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孙女跑过来,蹲在火炉边,眨眼看着月楼,道:“姐姐,我头上痒,你帮我捉虱子吧?”
“狮子?你头上怎么会有狮子”?月楼大惑不解。
女孩感觉头发上有什么东西在动,用手一捋就掉下来两只虱子。
一捋就掉下来两只!
她抬起手让月楼看:“这就是虱子。”
“你头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月楼看着虱子道,她感觉它很恶心。
“我也不知道,反正经常有。它很痒的。”
“应该是你头发太脏吧”?月楼摸着女孩乱蓬蓬的头发,皱眉道。
“有很多小孩都有呢!有些女孩还把捉到的虱子往男生头上扔。”
月楼笑得合不拢嘴,她将女孩拥到怀里仔细给她捉虱子。
晨风清冷,月楼把风氅的最后一颗扣子扣好。
“你们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老人颤抖着须发,感伤地说。
“我们不久还会再来的”。月楼套住老人的臂弯,亲昵地说,“您可要好好照顾身体呢!”
“嗯,下次来就可以看见你们的孩子了”。老人慈祥地看着月楼,道。
“到时我一定让您亲亲她”。月楼笑道。
“我可不想亲她,倒想亲亲你”。一旁的乌力吉开着玩笑。
月楼撇了眼乌力吉,笑道:“你想干的事可真不少!”
月楼和聪山降落在了厦门飞机场。
这里是专门的直升机停泊场,看上去干净,整齐。地上是草坪。
月楼看见草坪,想起了在蒙古的经历,突然有一种淡淡的悲伤。
她坐在草坪上,把一根草转在了手指上,轻轻拔了起来。清洁工看到有人坐在草坪上,靠近了几步。
她是面对月楼的。月楼看到她走近,朝她友善地微笑。清洁工并没有回应。她低下头,摇头叹息着走开了。
“她怎么不朝我微笑呢”?月楼奇道。
“人家当你是傻子呢”。聪山笑道,“你看还有别人坐着吗?”
月楼转头一瞧:其它飞机上上下的都是一些西装革履,气质优雅的男女,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怪物一般。
“不就是坐在草坪上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月楼嗔怪道。
“别人都不坐到草坪上,只有你坐,你就是个异类。一个异类总是会引来别人的侧目和不解。”
“那我宁愿当个异类”。月楼的目光显得那么干净纯洁。
“说实话,我挺喜欢你这点的。但是你有些时候的确很过分。女人毕竟是女人,还是柔软顺从的好,个性的女人有时会让人感觉不舒服。”
“是吗?我倒觉得个性的女人更好。如果我和所有人一样,说着同样的话,做着同样的事,那样人生岂非会变得索然无味?一个和所有女人都相同的女人如何获得优秀男人的注意?”
“你还想让其他男人注意”?聪山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
看到聪山生气,月楼慌忙站起来,搂住他的脖颈,道:“我一生只会爱你一人的。”
“我只是开个玩笑,我当然知道你不会的”。聪山笑道。
“你好讨厌”。月楼轻咬聪山的脖颈道。
“这里和西安的感觉有些不同,好像空气更加舒服洁净。”
“西安比较干燥,南方么,当然湿润了。再说西安的雾霾那么大,谁能受得了?”
“也是,那雾霾也真是的,真让人讨厌啊”。月楼啐道。
他们说着来到了前厅。前厅人很多,但声音并不大。这里有很多外国人。月楼和聪山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外国人,不觉多看了几眼。
“你还不喜欢中国文化,看有多少外国人来中国旅游呢”!月楼看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外国人,道。
“我也没说我不喜欢中国文化,只是相比较而言更喜欢欧洲文化而已。”
“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欧洲文化情有独钟呢?”
“我觉得欧洲人也好,欧洲建筑也好,给人的感觉都非常浪漫。中国建筑给人的感觉总是有些单调乏味。”
“或许这也是一种归属感的丧失吧?”
“那你不要在中国待了,哼”!月楼嗔道。
“呵呵,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不管怎么说,毕竟是自己的国家。”
一对外国夫妇手挽手走来。他们白发苍苍,神情悠闲安逸。
眼神相交的一刹那就像是一阵春风,拂开了万千花朵。
聪山看到他们,心里羡慕万分:“你看他们,能携手走过一辈子的夫妻是最幸福的。”
“我们也可以啊!只要互相珍惜,一辈子就像一天一样,还嫌短呢”!月楼扭头认真地道。
“我总觉得两人相处太不容易了。性格、经历,生活习惯都不一样,分开的可能还是挺大的。”
“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另一方。轰轰烈烈的爱情不能持续一辈子。夫妻相处久了就会变成朋友。能够互相包容、理解,原谅的朋友,自然是可以走一辈子的”。月楼道。
“或许是这样吧”。聪山怅然。
“什么叫或许?就是这样的,好不好!只要彼此用心,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月楼盯着聪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飞机场外是一大片草坪。草坪上有一条波光粼粼的河。
月楼一看到草坪和河流,便想起了草原,想起了烤鱼、河中洗浴,天鹅……
“你还记得那几只天鹅吗”?月楼兴奋地道。
“当然记得啊!我总以为天鹅很高贵,对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