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昆喝完一杯酒,浓眉轩动,目眸中寒光凝聚,一拍桌面怒声道;“什么人敢在潆浠县地面上动我殷家的东西?兄弟放心,二哥一定替你追查此人,严惩不贷!”
殷翱见二哥已经放出话来替自已追查盗贼,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落下来,喜形于色,不禁又担忧地道;“只是那盗贼的飞镖奇形怪状,看不出路数,我怕是外地的高手,二哥见识广博,我这就叫人取来叫二哥鉴别。”说完,对站在门口边的龅牙狗吩咐道;“去我卧室把那几支飞镖中的取一支来。”
龅牙狗领命转身直去后院主人房间。
丫鬟执壶轻手轻脚又替殷昆杯子里斟满酒,殷昆又一口喝完,不屑地道;“就算是外地的大盗高手,但是到了这苏西皖东的地界也应该打听打听咱殷家的人呗。”他口气狂肆,盛气凌人,他飞鹰堂雄据潆浠县,威震江湖,他又掌握着一两千人的军队,在苏西皖东可谓一手遮天了,这还在其次,主要是他一身飞鹰拳武学已达百尺之颠,他江湖上号称‘铁羽飞鹰’,当年闯荡上海滩,曾经在青帮巨亨杜月笙手下执剑堂里,比武遴选,力挫群雄,最后竟以半招输给黑虎,两招输给双集镇的大青龙陆采滨,登上执剑堂五行金刚中的第三把交椅,深得青帮上下兄弟敬重,后来他****朋友,沉湎豪赌,一掷千金,做了很多违禁门规的事情,被青帮执剑堂逐出山门,所以江南武林人物,能够让他看上眼的也没有几个。
殷霸慢腾腾地细品各道菜肴,浅抿酒水,连口称赞道;“好,色香味美,火候相宜,这些菜做得地道。”他放下筷子,看一眼殷翱,有些责怪地道;“我说哥呀,你知道清源寺的‘碧玉观音’那可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宝物,价质连城,你想占为已有,无可非议,但是你把它送给日本人,流落异邦,还真正不应该哟。”
殷翱苦笑着解释道;“三弟,那些日本人不好伺候,一般金钱物品根本看不上眼,拒绝贿赂,他们只对中国人的古董文物感兴趣。
殷世财举目扫一眼满席桌,然后发话道;“霸儿,不管怎么样,你要帮助你堂哥先把那宝物弄回来再说,替你堂哥出一口气。”
殷霸见父亲发话,立刻爽快允诺道;“父亲,叔叔放心,孩儿自然会出手,先把那怪镖看了才知道它的来路就好办。”他五官容貌其实长得很清秀英俊,只是肤色太过青暗,长发又遮住右眼,让人看起来极为不适,他江湖人称‘鬼手煞’,虽然未出山,但是他师傅却是江南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师傅叫魏尘图,鬼门中一代宗师,身性诡诈善变,江湖人称‘修罗鬼手’,乃青帮又一代巨亨张啸林手下执剑堂掌执。
不多一会,龅牙狗拿着飞镖走进饭厅呈递给他的主子。
殷昆从堂弟手中接过飞镖,在手中掂量掂量,再仔细观看,镖长约近三寸,镖刃饱满成弧形燕头形状,镖柄则成燕尾形,殷昆略显激动,不禁一声低呼;“燕尾镖!”
大家都站立起身来,凑近脑袋,所有的目光都盯住殷昆手掌中的飞镖,殷翱摸不着头脑,不禁问道;“二哥,什么燕尾镖,它到底是那个门派的?”
殷昆长长吐一口气,才缓缓说道;“燕尾镖是神偷燕子门的独特暗器,神偷燕子门为江湖著名的巨盗门派,门属个个手段高强,飞檐越墙,身轻如燕,数十年来在全国各地做下好多巨案,几乎没有失过手,官府警察早已对它闻风丧胆,它的门主叫燕飞,此人不但妙手轻攀的技艺已达偷天换日的境界,而且嗜武如命,一身功夫也高深莫测,他平素或者作案时都穿一身白衣白裤,所以江湖上人唤‘锦燕飞’,这人清高狂妄,目空一切,他与他门属作案后都会留下燕尾镖,以此向世人明示是他燕子门干的……燕子门神出鬼没,真谓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是这些年来早已经销声匿迹,怎么会出现在我潆浠县地面上?”
“大家坐下,”殷世财挥手意示众人坐下,他坐下身后端起酒杯喝一口酒,津津有味地道;“遥想当年这‘锦燕飞’确实是震骇举国上下,从晚清宫廷内的大内高手到民国的缉捕干探,不知多少能人为他丢掉官职和脑袋,到是百年难遇的一位英雄,只是细想起来这位英雄也应该是霜染鬓角,英雄气短的垂暮老人了,当年之勇已经不复成在矣!”说完,不住感慨叹息。
殷世福也附合道;“大哥说得一点不错,那时候茶楼酒肆,街头巷尾都是这个话题,连说书先生都因说这个话题而说到抽风的都有,折腾了好长一阵子……”说到此,他也轻嘘一声,忧虑道;“这种江湖巨盗,我看还是不招惹的好,咱们另选一些古董送给日本就是了。”
殷翱有些不服气地道;“爹,这可不是咱们招惹他,是他招惹咱们,您儿子强行在清源寺抢走佛门重宝,那寺院的上下和尚和方圆百里的善男信女早就把您儿恨得牙痒,这到好,咱背了恶名,好处却无端的让人给白白拿去……”
殷昆也恨恨地道;“就算你燕子门技艺了得,睥睨天下,但这样上门盗窃,又故意留下明号,无疑是有些小觑我殷家了,让人如剌鲠喉,我看还是尽快找到燕子门,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