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哗啦……”厚实的落地窗生生震碎了两个人大小的洞。玻璃从高层坠落,摔得粉身碎骨。
“啊!”西蒙拽起刘缦凌的领子,将她生生拽到洞口旁边,往前推搡。刘缦凌吓得花容失色,身子缩成一团使劲后退。
可她能推到哪呢?
西蒙撑住一边玻璃墙,将她落在身前,一手拽住她的胳膊。
“你要干嘛?别、求你了……”刘缦凌半只脚踩空,攀住西蒙的胳膊不敢撒手,惊恐的盯着地面。西蒙随时能把她推下去。
“这就怕了?当初可是十七层楼呢。”西蒙见她的反应,忍不住讽刺。
刘缦凌脑子一片空白,那还记得什么十七层楼?反问道:“什、什么?”
这女人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只有自己的宝贝。曾经在刘缦凌眼中不过幼童的桑葚坠楼,她都能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百般讽刺,现在求饶的模样让西蒙更加恶心。
有些事不能感同身受,也没必要把话说得太恶毒。
“看清楚了,穆斯年,那家伙是你的仇人。”西蒙自然不会废口舌跟她解释,手臂穿过刘缦凌耳侧,直指住院楼前的驻足观望的穆斯年。
刘缦凌不敢抵抗,拼命点头,生怕逆了这疯子的意,他会毫不犹豫的让自己坠楼惨死。
“来,拿着这把抢。”他从腰间拔出把手枪,刘缦凌惊恐的看着西蒙,又不敢违逆,颤颤巍巍的接了过来。
西蒙说:“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穆斯年?
手枪啪唧一声掉在地上,刘缦凌拼命摇头,汗洽股栗,无处可逃。只能一味重复:“我、我不行……我不行的……”
“捡起来。”命令声响起,刘缦凌一抬头,西蒙冰冷的眼神令她背脊发凉。她咽了口口水,不得不捡起枪支。
西蒙的表情才算缓和些许,说得话却越发带刺:“你行的,你不就是这么杀了你爸爸的吗?”
那个黑暗的、纠缠了她十数年的噩梦蓦然浮现,刘缦凌情绪一下崩溃,抱着枪支伈伈睍睍:“不!我不要!”
西蒙捂额似怒似笑:“织瑶是把你培养得多软弱?不记得自己遭遇了什么吗?”
记得,她都记得。正因为过去太过阴暗,她再也不想重蹈覆辙。一旦跨过了这条线,刘缦凌有感觉,自己会变成一个无药可救的恶鬼!
可西蒙依旧孜孜不倦的在她耳边诱导:“他是魔鬼,杀了穆斯年,你就自由了。你不想活下来吗?活下来,还能帮织瑶报仇,不是一举两得吗?”
刘缦凌慢慢止住了眼泪,看向下方,握紧了手里滚烫的枪:“魔鬼……”
“可恶的女人,竟敢对吾开枪……”西蒙低头望着胸前的血窟窿,兴味的皱起了眉。刘缦凌握着手枪,颤颤巍巍的后退:“你……你逼我的……”
没错,那一枪并未对准穆斯年,而是瞄准了西蒙。
西蒙扯了下嘴角。
“啪!”一巴掌落到刘缦凌脸上,她生生被打退了数步,倒在墙角咳嗽:“唔、唔咳咳……”
西蒙心口的伤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步步毕竟刘缦凌。
“呜……不、不要……”刘缦凌想退,却已经没有后路了。
他……一定会杀了她的!
正当她绝望之际,凰如曙光般出现在面前。它挥翅一扫,竟生生催垮了半栋大楼!
残渣掉落间,桑葚紧盯着西蒙的眼睛,清灵婉转的嗓音响起:“西蒙,旧帐该好好算一算了。”
西蒙正对着她,浅蓝的眸子里映满火光:“吾不想跟你打。”随即又低头笑了笑,摊开双手:“吾不是你的对手。”
那身影饱满故事,桑葚喉间一紧,竟然说不出下文了。
她对他曾经真心托付,羞于启齿信任二字,甚至对西蒙的试探一再竖起浑身的刺,直到西蒙真的站在对立面才开始踌躇――但事到如今,难过也只能在心底独自消化。
对峙之时,身后突然传来大圣的声音:“小天帝小心身后!”
桑葚一回头,德基早已近在咫尺,扑到她背上。浑身真火灼烧着德基的身躯,桑葚都能闻见皮肉烧焦的气味,尤其是德基顶着的脸,让桑葚仿佛在看着自己,更加作呕。
那张脸上露出极度兴奋的表情,双手迫不及待的拨开桑葚的羽毛:“找到你了――”德基并起刀手,疯狂的戳进桑葚皮肉里,迫不及待想跟她融为一体。
一声清脆的凤啼响起,桑葚吃痛的回头:“德基!”
“轰――”桑葚身遭腾起一股强劲的内力,生生将德基震开。
德基被甩出十数米,不管大圣怎么虐打都没有反应的身体居然轻易被磕得头破血流。
它似乎很痛,眼含泪光呆坐在原地。过了一会,它抹了抹眼角,沾满桑葚鲜血的手一擦,半边脸都染红了。
德基便带着这样的面容,露出了个大大的微笑:“找到你了,我们在一起吧、在一起吧!”
一股恶寒扑面而来,背后的伤口似乎痛得更加厉害了:“开什么玩笑。”
大圣隐约察觉到:“它好像只对小天帝的攻击有反应。”
“那是自然,葚儿血统纯净,是给德基解封最好的祭品。不过德基既然认葚儿为宿主,就是被动的一方,葚儿每个反抗在他身上落下的都是百倍的伤害。”被穆斯年拖住,姗姗来迟的鸢解释道。
桑葚顾得前面便顾不得后面,一回头,西蒙果然正要离开。她不禁丢下一句:“西蒙,我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