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准再提让燕飞回来的事情,若你再不经我允许做这些事情,休怪我无情了。”宇文都气哼哼的说道。
“徒儿遵命,师父!”何征急忙点头答应道。
宇文都抬脚走出了何征的军营,他急匆匆的赶回到自己的住处,他独自一人在房中走来走去,似乎是有什么事情难以决断,最后他一咬牙,叫来了弟子郑朔,那郑朔是他雪藏已久的爱徒,近些年来,他手下最为得意的弟子除了这位郑朔,便是卧底在范家的小涅与蕙夫人身边的青莹,至于那位早年出道时最为宠爱的何征,此时与自己是渐行渐远了,燕飞又死心塌地的跟随着范允承,这两位爱徒他是再也拉不回自己身边了,现在如今能在他身边的人,只有这位郑朔了。
“师父唤弟子前来,有何吩咐?”那郑朔年纪尚轻,但是举止干练,跟随师父这些年,他对自己的师父是言听计从,做事情也从不拖泥带水,让宇文都极为欣赏。
“郑朔,你速派手下之人,前去各个州郡,帮我打听一下州郡之内的尼姑庵。”
“尼姑庵?师父想要弟子打听什么事情?”郑朔一愣,这位师父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让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自己最擅长的事情便是杀人,这打听尼姑庵的事情,要着落到自己身上,只怕是有太多的不方便。
“你只需前去打听所有尼姑庵的位置,要快,我需要这些……需要它们。”他强忍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是,师父,弟子遵命!”郑朔知道自己只能是唯命是从,以最快的速度前去办理此事。
宇文都望着郑朔匆匆离去的身影,全身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苏华,我的苏华……已经过去数十年了,我宇文都是个守信之人,与你成婚不足半载,你便离我而去了,我答应过你,定要替你找回小妹,定要替你一雪家族的血海深仇……宇文都想到这些,内心痛恨不已,他在跟随古逸山习武之时,就是因为思念亡妻,有一日喝多了酒,便将自己暗藏心中已久的往事讲了出来,才导致自己被逐出了师门。
他想到这些陈年往事,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复仇之心,若是能找到失散已久的小妹,也算是替亡妻了却了一桩心事。
他现在全部的希望,都在那个迈步出门的郑朔身上了,这个孩子身上,兼具何征的狠辣与燕飞的倔强,或许自己数十年隐忍之事,能在这孩子身上看到希望。
他想到燕飞之时,心中的痛楚没有丝毫的减少,但凡有一丝的希望,他也不会让燕飞成为一枚死棋……
此时的燕飞,浑然不知自己的师父,已经将自己置于了死亡之地,他与何征分手之后,一口气跑回了范府,他站立于范府大院之中,心下是如此的凄凉,此时偌大的一个范府,只有范福和杏儿两个仆人在家中收拾着。
他看到凌霄正往桂花树下铺着锦帐,此时正值中秋,随着秋风一阵阵的掠过,那满树的桂花正在飘落,飘落到凌霄铺在地上的锦帐之上,也飘落在范家寂寞的庭院之中,燕飞望着满地的金黄,心中更加难过。
“大嫂……”
“燕弟回来啦,”凌霄有些惊讶,燕飞是一个人回的家。
“大嫂在做什么?”燕飞知道每年凌霄都会收集一些桂花,晒干之后收好,待日后有时间便会做些糕点,只是他也不明白今日为何会对凌霄问出这么一句,此时问这句话,显得自己相当的愚蠢。
“收些桂花,做些桂花糕,他们父子最爱吃桂花糕了。”凌霄倒是没有多想什么,她只是拿起篮子,俯身捡着掉落在锦帐上的干净桂花。
“我来吧。”燕飞接过她手里的竹篮,帮她收拾着。
凌霄可以感觉得出燕飞有心事,只是此刻的燕飞,什么都不想说,他只想帮她做事情。
“你大哥那里……还好吗?”凌霄不想让气氛如此沉闷,她轻声问道。
燕飞手中停了停,他站起身来,回头望着凌霄,自羽儿离开以后,凌霄便一天瘦似一天,唯有那双黑亮的双眸,是越来越亮。他看到凌霄之时,心中忍不住又疼了起来。
“大嫂,自今日起我不再去大哥那里,我留在府里。”燕飞将装满桂花的竹篮递到她手中。
“为何?”凌霄心中一惊,她不知道这兄弟两个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令这位好脾气的义弟生气了。
“……”燕飞咬紧牙关,不愿意回答她。
“是因为羽儿吗?”凌霄问道。
“……”
凌霄望着燕飞紧紧抿起的嘴角,心下已然明白,她何尝不知眼前这位义弟,比自己还要疼爱羽儿。只是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说甚么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她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伸手接过竹篮时,看到燕飞的衣角有些破损。
“将外衣脱下来吧,有两处破损了,我给补一补。”
燕飞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今日早些时候与何征对打之时,衣衫被他的宝剑割破了几处。他顺从的脱下外衣递与凌霄,凌霄自袖囊中拿出针线,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替他缝补着衣服。
燕飞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凌霄虽未抬头,但她知道燕飞此刻在想些什么。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问。
“燕弟,你坐下来,嫂子有话要同你说。”凌霄指了指身边的石凳,待燕飞坐下后,她停下了手里的活,郑重的望着他说道:“嫂子想给你张罗房媳妇,让你早些成个家,你可同意?”
“我燕飞不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