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都金陵千年而后定名叫做南京。
南京城内有一女子,名叫贾叹。这人是全职的家庭主妇,每日里的工作就是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生平最大的爱好,除了吃,就是看电视。
近些年来好看的国产电视剧越来越少,不得已,只好把当年的老电视剧翻出来一遍接一遍地看。
这一天,87版《红楼梦》又看完了一整遍,洗衣机嘀嘀地嚷着衣服已经洗好。丢下擦眼泪的纸巾,贾叹女士把衣服晾去了露台,然后趴在栏杆处望着楼下的合欢大树出神。
楼下的洗衣机和电视剧忽然冒了一股烟出来,竟是电线短路了。贾叹闻见了糊味儿,急忙转身,却一不小心滑倒,直直地堕下了楼……
……
不知过了几时,贾叹悠悠醒转,第一感觉便是额角上疼得一跳一跳的难受,咬着牙哼了一声。
立时便有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儿声音,带着哭腔上前道:“姑娘,姑娘可醒了?”
贾叹还以为电视机没关,dvd机自动循环播放《红楼梦》,轻轻叹了口气,自己咬着牙撑着想要坐起来。
这一摔够意思,估摸着是撞到了——
贾叹仔细一想,不由吓了一跳!自己好像是,从楼上摔下去了!二十六楼啊,再怎么着也没有摔不死的道理啊!难道,难道自己已经死了?那怎么还能感觉到头疼——噫,人死了,究竟是有没有魂灵的……
贾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伸手捂住疼得要命的额角,一边睁开了眼——
“姑娘,揉不得!医生说了,这几日碰不得水,也不能乱动,只该平躺着静养——姑娘,头上可晕?”那个脆脆的声音忙上来阻拦。
贾叹这一下子真的跳了起来!
我老天!这声音是真的,不是电视剧!
旁边站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红绫内衫,青缎掐牙背心,红绫裤子,散着裤脚。青缎布鞋——更兼梳着丫鬟,戴着绢花,虽然浅淡,也是描眉打腮,唇上微微的淡红!
贾叹的眼睛顿时瞪得铜铃一样!
这是,是个丫鬟!
霍地低头,去看自己所在——竟是在一张精致的雕花木床之上,还挂着浅杏色的纱帐,而自己的身上,是一床自己曾在织造博物馆看见过的袷纱被!
贾叹的眼前一黑,就往下倒!
吓得丫鬟扑上来一把抱住她:“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贾叹很想晕过去算了,偏偏又清醒着,只好哭丧着脸答她:“我头晕……”
正说着,外头有人急急地问话:“翠墨,你嚷什么?是姑娘醒了么?”
说着,另一个看着稍大些的、一样打扮的丫鬟走了进来,一脸焦急关切,直接便往床边跑。
抱着贾叹的丫鬟哭道:“待书姐姐,姑娘是醒了,可是,可是有些不好……”
翠墨……待书……呃,是侍书吧?87版不都是叫侍书的么?虽然说脂批本里大部分写的大部分都是待书,但通行本程甲程乙里都写的是侍书。我可是前几天刚看了一期百家讲坛……
贾叹的思绪飘得有些远,但是瞬间又反应了过来!
翠墨?!待书?!这不是,不是红楼梦里贾探春的两个贴身丫鬟么?!
待书看着贾叹脸上惊诧莫名的神色,也慌了起来,眼泪滴了下来:“这可怎么好!都醒了还不认人!那个姓胡的医生究竟是哪里请来的?我就说须得禀告老太太,请王太医来仔细瞧瞧才是!”
翠墨一边抹泪一边称是:“待书姐姐,我在这里守着姑娘,你快去告诉老太太!”
我,我穿成了贾探春?
“我靠……”
贾叹只觉得自己果然头上很晕,遂干脆地眼一闭,再次晕了过去。
……
又不知过了多久,贾叹只听见耳边一阵嗡嗡、嘤嘤,吓!好烦人的苍蝇!
皱了皱眉,贾叹再一次睁开了双眼。
这一次,床边坐着的是一位鬓如银丝的老太太,眉间微微蹙起,有些担心地正在问:“王供奉既说不妨事,可知我孙女何时能醒?”
这是,贾母?!荣国府的实际掌权者,史老太君?
贾叹的脑海里顿时过电影一样飘过了荣国府的大家长贾母、大房夫妻两个贾赦邢夫人、二房夫妻两个贾政王夫人,还有大房的长子夫妻贾琏王熙凤,二房的长子夫妻贾珠李纨,贾府四春元迎探惜(原应叹息),以及那位衔玉而诞的贾宝玉,等等,等等……
老天,连贾母都出现了……看来是真走不了了……
得了,看在自己这样熟悉背景的情况下,穿就穿吧!
不过,真心还好,穿的是那位身体健康、性情坚毅的贾探春,而不是懦弱的迎春、孤介的惜春,甚至那位一年病三百六十天的林黛玉……
贾叹认命似的苦笑一下,声音微弱地喊贾母:“老祖宗……”
贾母听见,忙低头一看,松了口气,亲切地责备:“你这孩子!要强也没有这样的!撞了头,临昏死过去前还要嘱咐丫鬟不得惊动大人!这下好了,私自请进来的大夫,哪有好的?王太医说,还好你素日里身子壮,不相干,不然让那个庸医治下去,有命的也变作没命了!”
贾叹难得的脸上红了红,学着看熟了的红楼腔,吐吐舌头赔不是:“好祖宗,炎天暑热的,不是怕您担心么?我记得了,以后再不淘气,乖乖地听您的话。”
贾母虽说自幼便把四个孙女儿都带在身边,但除了贾元春那个嫡长孙女之外,另外这三个不是怯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