求必应屋的“十倍”黄符印象深刻,所以仅仅一撇这张黄纸便立刻引起张承道的注意。绕过沾血的钢管,艰难弯下身子钻进车底,将这张黄纸抓在手中,虽然仅仅是看了个背面,但是他已经能肯定这就是那玩意了。
得到这张黄符,结合刚才那位仁兄的话,张承道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看来这回的事情并没有师兄等人看起来那么简单,搞不好有求必应屋还牵涉其中。
“是不是该给师兄打个电话说一声呢?”张承道想着摸了摸口袋,却摸了个空。这时他才想起刚才情急之下将手机也扔在座位上了。于是他又挪着身子向门处走。
一位交警站在车门处,见张承道想上车立刻伸手阻止他道:“对不起,这里是事故现场,里面还有很多伤员,无关人员请离开。”
张承道一再解释自己是车上的乘客,行李还在车内,自己是在车祸时被甩出车外的,并找出上车时随意塞进口袋里的车票给交警同志看。
但是这位交警虽然吃惊的睁大眼睛,显然是对张承道被甩出车外还能行动自如感到不可思议,但是依然不放他进去。
无奈之下,张承道只得从贴身口袋中掏出一个证件,这是临上飞机时张成存给他的护身符,一本盗版警官证,说白了就是假证。
这本警官证上除了名字和照片,所有信息都是张成存本人的,所以乱真度极高,其实连上边的钢印都是真的,如果只看证件本身,完全找不到任何破绽,但是只要一联网便会真相毕露,所以张成存当时交代张承道“不到紧急时刻不要使用。”
但是张承道的想法却不同,越是危急时刻越容易暴露,反而是在一些小麻烦上拿出来装装样子,可能会取得不错的效果。
果然,交警看完张承道的证件之后,态度立时缓和了许多,在张承道又说自己是执行跨省任务时,便扶了扶帽檐,默默侧身让张承道上车了。
车上当真是哀嚎声此起彼伏,两个戴着白口罩的医护人员正在忙着给伤员做紧急包扎处理,一些坐在后排或者系了安全带的乘客,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也是神情委顿,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等待交警的安排。
张承道找到自己的座位,上面已经是空空如野。又在附近寻找了一番,才在前排座位下找到自己的背包,手机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不会在出车祸的情况下还有人又心情偷手机吧?”张承道想着,又觉得不会,可能是撞击时不知道飞到那个角落里去了,毕竟像他这么大的人都飞出去了,可见这撞击的力量有多大。
想着反正找到可能也是一部已经摔坏不能用的东西,张承道便放弃寻找,转而去驾驶位置找自己的玉佩。
驾驶员的死状极为恐怖,他仰躺在座椅上,双手自然下垂,此时还有鲜血顺着手指滴在地板上。而那根钢管一头搭在破碎的玻璃上,另一头架在司机身后的护栏上,司机的脑袋便如一个山楂一般,被穿在钢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