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人会把寒江钓叟的话当真,宗秀也不例外,虽然对他来说,想要一个公主简直是轻而易举,不过现在的他有更感兴趣之事。
宗秀手指微微一捏合,一滴猩红的鲜血出现在指尖上方,这是他从那外堂掌堂处“偷偷”截下的,从这滴鲜血中,宗秀忽然产生了去见识下那位神神秘秘的外堂掌堂的想法。
但不是刚刚那位,而是真正的外堂掌堂。
尹准他们看不穿,不过从刚才那位“外堂掌堂”出现的第一刻,宗秀便已看出,那并不是一个真正有自主思想之人。
宗秀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大概有些类似于受人控制的“傀儡”,而其中的关键便在于那诡异的鲜血。
宗秀手指再一挥动,那滴凝结成的血滴消散于空中,寒江钓叟见宗秀不回答他的话,反而在玩一滴血,不禁嘀咕这人真是怪异。
而尹准瞥见这一幕,却是若有所思。
现在鹰扬卫已完全控制住这里,善后处理的事情自然要交于辅国大将军李纯显,毕竟他才是名义上在这儿地位最尊崇之人,不过李纯显只让兵士将李锦、李羡,赵香云、郭毅押走好好看守,剩下的宗子馨、宗子煜和赵书成三人则让尹准看着处理。
李纯显表面上的理由是宗子馨三人都是修行者,他作为军中将领,不便处置,但尹准知道,这是李纯显卖他一个好,否者严秉白也是外堂副掌堂,为何不交于他?
李纯显如此做,就是摆明了不愿追究。毕竟宗子馨和宗子煜原先都是尹准手底下的人,将此事的决定权交由尹准,是否要网开一面,全凭尹准的意思。
宗子煜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低垂着头,失魂落魄的,不过宗子馨已从惊惧中恢复过来,她绝不愿就此认命,心里正在急思补救之策。
见事情最后又到了尹准手里,宗子馨就知大有可为,正想着该如何开口认错,忽然听见尹准说道:“叛逆之人,还要如何处置?就按钓叟阁主所说的,男的杀了,女的充做军妓就是。”
宗子馨粉脸顿时变得煞白,她毫不怀疑尹准说到做到,正准备哀求,但有人比她还要快一步,只见赵书成“噗通”跪倒在地,大喊道:“副掌堂饶命,我本来就是准备去中都加入供奉堂的,只是中间被人蛊惑,现在我要投降,我要弃暗投明啊!”
赵书成一边说一边磕头,求饶的声音中更是夹杂着哀嚎声,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凄楚。
虽然赵书成演得很卖力,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模样,不过等到的却是尹准冷冷的一句话:“将他舌头割了,然后吊在城楼上,我看今后谁还敢反叛。”
然后又转向宗子煜和宗子馨,道:“你们既然有胆子反叛,就应该对失败的下场心里有数,还有,你们在中都的家族,我也会通知供奉堂供奉去拿人的,一个也不会落下。”
宗子煜神色终于有了些变化,他终于开口了,不过声音却是沙哑异常:“我所做之事旁人都不知晓……”
尹准打断了他:“这无需与我解释,还是想想到了地府之后,如何与家人解释吧——如果有地府的话。”
又见白永望走到他跟前,不悦道:“你也想替他们求情?”
白永望却摇摇头,道:“这是他们罪有应得,我只是求副掌堂一件事,宗子馨既然要成军妓,能否让我排第一个?”
尹准忽然大笑,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白永望,出声道:“我记得你以前可是把她当祖宗供起来一般,连小手都不舍得碰?”
“是。”
白永望的脸上显出一丝狰狞,道:“所以我要将以前的都补回来。”
尹准点头,道:“可以。”
却听一个声音淡淡道:“这般有趣,连我也想了。”
尹准笑道:“鬼供奉有兴趣,自然是要特殊照顾些的。白永望,你排第二,鬼供奉玩腻了再给你。”
白永望虽然对宗子馨由爱生恨,但心底的感情也不是说舍就能舍的,自然是不愿将她的第一次拱手让人。
不过尹准虽是笑着对他说的,可是眼神中根本不容得他拒绝,白永望也知自己的本事比不上这神秘叵测的鬼供奉,只能强忍心中的不满和恨意,道:“不如给鬼供奉一天时间如何?”
宗秀却是一笑,道:“我没有与人分享的习惯。”
白永望面上一僵,见宗秀如此不讲道理,不免有些生气地说道:“她既然是军妓,鬼供奉难道想一个人永远霸占着不成?”
宗秀看着白永望,冷冷的目光从面具的缺口中透出来,道:“是又如何?”
被宗秀一注视,白永望又心中生怯,但他今夜已经够窝火了,现在气头一上来,更仗着尹准在边上,顿时伸手指着宗秀,质问道:“你这么维护这贱女人,莫非是她的同党?”
“呵呵,其实……我不喜欢有人用手指着我。”
白永望听见宗秀后面这丝毫不带温度的一句话,顿感不妙,可为时已晚,一把隐于黑夜中的长刀悄无声息斩落,白永望惨叫一声,他一只手的手指被齐齐斩断。
尹准本想阻拦,但宗秀的另一具“傀儡”已挡在他前面,幽绿的眸子中泛着渗人的光芒,大有随时动手的姿态。
尹准无奈地笑了一声,道:“白永望是说得过分了,鬼供奉这般小惩大诫,也无不可。”
宗秀点点头,道:“每名修士到了凝元境都有一次重塑身体的机会,希望他的手指能有机会长出来。”
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