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了?”聂灵慧和赵离一起坐在御风鸢的前面,她回头看了眼独自坐在御风鸢最后面的曹阳,小声问道。
曹阳从庄师爷手里拿到装着空白心魔誓约的玉简,就当着全部人的面,大声发了一个极为恶毒的誓言,那是一个简直就接近奴隶一样的侍从契约,之后,赵离也没有再坚持要赶走他了。
不过曹阳毕竟干了犯大忌的事,就算发了最严厉的心魔契约,赵离也没有坚持再赶走他,张宏业、文大山等人还是对他冷面以待。
赵离点了点头。
“如果庄师爷说放过王才、马民,你也放过他们吗?”聂灵慧追问道。
“当然,庄兴这次没有反水,很出乎我的意料。”赵离笑了笑。
“还好你这次苏醒的正是时候,不然后果就不好说了,对了,我还没问你,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聂灵慧有些担心的看着赵离。
“我得和你说一声对不起,其实除了第一月外,后面两个月我随时都能清醒过来。”赵离对着聂老板娘歉意的一笑。
“你混蛋!”
听见这话,聂灵慧猛得站了起来,通过声音就可以听出来,她有多愤怒,在御风鸢中间、后面坐着休息的张宏业、庄师爷等人都望了过来。
“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大家因为你,不得不栖身在田家,被那些田家人狮子大开口?你都知道,你都知道为什么不早一点醒来?就那么眼睁睁看着?”
聂老板娘说着,就哭了起来,带着哭腔,还在说。
“你说你带着那么多人,说好的下山开创一番基业,还说什么有你一口吃的,就绝少不了大家的一份,他们都叫我老板娘,你要是醒不过来,我怎么和他们交待···”
赵离也没想到,聂灵慧竟然就那么伤心的爆发了,赶紧尴尬的站起来,伸手想去安慰一下,手才伸出一半,就被聂老板娘生气的打掉了···
“结果就这样,我还被人羞辱了,说什么我才不是真的老板娘,我就是你手下的一小工,拿你的储物袋就是为了独占灵石,可我哪有?”往日里精明能干的聂老板娘此时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女孩,越说越伤心,两条泪河在脸上肆意横流,看得赵离心疼不已。
“我每次付完给田家的灵石,我都把储物袋悄悄放回你身上,我要是想独占,我用的着这样吗?我早就可以拿了储物袋就溜走···”
“曹阳,滚过来!”赵离对着坐在御风鸢最后面的曹阳吼了一嗓子,道:“这些话是你说的!”
曹阳也是头皮发炸,他这一刻真是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红颜祸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些老话说的果然不错;赵离秋后算账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凶过,没想到,被聂灵慧的眼泪一弄,倒是大爆发了。
“聂老板娘,我曹阳真不是个东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曹阳赶紧到聂老板娘面前表态,一个劲的表示是自己嘴欠。
“你们几个也过来!”赵离对着在后边看热闹的张宏业等人也吼了一嗓子,指着哭成了个泪人儿的聂老板娘说道:“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只要你们还把我当成是‘赵老大’,那她就是你们的老板娘,谁要是再敢说混帐话,惹聂老板娘不高兴,谁也保不住你们!”
“记住了吗?”赵离的目光很严厉,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
整整三个月,虽然每天像个植物人一样浑浑噩噩,但周围所有发生的事赵离都看在眼里、听在眼里,是谁在这些日子里,细心照顾他,为他担心,他都一清二楚,不是别人,都是聂灵慧。
在过去的三个月里,聂灵慧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他也知道。
“记住了!”
“喊响一点!”赵离的声音更大。
“记住了!”曹阳是喊的最响的一个。
“你胡说什么呢?我才不是你的什么老板娘···”聂灵慧被这么一闹,总算止住了哭声,也不知是哭的,还是害羞了,小脸红扑扑的,对着赵离轻声的念了一句。
“是、是,瞧我这嘴,又乱说了。”赵离马上点头,又对着边上的曹阳、张宏业说道:“都记住了!聂老板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不是老板娘那就不是老板娘,但反正绝对不是小工,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聂老板娘,我这有纸···”
“老板娘,你别气了···”
聂老板娘抹干眼泪,眼睛红红的看向赵离:“你给我一个不第一时间清醒来的理由!”
“这么说吧,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差点就被夺舍了。”
赵离叹了口气,说出的第一句话,就将满风筝的修士吓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夺舍?”聂老板娘皱着眉头说道:“这怎么可能,我听说只有成就元婴,才能夺舍,那燕修邵达风,不是只有金丹大圆满吗?而且你可是筑基期修士,怎么可能···”
对于夺舍,修士们其实并不陌生,虽然真正见过的人很少,但至少所有人都耳熟能详。
因为,这是绝大多数修士们的一个目标。
在修真界,人人都知道,筑基期是真正踏入修真的一道门槛,只有成就筑基,才能掌控‘御物术’,寿元也可以达到150-200年,能力完全超出凡人极限,但这只是开始。
筑基之上的金丹期,就可以说是修真小成了,一旦成就金丹,各种能力又绝非筑基期可比,而且又能获得一项堪比御物术的能力‘