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终结了黎明的光辉时代,宣告了一个崭新的开始。
这一晚所有人都思绪惆怅,难以入眠,辗转反侧之间,无言独上西楼。
漆黑的夜,静的深沉而寂寥,显得是那样的孤独,却又与众不同。
一个身影悄悄地离开被窝,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回头看一眼各个屏障后面不闻声色的人儿,他便径直走了出去。
“呼。”外面和里面还真是冰火两重天的差距,尤其是在夜晚,感受特别明显。
玄道风紧了紧衣服,又走了一段路,抬头看一眼屋顶,然后便一个纵身跳了上去,伸手一撩衣袍,便坐在了屋顶上。
抬头望着月亮,那轮明月仿佛也在看着他,玄道风摘下腰间的葫芦猛灌一口,“咳咳咳。”喝得不免有些急了。
就这样,一人一月一壶酒,一念一星一苍宇。
这个画面有股说不出的味道,不过,总觉着少了些什么。
“一人赏月岂不寂寞。”一个优美的女生传来,音入耳畔,久久回荡。
玄道风转头望去,只见一唯美的清婉身影朝他徐徐走来,此情此景,这女子倒是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仿若脚踏云彩,跨越九霄而来。
“师兄,我不会打扰了你的雅兴吧?”走来的女子巧笑嫣然,露出两排明亮的牙齿。
“怎么会呢。”玄道风看着龙嫣然,说着还不忘伸出手去掸掸身侧空地儿的灰尘,“欢迎还来不及。”
龙嫣然也不矫情,走到玄道风的右侧便坐了下来,想或是天冷体寒,她直接拿起横隔在二人中间的酒葫芦就喝了起来。
“好烈的酒。”龙嫣然张开嘴,不禁吐露了舌头。
“烈酒才够味儿。”不过还真别说,虽然舌头麻得很,就连喉咙都像是被刀子穿插而过似得,但是这滋味儿倒还真是不错。
两人就这样坐着,望着天边那轮淡薄的月亮,四周都静悄悄的,静的有些许可怕,瘆人。
过了良久,“师兄,你说师傅为什么让我们来大漠?”
玄道风微微抬头,只见身旁的女子仍旧望着天空,脸色平静而缓和,“或许是让我们来向大漠国借兵吧。”
“那师傅又是怎么认识拓跋洪基的呢?”
“这...”后者闻言,顿时哑了声。
而女子还在继续说着,“师傅他老人家一直隐居于世,向来不问凡尘俗事。倘若他和拓跋洪基有交情,那我们此行倒也说的过去了,可是如果师傅他压根就不认识拓跋洪基呢,那为什么还要我们长途跋涉走这一趟?”
“师妹有话不妨直说。”玄道风当然听出了对方话里透着的别样意思。
“从我们下山以来,直到进入了沙漠,追杀我们的人还是穷追不舍,师傅...”龙嫣然先是停顿了一下,接着,好像下定了决心,“师傅之所以让我们进入沙漠,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们引开他们。”
“从师傅对诸葛世家了如指掌来看,恐怕他早已谋划数十年....”
“师妹。”玄道风的声音陡然高了一些,“师傅从小养育我们,虽然此事我也知之甚少,但是我相信师傅不会害我们。”
“我又何尝想要怀疑师傅,可是如今于我,众叛亲离也不外如是。”龙嫣然的眼神中有些落寞和悲凉。
如果是其他人听到这话,或许会马上站起来反驳,怒斥,因为大家一路走来,而你却还说众叛亲离不外如是,这将其他人置于何地,让他(她)们作何感想。
只是她的倾听者是玄道风,玄道风虽然为人放浪形骸,什么都不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但是心却是细的很。
“师妹,我们...”他原本是想说我们师兄弟,可是突然想到鬼谷派的那名叛徒,语调也不禁轻柔了下来,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如果全世界背叛了你,师兄一定站在你身后背叛全世界。”玄道风的观点,就是嘴长在别人身上,走自己的路,管他(她)们说什么想什么。
欣赏狗叫何尝不是一种艺术,如果疯狗咬我一口,我也咬他一口,那么试问我和疯狗有什么不同。
玄道风一定会义正言辞的告诉你,任之,灭之。
“谢谢师兄,自小你们都对我最好了。”龙嫣然转过头,言辞恳切,由心而发。
“那时候你最小,我们就喜欢捏你的脸,欺负你,转眼,小丫头都已经长那么大了。”长大,这是一个时间过往中的必然事件,玄道风所说的,不仅是身高这些表象上的成长,更是心灵,思维,处事上的成长和改变。
过了一会儿,龙嫣然才开口说道,“师兄,明日起一切事务就拜托你了。”
后者只是微闭了眼,点点头,“交给我。”
这无比简短的一问一答,不仅可以看出两人关系密切,其中更是深深的信任。
“虽然我也不甚明了这所谓的狩猎大赛究竟如何,但是有五师弟在我也稍稍安心点,你们切记智取为上。”大家都不是小孩子,这更不是玩过家家,玄道风也只能给这样一点建议。
其实,他心中自然是希望能够和龙嫣然,沈栋一起去的,毕竟有他在,胜算会大上太多,可是同样的,一旦他离开,那就意味着沈涛和林紫栩的安危就没了保障,最后,也只有他留下这一个折中的方法。
“恩。”龙嫣然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仿佛是作为回应,和承诺。
可是,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吗?智取固然是上策,可是一旦被对方破了阵,找到施阵者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