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夫君,这个凌霄是谁?我怎么从未听人讲起过。”韦夫人看到信上的凌霄二字,有些奇怪的问道。
韦睿的一颗心,此时突然狂跳了起来,那位范夫人就是凌霄,他眼前闪过自己与凌霄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凌霄举手投足所表现出来的若有若无的霸气,原来------原来是有原因的。
“夫人,你想不想见这位夫人一面?”韦睿长舒了一口气,转过头来问道。
“当然想见一见她了,此人既然是仁清师太的至亲,想必也是极为高贵之人------我在庵中见到仁清师太之时,便知她不是凡人。”
“那好,我们一同去见她。”韦睿收拾好自己要带的东西,与夫人一同出门,上了马车。
“将军,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赶车的管家韦庆不安的问道。
韦睿知道这位管家这几日因为府门之外的那些耳目,整日里晃来晃去的,有些不安,可是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他必须要见到凌霄,再大的风险,也只能冒险前去。
“去范允承大人的府上。”韦睿轻声的吩咐道。
韦夫人听到此话后,吃惊的看着他:“去、去范府?”
“是的,夫人。”韦睿轻轻点了点头,“你要见的人,便是那位范夫人。”
韦夫人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她根本不相信刚刚听到的话,刚刚看到的那个名字,居然------居然是那位范夫人。
“夫君------你早就知道此事吗?”韦夫人不解的问道,“你早就知道范夫的她------”
“夫人,她不是张元知的女儿,当年因为意外发生,张大人要这位凌霄替他的女儿易嫁给了范允承。”韦睿此时极为清醒,因为他已经将所有的事情连在了一起,就因为这封信上的名字,他才将这些事情想明白了,“此时我最担心的,便是天下要真的大乱了------”
韦夫人呆呆的想了一会儿,她也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急忙对韦睿说道:“我们不要将此信交与她,我们马上回去将此信烧了,那她永远不会知道有这封信的存在。”
韦睿轻轻的摇了摇头,这封信在他的怀中是如此的沉重,他也有过与夫人一样的想法,就是永远不让凌霄知道这封信的存在,可是他做不到,因为范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有足够的理由让凌霄去做她想做的事情,他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有时希望凌霄按着信中所讲的去做,这样她会替死去的人出这口恶气,而那些冤死之人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得到安息。
此时他的心情极为复杂,位居人臣他要替皇上办事,要替皇上着想,可是这些年来他越来越厌恶现在的这个朝廷,越来越憎恨那些倚仗着皇家的势力作威作福的萧氏皇族,他们凭甚么可以一手遮天?就是因为他们姓萧吗?就是因为那皇上萧衍维护自家之人,哪怕是杀人之罪都可以庇护吗?韦睿想起这些事情,他的心境极为纠结,如他这般辛辛苦苦替朝廷卖力之人,在皇上面前非但讨不出半点好处,小心行事不招惹萧氏族人倒也罢了,一旦有利益冲突,那如范允承这样的忠臣,也要遭受到这种被暗暗处死的悲惨遭遇------
自己该怎么办?将此信交到凌霄的手中,即表明了自己真正的态度,若是不交,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韦睿轻声叹了口气,他这一生经历过无数次艰难的选择,直到今日他才知道,此时面临的这个选择,是最艰难也是最可怕的。
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赶车的管家在前面说道:“将军、夫人,范府已经到了。”
韦睿与夫人,都坐在车中没有回答,此时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不知道踏入范府之后要发生些什么事情,他们也在犹豫之中,韦睿虽然已经想的很明白了,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看到事情的发生。
“将军、夫人------我们进不进去?”韦庆低声问道。
韦睿咬一咬牙,对夫人说道:“走,我们去见范夫人!”
“可是-----”韦夫人有些担心的说道,“我们要如何对她讲?”
“夫人放宽心便是,此事由我来处理,到时我单独与范夫人谈这件事情。”韦睿知道夫人担心的是什么,她最担心的是韦睿会被牵扯到此事当中,韦睿知道在自己决定来范府之时,自己已经被牵扯进来了,他想摆脱都摆脱不掉。
管家范福领着韦睿夫妇二人来到灵堂之上,凌霄见到他们夫妻一同前来,急忙上前跪倒行礼。韦夫人急忙上前扶起了她:“范夫人快些起来,不可行此大礼!”
“小女感谢韦将军及韦夫人前来------”凌霄双目红肿,声音也有些嘶哑,自范允承死后,那些曾经的同僚避之唯恐不及,极少有人来家中凭吊,而韦睿协夫人一同前来,确实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哎------想不到范大人他------我这心里难过,也放心不下你------就想过来看看。”韦夫人难过的掉下了眼泪,眼前的凌霄虽然全身素缟,满脸泪痕,但是她的目光坚定,这便让她放下心来。
“范夫人------韦某有几句话想单独与夫人谈上一谈,不知-----”韦睿在一旁小心的问道。
凌霄急忙吩咐范福:“你去把前厅的灯点上,给韦将军上壶好茶,我们有话要谈!”
韦睿自进到前厅之后,便一直呆呆的出神,直到凌霄将泡好的茶端到他面前之时,他方才回过神来,他望着眼前这杯清香沁人的茶水,过了半晌方才开口问道:“范夫人可还记得掩翠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