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鹿血是好东西啊。”萧老太听着便十分心疼,不过想想孙女婿的年纪,和皇帝的年纪,也觉得言熙暂时用不到那些。
想起这些事,萧老太又忍不住盯着萧九的肚子,问道:“你们这都圆房了,离生孩子也不远了。”
萧九觉得老太太的想法太跳跃了,这怀孕了,距离生产还得十个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阿奶您别担心,有了我就生,可没有您着急也没用,这生孩子又不是简单的事。”
仔细想想,萧九心底还是挺害怕的,毕竟苏家都是双胎,她生双胎的可能性也不小,以她现在的小身板,还真有点悬。
“是不简单啊,得你们努力,不努力哪能怀上孩子?”萧老太话糙理不糙。
萧九无言以对,只能乖巧的点头应下,免得彪悍的老太太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出来。
回京的路程很是顺遂,却没想到刚进城后,却有一个女子拦了圣驾,口口声声喊冤,要乾帝为她做主。
萧九的马车本就最前头,那女子的声音她更是听得真切,不由皱眉,掀开帘子去看。
那女子不过二八年华,生的是花容月貌,身着月白衣裙,看着还有几分柔弱,倒是让不明所以的百姓无端生出了一股同情心。
乾帝出行,自由禁军开路,百姓跪在两侧,那女子虽不曾冲出禁军的辖制,声音却极为大声,在这般安静肃穆的氛围下,更是清楚异常了。
乾帝也不曾想过,竟会有人拦着御驾告状,心底生出几分不约,暗中猜想到底又是哪个臣子做了恶事。
大内总管高秀见乾帝露出不悦的神色,忙呵斥道:“大胆!”
那少女浑身哆嗦,微微抬头,目光却紧紧黏在地面上,大声道:“民女吴秀娥,求圣上为民女做主。”
乾帝挥手,喝退了高秀,面色淡淡的问道:“有冤屈自是去京兆府,为何要拦御驾?”
高秀娥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这才大声回道:“民女所告之人位高权重,京兆府只怕是不敢受理,民女这才斗胆,拦了圣驾,还望圣上宽恕。”
前朝能够得上“位高权重”这四个字的,统共也没多少人,乾帝眼底闪过一抹玩味儿的笑意,又问道:“你所告何人,又为何要告?”
高秀娥听到问话,似乎觉得终于能沉冤得雪一般,飞快的摸了一把眼泪,再次大声回道:“回禀圣上,民女所告正是肃国公苏志远。”
乾帝脸色一沉,便是紧随身后的言熙都皱了皱眉,别说将高秀娥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萧九了,更是气的恨不得将这人踢飞不见。
“民女本是秀才之女,家中早已定了婚事,两月前家中突遭横祸,父母不幸离世,民女遵循父母遗愿,前来投奔京城从商的姨母,怎知到了京城,几番打听之下,才得知姨母家中早已搬离京城,不知去向,民女走投无路时,便遇到了肃国公……”
大街上虽不是鸦雀无声,但高秀娥的话还是很轻易的传了出去,街道两边跪了不少百姓,虽都低着头,看心底的八卦因子却是蠢蠢欲动,如今都竖着耳朵在听这一段fēng_liú韵事的。
“那肃国公生的俊朗,又体贴温柔,言道家中妻子离世,又未曾留下一儿半女,一来二去民女便骗了民女的心,只是民女的父亲好歹也是有功名的读书人,民女自然做不到无媒苟合,便要他遣了媒人来提亲,他却是不愿,一次酒醉后,更是趁机强占了民女,也是那时,民女察觉不对,瞧瞧尾随,竟听到旁人唤他国公爷,又见他进了肃国公府的大门,细细打听之下,才终于得知了他真实的身份……”
高秀娥如诉如泣,一番话听着委实委屈,有些人心底更是暗暗唾骂起了肃国公,觉得这人也不过是个伪君子。
乾帝面无表情的听完,眼底闪过一抹讥诮的神色,却是许久都不曾开口,让人捉摸不清他的想法。
高秀暗暗抹了一把汗,看向高秀娥的目光,也带了几分寒意,这女子敢败坏肃国公的名声,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气氛实在压抑,让人不敢喘息。
许久,乾帝寡淡的声音响起,“你抬起头来。”
高秀娥心中本就忐忑,如今腿都是软的,突然听到乾帝的声音,好似黑暗中终于得见的亮光,心中莫名便有了底气,很快抬起了头,却不敢去看乾帝,只将目光落在乾帝身下的马身上。
这一抬头,倒是让乾帝与众人看清楚了高秀娥的容貌,竟是与苏兰氏年轻的时候有几分相似,一时间,竟有不少人相信了高秀娥的话,觉得肃国公只是酒醉后将高秀娥看成了苏兰氏,这才成就了好事。
只是这女子拦御驾,可见图谋不小,否则直接去找苏兰氏闹腾,岂不是更加容易?
明知此事不简单,却是个攻击苏志远的好机会,可许多人却也不敢趁机落井下石,只得暗暗观察事情走向。
“岂有此理!”萧九咬牙,恶狠狠瞪着高秀娥,怒道:“我娘比她好看比她有女人味,就她这寡淡的长相,就是tuō_guāng了我爹都看不上,居然敢在圣上面前乱说!”
萧老太年纪大了,耳朵也还好使,事情的缘由也听了七七八八,自然是不信的,孙女的亲身父母那都是眼正心正的好孩子,哪里会做出那么猥琐的事情?
“这姑娘堵上名节都要陷害你爹,这事只怕不小啊。”老太太担忧的说道:“还非得闹到皇上的面前,若是皇上信了,你爹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