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抵达摄政王府,叶玖自然不能真的翻墙进去。
摄政王府可不比许府,她手中没有摄政王府的布防图,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地闯进去,即便她自负武功卓绝,也担心自己会被射成刺猬。
摄政王府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也不可能屹立到今日。
叶玖心中暗恼,难道还要再带着身后的尾巴,去别的地方兜圈子吗?
下一个地方她要去哪里呢,左相府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早知道甩不掉司徒扬,她还不如一开始就去左相府,现在转过去,以司徒样的心智,一定会发现她在兜圈子。
就在叶玖两相为难的时候,一辆熟悉的马车骤然闯入视线,叶玖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司徒扬这个头疼的家伙,还是交给君溯解决吧。
心中有了计较,叶玖原本有些慢下来的速度又骤然加快,直奔从街角拐过来的马车而去。
此时君溯正在车中闭目小憩,听到马车前方传来的衣袂声响,骤然睁开眼睛,深邃的眼眸中流转着浅淡的波光。
“世子,前面好像是司徒将军在追杀一名女子。”竹青在车外禀报。
君溯坐正了身体,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又很快松开,唇角噙了一抹笑意。
暗示竹青不必拦者来人之后,君溯轻轻推动轮椅,往车厢的一旁挪了挪,让出一片宽阔的空间。
叶玖跳上车辕,掀开帘子,见到的就是好整以暇望着她的君溯。
闪身进了车厢,将蒙面的黑巾扯下,叶玖意味不明的看着君溯,问道:“你知道是我?”
君溯不紧不慢地斟了杯茶,递给叶玖,轻飘飘道:“猜的。”
叶玖的目光在君溯手中的茶杯上定了一瞬,然后接过来,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
“万一我是刺客呢?”叶玖挑眉问道。
君溯自然而然地从叶玖手中接过空茶杯,问道:“还要么?”
叶玖摇头,撇开目光,脸色有些不自然,道:“司徒扬在外面。”
君溯将茶杯放下,浅笑一声,有些无奈地看着叶玖:“进城第一天,惹了相府和安定侯府,还觉得不够?”
叶玖撇撇嘴:“书香我当成妹妹一样的疼着宠着,许琛竟敢调戏她,这口气我得亲自出才算。”
君溯轻叹一声:“报复之心这样强,以后我断不敢惹你的。”
叶玖狐疑地看着他:“你这话,也就骗骗竹青那样单纯的小孩子。”
竹青停了马车,警惕地看着拦在前面的司徒扬,口中却道:“叶姑娘,我十六了。”
外面,司徒扬脸色不善地盯着晃动的车帘,扬声道:“君溯,有贼人夜闯许府,难道你还想包庇?不如我们到陛下和太后面前去说道说道。”
君溯很高兴能够和叶玖单独相处片刻,十分不愿意被人打扰。
听到司徒扬提出的要求,他轻轻扫了眼对面的叶玖,见她随手拿了一本书在看,摆明了对司徒扬不管不顾,心中微微升起的怒气瞬间散了去。
她此时如此做法,从某一方面来说,当是对他的信任吧。既如此,他自然不会让她失望。
君溯薄唇微启,不紧不慢地对着车外的司徒扬道:“空口白牙,司徒将军拿出证据之后,再来拦溯的马车。”
说完,将车厢一角的棋盘摆到他和叶玖中间,又从车厢一侧的抽屉中拿出黑白棋子,然后将黑子递到叶玖面前:“再来一局?”
叶玖目光微亮,毫不犹豫地将书放回原处,拿出一颗黑子,轻扣在棋盘上。
她本就无意看书,没想到君溯如此知趣。
看似随手下的一子,却是她在脑海中反复推演之后的结果。
车外寒风瑟瑟,吹得司徒扬单薄的衣衫猎猎作响。
司徒扬心中暗恼,他本想看着女子最终会去哪里,没想到君溯的马车出现的如此之巧。
更没想到的是,君溯竟然会如此强势地维护那个叶玖。
如果他所料不错,今夜独闯许府,看完了好戏,又带着他饶了大半个帝都,此时在君溯车厢内的女子,就是叶玖。
想到他们两个人舒舒服服地坐在暖融融的马车里,自己却在外面吹着冷风,司徒扬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种想把叶玖从车厢里揪出来的冲动。
然而他也只能是想一想,有君溯在,这个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
“哎呀,你怎么能这么狡猾,不行,我要悔棋,重来重来。”
偏偏此时,一着不慎被君溯吃了几子的叶玖,故意大声地叫嚷起来,似乎不将司徒扬气个半死誓不罢休。
司徒扬果然没有让叶玖失望,寒风中他紧紧地攥着拳头,将牙根咬得生疼。
但形势比人强,他不得不暂退一步。
叶玖只是夜闯许府,没有杀人,也没有放火。
而且这件事,虽是事实,但他上下嘴皮一碰,口说无凭,他没有确切的证据。
司徒扬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张狂一笑,扬声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车。君溯,你是想坏了女儿家的名节吗?”
车厢内,叶玖听到司徒扬暗含威胁的话,拿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向君溯:“司徒扬一直这么不讨喜?”
君溯很高兴叶玖看司徒扬不顺眼,一脸诚实的点点头,还露出几分头疼且无奈之色。
然后他道:“此事确实是溯考虑不周,这棋咱们改日再下,我先下车,以免坏了阿玖你的闺誉。”
说完,他放下手中的棋子,去推轮椅上的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