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无法拒绝警察的要求,时崎和十月只好上警车去总厅登记。
一路上,两人都沉浸在如何向千影交待的问题里。
他们莫名失联一天一夜,千影肯定以为他们已经成功打入敌人内部,但事实却是由于他们自己的臆断导致浪费不少时间,任务至今都没有进展。
对于身陷险境的断来说,同伴的营救计划拖得越久,他就越危险。
昨天在街上到处乱逛,不过是以自己为饵来钓鱼。
原计划是通过原田的帮助,他们将灵核的开启控制在无法去到虚空的程度,然后保持二十四小时。
在这段时间里身上会一直散出微弱神力,从而引诱那帮人主动找上门。
如此一来,就有可能潜进断所在的地方。届时再想办法通知千影他们,最后来个里应外合把断救出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卷入真正的案件里,如今弄得个无功而返,丢人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断的情况有没有变坏。
万一……
想到这些,两人就不约而同蹙眉叹起气,心中更是既惭愧又不安。
偏偏这时候还有烦人的警察来让他们继续去做些耗时又无意义的事,十月想着想着就后悔了。
她是神域的人啊,为什么要怕这边的警察?
“对哦,我干嘛要怕他们?”
时崎可能是因为曾经在人世生活过很多年,因而对警察还保持着几分潜在的畏惧。
可她青天目十月不同啊,神域的执法人员她都不太放在眼里,何况这些根本管不着她的人呢。
想到此处,十月便蹭起身子去拍驾驶座的椅背,然后对开车的警察说到:“警官,我不想去什么总厅了。我们马上就离开帝都回家乡行不行?”
前座的警察听后只是稍稍侧了侧头,用不同于刚才的冰冷声调说到:“不行,警察办案,不得反抗。”
十月抄起手反驳到:“警察办案最该讲程序了吧,我们又没犯事,凭什么要被迫去警局。再说,你也没有向我们出示相关文件,单凭嘴上说说不能令人信服。”
虽然她最喜欢特立独行、蛮不讲理,但这几句话倒是说得句句在理、句句击中要害。
就算人世的警察再嚣张,办案时都需要必要的手续,哪怕是假文件也得拿出来给人看看才是。
时崎听她如此说过之后才如梦初醒,难怪上车的时候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原来是这个警察连警察证都没拿出来过,实在不合规矩。
真是大意了!
因为那时刚从警局出来,所以就习惯性地相信这个警察是在正常执行公务。
实际上,他们很可能已经再次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那警察也被十月说得一时哑口无言,半晌之后才瓮声瓮气回到:“手续到那边再补办就是。”
“根据本国社会治安管理法第六章第七十二条规定,警务人员传唤违法嫌疑人需经县级以上警察部门批准,使用传唤证传唤,除传唤证以外,警务人员还需出示警察证。如果没有这两份证件,违法嫌疑人可拒绝接受传唤。”
时崎将相关法律条文背得头头是道,警察更加无言以对了。
“朋友,干得漂亮。”
十月将一只手搭在时崎肩上,忍俊不禁地赞赏过他后又对警察说到:“这可是法律明文规定的,难道警官大人你想说本国法律全是废纸吗?”
到了这个地步,那名警察已不愿再与他们进行口舌之争,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猛然加速,车子登时即如子弹般飙出几百米。
十月和时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甩得七颠八倒、晕头转向,过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
“喂,你究竟是不是警察?快停车,否则别怪我搞得两败俱伤啊。”
十月已经彻底失去交涉耐心,气急败坏地摇晃起驾驶座。
但是,车子毫无停下的意思。
只见那警察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伸到腰间掏出一把手枪,迅速转身用枪指着十月的额头威胁到:“别闹,再闹我就杀了你。”
时崎和十月顿时懵了片刻,事件的异常程度已经超出他们的想象。
这个警察如此执着要抓他们,目的何在?
两人互相看看对方,终于不再挣扎,安安静静坐回自己的位置。
警察见他们终于老实了,又呸了一口继续乱施淫威:“我告诉你们,帝都不比你们那些犄角旮旯的小城市和乡下,怀疑以及阻挠警察办案都没好下场。”
“是,我们积极配合就是。”
车子越开越远离城市中心,终于开到相对偏僻的东郊。
前面走的路十月和时崎一直不认识,但是到东郊之后,他们就能确定车子要去哪儿了。
两人心中暗喜,看来两天的辛苦没有白费。
虽然因为临时出现意外情况导致线放得稍微长了点儿,可鱼儿总算是上钩了。
车子又驶了大约十来分钟,终于停在一栋黑乎乎的建筑门前。
警察熄完火停好车后,自己先钻出汽车,随后就举着枪打开后门命令后座的两人出来。十月和时崎才惊恐万状地下了车。
夜幕已降,四周灯光却很昏暗,光线不足的环境中,面前那栋两层高的矮房子像极了蹲伏在暗处、伺机捕获猎物的野兽。
此情此景,十月自然是要将昨天演的那场喊冤大戏搬出来再演上一遍,时崎也不遗余力地从旁协助。
抓他们的警察倒一点儿没怀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