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宏的奏折到达前方之时,正是那北魏求和文书到达之日,原本那萧衍是极为高兴,多年的战事今日终于告一段落了,这边疆的百姓们,可以过几年安生日子了,可是他这边文书一放下,拿起萧宏的奏折之时,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起来,他看完奏折之后,用力一拍桌案,大声喝道:“来人,传那韦睿前来见我!”
韦睿此时正与赵草、胡略等人准备撤离的相关事宜,他想不到此时皇上居然着急召见自己,他心中一沉,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便急忙跟随传话的宦官来到了皇上的营帐之内。
“皇上!”韦睿刚刚跪下行礼,萧衍手中的奏折便飞到了他的眼前。
萧衍冷冰冰的说道:“你好好看看这份奏折。”
韦睿拿起奏折,打开一看,这心中不禁大惊,这份奏折是六王爷萧宏所奏,那萧宏在奏折之中详尽的描述了张元知全家灭门惨案的事情,直指杀人凶手便是范允承家中的护院燕飞,同时提到那范允承的夫人图谋不轨,居然私绣龙袍,有违法制,按律当斩!同时那六王爷萧宏也将韦睿狠狠的告了一状,讲他私自留下范允承的长子范钧,那范钧曾多次羞辱王爷,令王爷在军中的威望扫地,范允承长子也理应治罪。
韦睿的心突然开始疼了起来,他想不到那六王爷萧宏此时如同疯狗一般,开始胡乱咬人了,韦睿何等聪明之人,他此时已经明白了,一定是那范允承查到了些什么东西,那些东西已经触及到了萧宏的痛处,那萧宏自然不肯坐以待毙,这是他在垂死挣扎的表现。
韦睿最不愿意看到的,便是那范家之人一个个的遭受不白之冤,那萧宏在奏折之中所讲的事情,有一件让他极为奇怪,就是那萧宏突然指出范夫人居然私自绣龙袍一事,让他有些大惑不解,这宫中绣品一向是由专人负责剌绣,那些普通百姓人家,便是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私底下绣那龙袍,况且------他突然想起了一事,对于萧宏所讲的这三件事情,他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只是对于范钧的事情,他想不到萧宏的心胸居然如此的狭窄,一定要让这位青年才俊置于死地不可。
韦睿原本想等回到京城之后,再将事情的原委仔仔细细的告知于皇上,还范家一个清白,可是那萧宏既然已经忍耐不住了,那自己也断然不会再给他留面子了。
韦睿看过之后,将那奏折慢慢收好,递到了宦官的手中,让他重新放回到皇上的面前。
萧衍的怒气未消,他大声的问道:“韦睿,那范允承长子的事情,你要如何解释?”
“皇上,末将刚刚看过王爷的奏折,奏折之中提到了三件事情,不知皇上是否要末将将这三件事情,一一解释清楚呢,还是要单单解释范钧的事情?”韦睿慢慢的问道。
萧衍知道这奏折上的事情,既然韦睿都已经看到了,那倒也不妨听上一听韦睿对这些事情的看法,他只好说道:“联想都听听,况且你也是那雍州剌史,对于张元知一案,联也曾对你讲过交待,务必要将此事查清楚,现在听你讲上一讲,也不是甚么为难之事罢。”
韦睿回禀道:“回皇上,王爷所讲的第一件事情,其中有两个漏洞:第一,王爷讲那范允承杀害了张元知一家十七口,末将有一疑问,那就是作案的动机,那范允承为何要杀害张元知一家?那张元知是他的岳父,他们两家是姻亲,况且那范允承对张元知大人,感情极好,翁婿二人经常互通有无,末将也从未听说过他们二人有过嫌隙,怎么就突然反目,而且动了杀机?那范允承手无缚鸡之力,他怎么就能找来一位如此神奇的护院,能将张府之中的高手以及所有人等,全部杀死?这第二个漏洞便是王爷所指的凶手,那凶手是范允承的护院,不知王爷的证据是甚么,那范允承若想雇凶杀人,他当了多年的剌史,为何在杀人之前,要用自己府上的一位护院,如此拙劣的手法,当然不会是一位断案高手所为,皇上,不知末将的分析,皇上还能接受否?”
萧衍听后暗暗点了点头,他对这位平北将军一向是极为器重,对于他冷静的头脑与精准的判断,自己私下里也是极为佩服的,在听过韦睿的陈述之后,他心中的怒气消去了许多,也极想听韦睿讲下去。
“皇上,这王爷所讲的第二件事情更是让人匪夷所思,那范允承的夫人怎么能够如此大胆,居然敢做此大逆不道之事,她做此事之前,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一旦被别人知晓,那便是全家面临杀身之祸?那范夫人可是出了名的才女,一位如此才华超群的女子,居然会做这等事情,那还不如一位所知甚少的普通百姓人家的女子,她们若知道此事会连累家人,是打死也不会去做的,可是王爷在奏折之中所讲,那范夫人居然去做了,这是一件极为可疑的事情,还有一件事情,是让我更加的不明白------”
“什么事情?”萧衍忍不住问道。
“那就是范夫人所用的东西,就是她用来绣龙袍的布料,那可是皇家专属的明黄绸缎,她那时刚刚入京,又是从何处找来这种皇家专用之物,去做那龙袍的呢?这事情不是太过离奇吗?”
“这个------”萧衍听后哑口无言了,他在刚刚看到奏折之际,心中大怒之下,便要立刻下旨,将这夫妻二人处死,但是在听到韦睿这一席话后,他才突然明白,这位六弟在奏折之中所讲的事情,居然有这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