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明大师给他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但也并不是不可抗衡。楚阳已经确定,净明大师绝对没有突破大宗师,没有达到元神境界,否则就不是危险那种感觉了。他见识过元神大能的恐怖,哪怕现今开辟了二百四十个窍穴,面对他们,也绝对如婴儿一般脆弱。元神之下为凡,元神之上为‘仙’。这就是差别。哪怕大宗师,也只能说是迈入了道的门槛,还属于人的范畴。不入元神,他就有几分抗衡的把握,甚至杀死。“至于老道我,你肯定没有听说过,不过我的师承,你应该大有耳闻。”老道笑眯眯道,“我师祖是老子!”楚阳身躯大震。老子李耳,大名鼎鼎,身为汉人,几人不知?开创道教一脉,在神话传说中乃是圣人的存在,哪怕孔圣人都曾经问道于他。“再往下,传到晋代,为我师葛洪!”老道继续说道。“葛洪老前辈?”楚阳露出敬佩之色。对于这位人物,他可是听说过,亦是道家人物,可他最有名的乃是炼丹和医术。葛洪为东晋道教学者、著名炼丹家、医药学家。字稚川,自号抱朴子,汉族,晋丹阳郡句容人。三国方士葛玄之侄孙,世称小仙翁。曾受封为关内侯,后隐居罗浮山炼丹。著有《肘后方》等。《肘后方》闻名后世,但凡国医,无一不知,书中最早记载一些传染病如天花、恙虫病症侯及诊治。“天行发斑疮”是全世界最早有关天花的记载。其在炼丹方面也颇有心得,丹书《抱朴子·内篇》具体地描写了炼制金银丹药等多方面有关化学的知识,也介绍了许多物质性质和物质变化。成就何等惊人,可惜,后辈子弟不孝,不但没有继承某些东西,还被后世蛮夷所超,呜呼哀哉,几千年的成就,被弃之不顾。不知将来,埋于地下时,有何面目面对老祖宗。“我是葛洪仙尊的弟子巨鲲子!”老者报上了名号。相比老子和葛洪,巨鲲子他还真没听说过,显然也是一位超然世外的强者。如此而言,当初的老子,又是何等可怕?莫非?楚阳心神狠狠一跳,有一个惊天的猜测,却也压下了念头,不敢多想。唉!巨鲲子叹息一声,看向了棺椁,“我曾经指点过宁道奇,可惜此人,心性不定,心在道学,精通之后,却向往佛学。虽号称道家第一人,却成了佛宗的打手,甚至有几次,我都忍不住将他打杀,省的丢人现眼,可惜啊,我又不忍。”楚阳沉默,彻底的沉默了。若是宁道奇真是这位巨鲲子的弟子?肯定不只是为巨鲲子只是来收尸这么简单了。他深信:善我者为善,恶我者为恶,世间真正没有私情的恐怕也只有道主、佛陀一流的人物了。即使那些,就真的没私心?谁又能知道!然而老者为人,还是令人敬佩。“我曾暗中指点过孙思邈,将华佗祖师的五禽戏传于他,那个小家伙,才智之惊艳,远超宁道奇。身兼道医两家之长,假以时日,超越我不是难事。”提起孙思邈,巨鲲子都忍不住赞叹连连。楚阳嘴角抽搐,孙思邈都是老头子了,竟然被称作小家伙。更想不到,孙道长也经历过‘奇缘’。“到了大隋,统一全国,也算国泰民安,百姓勉强不饿死,本以为至少能太平个一两百年,哪知?”巨鲲子叹息一声,“杨广虽有众多缺点,但不能否认他文武全才,目标远大,可刚愎自用,行事太过急躁。开科举也就罢了,虽与世家为敌,但若是坚持个一二十年,彻底的巩固之后,再行开运河此等功在千秋之事,必然能够功成,也不至于被世家大族抓住机会,将他坑了个半死,结果民怨沸腾!”“又三征高丽,耗尽了底蕴,天下皆反。”巨鲲子缓缓说道,“这样的局面,老道我虽有惊天之力,却也无法回天,治世并非我所能,灰心丧气之下,就准备再次静修,却发现扬州的惊天巨变,有了你这等人物。”“天降圣贤,也莫过于此了,你让我看到了万古一统的大好局面,尽管你戾气太重,但瑕不掩瑜!”巨鲲子对楚阳更是赞叹有加。“你不怪罪我灭了魔门?那也有道家的流派。”楚阳试探道。“那算什么道家流派?”巨鲲子嗤之以鼻,“初始之时,也确实有几分看头,可惜后来,行事越来越偏激,终成魔头,人人喊打。然而世间有善,又怎能少得了恶?善恶一体两面而已,关键是如何预防?”他大有深意道。“这就要看制度问题了。”楚阳点头。“好一个制度,你得到了法家精髓!”巨鲲子大笑。“不然,法家也太过偏激。我说的制度,乃是真正的法行天下,无有庶民,无有王子,无有大臣之分,法度之下,尽皆平等!”楚阳略显高昂。“怎能做到?”巨鲲子大惊。“当然有办法!”楚阳笑眯眯道,“若是前辈想听,待我解决眼前事,自然与前辈细细分说,让您老看一看,我要如何开创万古不衰之皇朝!”“若真能做到,你就是在世圣人!”巨鲲子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的激动,“就冲你这一句,不管真假,今天你的事情,老道我管定了。杀不了他,也能将他拦住,大不了两败俱伤罢了!”巨鲲子身躯一挺,蛰伏体内的力量山呼海啸般的汹涌而出,面对净明大师。楚阳肃然起敬。这样的老前辈,才是真正值得令人尊敬的长者。眼看山河破碎,无法收拾,只能黯然神伤,如今看到希望,哪怕只有万一,就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这就是大义。这就是大局。至于魔门中的道家流派,死就死了,活着也是玷污道家清誉,根本就不予理会。甚至他连问都没有问,将来如何看待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