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老头按着脑袋,生拖死拽着灌下了这些‘心灵鸡汤’。但在吴子健强咽下后,还是感触有限,犹如隔靴搔痒。
出于礼貌,吴子健不再闭着眼睛,将瘫在椅中的身子坐直,感谢老头对自己的关心:
“知道了,谢谢您,让我自己想想吧。还有,郝教授,‘闭上眼睛,活着很容易’这是九个字。”
见吴子健睁开眼睛说话了,老头嘴里一边嚼着东西,一边笑:
“九个字?你数字数了?小伙子听的很认真嘛。”
随即,老人似又从吴子健刚才的话中,品咂出了不同的味道,他好奇地道:
“恩?我没听错吧?你刚才是叫我郝教授了吧,你认识老头子,你是我的学生?”
郝教授像是为自己今天化身灵魂导师的这一行为,找到了更为充足的理由:
“听过老头子的什么课?机械原理?工程材料?难怪我一瞧见你,就觉着有些眼熟。恩?也不对,老头子学生里面,年龄最小的,现在怕也有三十好几喽……”
听到老头问吴子健是如何得知自己就是郝教授时,吴子健神色不由一黯,想起了第一次遇见贾懿时的情景。
那次,贾懿在吴子健面前消失后,吴子健随后也吞枪自杀,开始了新一轮死亡重置。
当白色的阿拉伯数字‘4’在吴子健眼前消失后,吴子健同楚致点完餐,没急着去找袁小茴,而是走到了隔壁桌。
轻车熟路的开场白过后,吴子健将贾懿出现之前,他检查已发生爆炸的油罐车的检查结果口述给老头。
老头耐心听完之后,表扬吴子健:小伙子不错啊,看不出年纪轻轻,专业知识还挺瓷实,学的什么专业?哪个名校毕业的?
吴子健当时有些赧然,但也没有矫情的时间,而且这些专业的知识,还是照搬老头的。
于是吴子健便谦逊地回答老头说,专业是土木工程专业。学校嘛,不是什么名校,建筑科技大学,一所三流辣鸡大学罢了。
谁知老头听了之后,立马面带愠色,竟黑着脸转过了身兀自进餐,不再搭理吴子健了。
吴子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想不出到底自己说错了哪句话,惹的老人心生不快。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次死亡重置,吴子健的脸皮素质,也似乎有所提升,目测至少也增加至了原来的三倍。
吴子健腆着脸,有些尴尬地跟大爷一边赔不是,一边不慌不忙地发问:
“大爷?大爷,您刚还没有说,这些因素排除了之后,油罐车为什么还会爆炸啊?”
老头进餐的动作为之一顿,他似是也未曾料到,吴子健的脸皮,竟然皮厚至斯。
老头想不搭理吴子健吧,但吴子健在他耳边那一口一个大爷亲切地着。思来想去,他一个长辈也不好真的和一个小辈较劲。便哼哧地开口道:
“这爆炸的原因嘛,老头子我一个三流辣鸡大学的退休教授,怕是回答不了你。你还是另寻高明吧!”
“哈?!”
吴子健当时就震惊了!
不会这么巧吧?
这老头以前是我们建大的教授?!
哪个系的?汽车工程系?还是机电学院?
好尴尬啊!!!
吴子健厚着脸皮一问之下,原来老头本名郝建国,竟是建筑科技大学汽车与工程学院的教授,而且还曾担任建筑科技大学,汽车与工程学院院长一职长达十年。
我的天呐!!!
之后,在吴子健给郝教授,郝大爷说尽好话,还胡扯了一大通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千万不要记恨一家人啊云云。
于是,高逼格的郝教授,便本着教授的职业操守,给吴子健上了一堂‘工地’油罐车防爆安全课。
以郝教授的渊博,在知道了吴子健排除掉油罐车的哪些爆炸因素之后,再根据吴子健的描述,便如亲临爆炸现场,一语中的,将油罐车爆炸的主要因素锁定在了海底阀上。
海底阀是紧急切断阀,安装于油罐车罐体底部,在油罐车发生意外时,可将车体管路与罐体会自动断开,而自动对中柱塞和耐用弹簧会依旧保持密封,罐内介质不会泄露,从而保证油罐安全。即使摩擦产生正负电荷(静电),也能将因此而引发的爆炸,扼杀在源头。
在郝教授还想再给吴子健再补上一堂‘毕业生母校归属感与毕业生心理健康发展的探索研究’课的时候。吴子健看了看时间,一面朝郝教授连声应是,一面却撒腿跑向炒货店找袁小茴去了。
按郝教授所说,这就是一个换零件的小问题。不过以吴子健对市中心耳熟能详的了解程度,当下便知,要阻止油罐车爆炸这件事,怕是难了。
因为,偌大的市中心,竟然没有修车行,他找不到配件!
……
也就是这次,吴子健才知道老头原来是自己大学的退休教授。
人因关心而受乱,因在乎而受虐。
吴子健现在已经从希望幻灭的绝望谷底,慢慢走了出来,恢复了之前的冷静沉着。
市中心内的人,吴子健全都认识。他曾自以为是地认为,就算他叫不全他们的名字,至少也知道他们姓什么。而如今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是自己太自大了。
距离自己最近的,和自己仅仅一桌之隔的老头,吴子健竟然是刚刚不久才知道了他姓甚名谁!
想至此处,吴子健脑中有灵光一闪而过:
等等!这,这莫非就是人们常说的灯下黑?!
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