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是找了其他地方吗?”宁朝来问。她能趁着太叔奂不在而出来将军府,乌氏小楼势必也是跟她有同样的想法,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王子在千金阁等着女公子,女公子只管去就是。”言罢,贺赖瞥一眼齐齐变了脸色的海棠和芍药,冷笑着先走了。“女公子,”海棠拽住宁朝来的袖子,“千金阁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女公子若是有话要同那个王子说,等大人回来,让人上门就是。”当初宁朝来不就是因为进出千金阁才落得个臭名昭著的?要是重蹈覆辙,太叔奂一定回扒了他们的皮。在说,那个乌氏小楼是匈奴人,对宁朝来又存了别的心思,他将宁朝来约去千金阁这样的地方,指不定是存了不好的念头。不管怎么说,不能让宁朝来去。宁朝来用扇子拨开海棠的收,毫不犹豫的跟上贺赖。芍药急得跺脚,“海棠姐姐,这可怎么办,我们两人又拦不住女公子。”海棠年纪比芍药大,加上一直服侍太叔奂,也冷静得多,她对芍药道,“你回府中去等着大人,大人回来你便将此事禀报黑他。”海棠安排了,连忙撵上宁朝来。有个人陪着,总不会是坏事。千金阁中歌舞升平,只是不如从前那般门庭若市,但也有许多听曲儿的人。宁朝来领着海棠刚步入千金阁,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她们身上,就没见过有人带着婢女开这些地方的,但众人只是打量,看着宁朝来眉宇冷清,婢女穿着华丽,知道是富贵人家,他们不敢说三道四。头顶便传来一声爽朗的笑,“任云女公子,风采更甚,男子装扮,同样动人,不知可否有幸邀女公子对饮几杯,共诉衷肠。”宁朝来抬头,是二楼栏杆处举着酒杯的乌氏小楼,笑颊粲然,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宁朝来拱手,遥遥一拜,道,“王子相邀,却之不恭。”“好,女公子爽快。”乌氏小楼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转身进了房中。“女公子请。”站在楼梯口的贺赖做了个请的手势。宁朝来对海棠道,“你不便在比逗留,若要等我,出去对面的茶坊等着。”在宁朝来迈步之前,海棠再次抓住宁朝来的袖子,恳求道,“女公子不可……喝酒伤身子,女公子还是随奴婢回去吧,大人回来,若是不见女公子,定会生气。”宁朝来冷冷看着海棠,海棠被宁朝来身上的寒意震慑,莫名松了手。待宁朝来上楼,底下的人也议论开了。“这便是宁家女公子?五年不见,性子但是冷了不少,看来真的是紫竹林的玉面罗刹,难怪连陛下都要让她三分,若不是她要辞官,谁敢动她?”“甭说玉面罗刹……没看见方才那人吗?那可是匈奴的王子,听说两人五年前就眉来眼去了。”“可不,有传言还说,陛下有意让宁家女公子嫁去匈奴,这不才给了凤阳公主的称号吗。”眼看着这群人叽叽喳喳,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海棠走到众人跟前,寒着脸道,“祸从口出的例子还少了是吗,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找人拔了你们的舌头。”被一个婢女如此羞辱,加之宁朝来上了楼,有人便不服气了,站起身来,食指指着海棠,威胁道,“有这回事还怕别人说道吗?宁家女公子从不带婢女,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海棠笑道,“我是将军府来的,这位爷不信的话,等会儿我家大人来了就知道了。”那人弱弱的收回手指头,哼哼着出了千金阁,瞬间跑得没影。他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怎么敢真心与人作对。宁朝来,太叔奂,乌氏小楼,三人跺一跺脚,长安城都得抖三抖,他不敢招惹。其他人同样噤若寒蝉,掏出银子付了酒水钱便匆忙离开了。李素舞站在后院的大门口,满意的点点头。这些人不畏惧宁朝来,不忌惮乌氏小楼,唯独提起太叔奂时变了脸色,可见,太叔奂很有威信,有成为君王的资质。房中,宁朝来与乌氏小楼之间只隔了一张木桌,桌上摆满各色菜肴,多是清淡之物。宁朝来道,“本是去江南一趟后便去匈奴的,未曾想中途出了岔子,回来了长安。”乌氏小楼轻笑,温柔道,“朝来不用解释,事情是怎么样的,小楼心里都清楚,不会怪朝来的。”“那么,王子可以告知我阿翁的下落吗?可不可以让我先见他一面?”乌氏小楼清楚的感受到宁朝来的期待与不安,她很在乎宁相生的下落。要不是太叔奂中途拦截,宁朝来是一定会去匈奴的。看似刀枪不入,实则重情重义,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妙人?乌氏小楼心中感慨,往宁朝来碗里夹了菜,叹气道,“每次见到朝来,朝来都比上一次见面清瘦,能有什么事能比身子更重要。”“王子……”宁朝来拧起了眉头,她是来与他说事情,不是来吃饭的。乌氏小楼仿佛不知,只细心的为宁朝来布菜,柔声道,“不急,你先吃点东西。今儿早上不是只喝了两口清粥吗,一日复一日的都这样的话,身子吃不消的,你先吃点,吃了以后我们再说话。”宁朝来真的没有胃口,碍于乌氏小楼的面子,味同嚼蜡的吃了两口,便再也吃不下。看出宁朝来是确实吃不下了,乌氏小楼递过手绢给宁朝来。宁朝来一面擦嘴,一面听乌氏小楼说,“朝来中毒已深,虽尚未伤及五脏六腑,可若是一直耽搁,不过一个死字。此时此刻,当真不先问问解药在何处吗?”“难不成解药在王子手里吗?”宁朝来反问。问过之后,乌氏小楼没有答话,宁朝来的神色正经起来。千机有解药?解药在乌氏小楼手里?乌氏小楼始终含着笑,为宁朝来倒了一杯热茶。“别人来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