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星河闪烁。
“滴滴答答……。”
“滴滴答答……。”
大雨初停,这破庙的屋檐上面此时还有着不少的积水沿着脊骨不断地往下方滴落,一个个并不算大的水坑之中这个时候都是积满了水,发出来的声音也是极为的清脆。
篝火燃烧,噼里啪啦。
这个时候也有着低低的蝉鸣响了起来。与此同时,这座并不算大的破庙之中,也想起了一些争论的声音。
“许大人听清楚了,这是我的第一个问题。”
“星河璀璨,日升月落。我等凡人肉眼可见,但是不知道许大人能否为我解释解释,为何这日升月落如此规律,数百年如一日呢?而这满天星辰,却又为何唯有日月可动,其余的星辰却不会动摇分毫呢?”吕野抬头看了看天空,极为随意的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难吗?
于吕野而言,许攸答不出来这个问题是意料之中,答出来反倒会让吕野有些吃惊。作为后世来人的吕野当然知道这个问题的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但是许攸不知道。
“这……。”许攸听到了吕野的这番话,不由得讷讷无言。
吕野一声轻笑:“怎么?睿智如许大人,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吕野原本以为在自己这样的嘲讽之下,或许许攸会恼羞成怒,从而袖手离去。但是吕野也并不担心,因为不管怎么样自己的安全和性命总归是保得住的。
改良之后的造纸术,即便许攸自己不想要,但是拿到袁绍面前却也是大功一件。现在袁绍正是在和公孙瓒交战的关键时刻,如果他的后方能够有人为他搞到大批大批的军饷,那么袁绍怎么着也不可能亏待他。
而这造纸术,便是赚钱的一大利器。
许攸一开始脸色阴沉不定,随后却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须,哈哈大笑了起来:“人非生而知之者,便是孔夫子都曾经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天下那么多,有一两件不知道的事情也算是正常!这题,老夫不知!”
许攸倒是坦然的承认了自己不知道这一题的答案。
吕野笑道:“许大人倒是坦然。”
“那我倒想问问,你自己又知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呢?”许攸慧眼如炬,一眼问道。
吕野笑着耸肩:“既是困惑,在下又怎么会知晓。但这一题,恐怕是许先生你输了。”
许攸丝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输了便输了,我许子远又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再说了我们的赌约定下来的是三个问题,眼下这才是哪到哪呢。”
“那在下便洗耳恭听许大人的问题了。”
许攸听了这话,心中却是暗道这个小子倒是有些聪明,一时之间自己从哪里去想那些刁难吕野的问题出来。总不能够拿军事、政治上面的事情过来和吕野交流吧,而学问上的事情,这一介黄口孺儿又有什么能耐能够和自己坐而论道?
于是许攸便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困境之中。
……
……
也正是这个时候,一边的裴东河怀中抱着自己的长刀,眼神锐利如刀剑,所看着的地方却是吕野和许攸两人所在的方向。
裴东河心中冷漠,外人或许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东河帮帮主当的好好地却要伙同许攸杀出许都。甚至还连累了不少在许都城的东河帮的那些帮众。
但是裴东河自己的心里面却知道的清清楚楚。原因无他,只因为当初自己狼狈不堪无路可去的时候,是那个叫做许攸的文士将自己救了下来。此后虽然分道扬镳,当时在裴东河的心里面,这个恩还是要报的。
外人皆道血海狂刀裴东河心狠手辣,却不知道不过是因为从小的那些经历使得裴东河根本就不敢相信任何人。就连眼前的许攸,裴东河虽然弃了东河帮跟着他杀出了许都。但是却也不见的完完全全的信任了他。
“那个少年……倒是有些眼熟……。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坐在那边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裴东河眼睛微微眯着,但是心里面却是在思索着什么东西。
离了许都,许攸当然是给过裴东河承诺的。
他说到了邺城之后便会求袁绍给他官身,到时候便不用再去拼杀,而可以坐在明亮的高堂上面享福。从此以后身边围绕的便是那些柔软的可以掐出水的美貌侍女,而不是一群粗鲁、浑身汗臭味的大老爷们。
自己也不用像一条老鼠一样,为了带着东河帮谋生而小心翼翼的讨好这各路人士。
那样可真好啊……。
畅想着以后的事情,裴东河不由得微微感慨。至于之前觉得吕野眼熟的事情,则是在这个时候被裴东河给丢到了九霄云外去。
对于能不能够走到许都城,裴东河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忧愁。即便不能回到冀州,凭借自己身边的这十余名兄弟怎么着也能够杀出一条血路,到时候落草为寇,也算是快事一桩。而许攸他们的生死,自己已经帮许攸从许都城杀了出来,难不成还要为此赔上自己的性命不成?裴东河一声轻笑。
随后眼神却又落到了高览的身上。
“这个家伙……武艺倒是不错。”或许是出于同为武者的身份,裴东河倒是觉得高览还不错,颇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高览似乎是感觉到了裴东河的眼神,转过头来两人交汇。
高览微微皱眉,裴东河看得起高览,高览可看不起裴东河。一抹微不可查的厌恶从高览的眼中浮现出来。
这个贼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