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卿回过头白了他一眼,说道,“老贾,你这马屁拍的跟你满身都是茅厕味一样臭,赶紧滚回去换身衣服。”
“好咧,少爷。”
想到等下就能喝上花雕,老贾转身就跑,比谁都快,都看不出这家伙有七老八十的样子。
“等等,老贾。”
老仆停下脚步,回过头,神情木讷的盯着少爷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塞到那**壑纵横里满是污垢的老手中。
“少爷这……太多了……老贾喝一坛花雕,一坛就够了。”
瞎了左眼的老仆笑得更开心了,口头上说着不用,但实际上却拿着银子往兜里揣。
“拿着吧,今晚上元佳节,喝好吃好。”
“呵呵,上元佳节,吃好喝好。”
敷衍的应答对方一声,陈仲卿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离开。
老贾掐了一把鼻涕,使劲的把手在袖子上抹干净。把银子小心的装入怀中,他咧着嘴,露出一排脏兮兮的黄牙,做出一个举杯喝酒的动作,表情憨厚笑着说道,“少爷,等下回来整一壶花雕?”
陈仲卿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回过头挤出一个笑容。
“嗯,等我回来,咱整一壶花雕。”
他虽然对于这位侍奉了陈家三代,鞍前马后的跟在他身边的老仆没什么好感,但也不忍心将一个无依无靠的老人卷入这么危险的阴谋之中。何况这是一场危险的刺杀,一旦事情败露陈仲卿做好了亡命天涯的准备。在此之前他不会让那个叫王长安的家伙有好日
领完陈仲卿的银两之后,老贾转身就走,表情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今晚的汴梁这么热闹,自己也该去凑一凑了。
支开了老仆之后,陈仲卿一个人悄悄出门。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不知文宣桥这一片乌衣巷过了今晚,会有多少户人挂上凄惨的白灯笼。
抬头望向清冷的月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今晚的汴梁都城,恐怕会死很多人吧。
“风紧,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